喊上李志，陈默俩人直接去了师爷家。
起师爷的经历，陈默一直都有些唏嘘。
八五年的时候，b市出现了连环杀人案，死者都是十四五岁的姑娘，作案手段极其恶劣，奸杀两个字第一次从评书照进现实。
当时冯玉京正在上大学，在年前的一个冬夜，冯玉京在江边发现了正在作案的杀人犯，一腔热血让冯玉京奋不顾身的冲了上去，结果，杀人犯跑了，那个姑娘却死在了他的怀里。
命运就是这么造化弄人。
正好两个拉木头的车发现了抱着女孩儿哭泣的冯玉京，二人根本不听冯玉京的解释，打了冯玉京一顿以后，直接把冯玉京送进了警察局。
最搞笑的是，在办案的警察明知道冯玉京不是杀人凶手之后，还是把冯玉京送进了监狱。
于是，冯玉京，在入狱后吞了火碱。
更为搞笑的事情出现了。
就在冯玉京住院治疗的时候，那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被抓住了。
冯玉京洗脱了罪名，市局给开了证明，象征性的补偿了一百七十四块五，可是冯玉京的一辈子都毁了。
从这时候开始，冯玉京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管子大队的人，个个都是狠人，特别像冯玉京这种被诬陷的，那是狠人里的头子。
他突然明白了一个事情，在这个年代，有些东西对于他来是没用的，比如，知识。
于是，师爷出现了。
机缘巧合，他碰到了宁杰。
当两个有能力有脑子的人碰到一起的时候，师爷的满腔怒火，成了宁杰迅速崛起的助力。
都宁杰能有今，师爷最起码占了三分的功劳，这一点，宁杰也承认。
冯玉京通过自己的脑子，还有手段，让当年诬陷自己的三个警察，都没有得到善终。
而他，也终身未娶。
他只有一句话，自己都这样了，就别祸害人家姑娘了。
到了师爷家，陈默跟着管家进了院。
冯玉京的院是那种中式的庄园，苏式的建筑显得特别秀气。
在东北，秀气可不是什么褒义词，但是秀气这两个字放到冯玉京身上，倒是显得格外合适。
现在的暖和了，冯玉京坐在亭子里，穿着一身唐装，围在一个炉子煮茶。
炉子上烤着许多东西，什么花生桂圆，大枣香梨。
“坐。”
陈默恭敬的坐在师爷的对面，师爷的声音哑的要命，吞了火碱，能话算是万幸了。
给陈默倒了一杯茶，师爷笑着道：“你知道煮茶这东西，为啥这么繁琐，还有人一直爱这么做么？”
陈默摇了摇头，道：“我不太懂这些东西，不咋了解。”
冯玉京笑了笑，道：“你子倒是诚实。”
“茶这个东西，自古以来都有，唐宋的时候吧，茶从南方越中原，大多就发霉了。”
“那时候的达官贵人吧，还愿意喝茶，当时没什么调味品，就用一些味道重的果子来盖过茶的霉味儿。”
“甚至我在书上看到，当年煮茶还有放盐放酱的。”
“茶很包容，能包容很多东西，加了奶，就是奶茶，加了果汁，就是果茶。”
“人也这样，能包容很多东西，但是唯独包容不了仇恨。”
陈默微微一愣，苦笑着道：“什么都瞒不过您，您应该猜到了我来找您是干什么的了吧。”
冯玉京点零头，道：“当年杨大头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少，但是谁都没有。”
冯玉京深深的看了陈默一眼，道：“不是杨大头他们得罪不起，而是我们这些人，都觉得杨大头该死，甚至他家里那些人，也应该这么死。”
陈默深吸了口气，目光有些闪烁。
“我爸知道？”
冯玉京点零头，道：“你的两个父亲都知道。”
“两个。。。。”
陈默猛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道：“您是。。。。。”
冯玉京没有言语，而是指了指茶杯：“喝吧，一会儿凉了。”
陈默突然不想查下去了。。。。
按照冯玉京的法，灭了杨大头满门的人，就在西马村。
陈默深吸了口气，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我知道了师爷。”
冯玉京点零头，道：“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的，去吧。”
出了冯玉京的院子，陈默的心情有些沉重。
“回村。”
李志点零头，陈默给白芷发了信息，俩人出了市区，上了高速。
陈默没跟虎哥打招呼，找大老东这件事儿，告诉虎哥和不告诉虎哥的区别并不大。
下午两点，陈默到了大老东家。
见到陈默，大老东有些惊讶，问道：“你咋有时间上我这了？”
陈默递给大老东一根烟，道：“老东叔，我问你点儿事儿。”
接过烟，大老东点零头，笑着道：“啥事儿还得至于你跑一趟，打个电话不就得了？”
陈默看着大老东的眼睛，大老东微微有些不适应，他总感觉陈默好像知道了什么，尘封的记忆慢慢的决堤。。。。
大老东猛地吸了口烟，压着声音试探着问道：“杨大头？”
陈默点零头，大老东苦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哎，这事儿咋还能扯你身上了呢。”
陈默也好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东叔，当年到底是咋回事儿啊？”
大老东张了张嘴，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和你孙爷有关系。”
陈默只感觉脑瓜子文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儿还能和孙爷有关系。
“这咋可能呢？”
大老东眯着眼睛陷入了回忆。
在陈默的记忆中，孙爷是没有老伴儿的，之前好像有过老婆孩子，但是都没了，这还是听别人的，自己也不确定见没见过。
大老东目光茫然，当年的事情，慢慢的浮现在陈默的眼前。
孙爷最早的时候，是市里的，他和五爷俩人是战友，都上过战场，是老兵。
从战场下来以后，五爷来了西马，但是孙爷却留在了市里，分配到了机床厂。
孙爷是有孩子的，而且有两个，叫大壮和二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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