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依旧，满河明灯不断，一直没有断绝的迹象。
两人一直往上游走去，河边的人有时多有时少。
一直路过一片稀松的竹林，竹林靠近河的地方没有人，倒是黑夜中见到几块不错的大石头，两人便携手从河边走了过去。
“我还以为南乡的竹林夜里都会有萤火虫呢。”陈逸飞看着一旁黑暗的竹林：“看来也不是南乡什么地方都有我们外婆家那里那么养人啊。”
“嗯。”
两人最后来到一处河边背靠着竹林的石头上坐下，双腿荡在水面上，这里清净了不少。
前面的河面上是陆陆续续漂流而下的盏盏鱼灯，伴随着河流冲淌的哗声，背后是风吹竹林的沙沙叶响，热闹了一，现在是难得的清静。
“难得啊，有这么一个地方没有人来的。”陈逸飞呼出一口气，享受着这里的清静。
“挺好的。”陆月欣轻声道。
“没外婆那边好？”陈逸飞笑着问道。
“嗯。”
“你那是自带滤镜啦。”陈逸飞笑道：“不过这样的滤镜我也有，我也不觉得底下有哪个地方比我们外婆家那边的风景好的。”
少女依旧轻轻点头。
陈逸飞抬眼望了望，边远处是一轮清明的月，有几片薄云，没有见到几颗星星，月明星稀，得大抵就是如此吧。
“月欣，你月亮为什么那么亮啊？”陈逸飞突然问了一个有些没头没脑的问题。
陆月欣听见这个问题先是也抬眼望向夜空，望向那轮清明的月。
“因为你在看她。”陆月欣轻声道。
陈逸飞听见这个回答收回了目光望向了一旁少女的侧脸，月光多少没有照到这里，但少女清冷美丽的容颜依旧清晰可见。
“那我可以牵一下她的手吗？”他温声问道。
“不可以。”少女罕见的拒绝。
“为什么不可以？我可是会伤心的。”他故作心伤。
“因为你不应该问。”少女轻声回答道。
他微微一愣，随即温和一笑：“那我不问了。”
完他伸出手将少女的手轻轻拉了过来，那只玉手并没有抵抗，任由他牵了过去，两只手像是两条游蛇，短短交缠后便是十指相扣。
“哼哼……”陈逸飞胡乱哼了一个曲调，就是随着心哼的，有些乱七八糟，他自己听着都不好听。
“这是什么歌？”陆月欣轻声问道。
“随便哼的，原创。”陈逸飞笑了笑。
“不好听。”陆月欣又淡淡道。
“喂，这里我可就你一个听众，你不捧场就算了，还打击我啊。”陈逸飞故作不满道。
“好听。”陆月欣又淡淡的改口了。
“那你还不如坚持意见不好听呢，敷衍。”陈逸飞微微翻了一个白眼。
“那我应该怎么？”陆月欣反问道。
“你应该假装思考一下，然后再好听。”陈逸飞提意见道。
“有区别吗？”
“应该……还是有点的吧。”陈逸飞也不确定，自己就哼那么一会，还要人家认真思考再给评价确实有些做作。
“我不管，因为你的批评，我现在不开心了，你怎么办吧？”他也不纠结这个话题。
“我不知道。”陆月欣轻声道。
“不知道，不知道我一会就把你推到河里去。”陈逸飞故作凶狠道。
“那你推吧。”陆月欣看向他淡淡道。
“……”
“我都这样的狠话了，你就不能假装害怕一下嘛。”陈逸飞故作有些受衫：“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很没有面子的耶。”
“嗯，我很害怕。”陆月欣又点头轻声道。
“……”
“我不管，我受伤了，必须要补偿。”陈逸飞跟孩子一样作出一副置气的模样。
“你要什么补偿？”陆月欣轻声问道。
“我想想……”陈逸飞抬头望着远方那轮明月想了想，很快便就有了一个主意。
“你我哼的不好听，那你哼一个好听的。”他笑道，最后决定礼尚往来。
陆月欣沉默了一会，像是在思考，最后还是轻轻点零头。
她并没有望上那轮明月，而是望向前面河水中那络绎不绝的河灯。
“哼哼哼……”
少女动饶哼唱声轻轻响起，是那优美又熟悉的曲调，陈逸飞微微一愣，他立刻便听出了少女所哼唱的曲调，是那首外婆桥。
摇啊摇，十五摇过春分就是外婆桥……
陈逸飞安静的听着，听着少女哼唱的动人曲调。
一曲终了，他依旧有些意犹未尽的望着远方，他知道这样的曲调或许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听腻。
直到重新感受到手心中的温热，他才收回目光望向一旁的少女。
“好吧，我承认，我们的陆女侠唱的确实要比我唱得好听一点。”他笑了笑后很是厚脸皮的道，少女的比起他的随意哼唱哪里只是好听一点。
“谢谢夸奖。”陆女侠轻声回应道。
“有陆女侠这首歌听，今这趟就不算白出来了。”陈逸飞又微笑道，他呼出一口气再次望了望，一朵薄云此时遮掩住了那轮清月，但人间的清明却不减分毫。
两人又在这里坐了十多分钟，偶尔一搭一和的几句没什么营养的话，时间也就过去了。
这时候陈逸飞的手机震了震，他拿出来一看，发现是蒋彦玲打来的，他接通羚话，对方很晚该回去，问两人现在在哪，陈逸飞回答一会就回去，让她们等等就好。
“看来要回去了，一起来的当然还是一起回去比较好。”陈逸飞把手机放回了口袋。
“嗯。”
“估计是要回家了。”陈逸飞伸了一个懒腰，又看向一旁的少女问了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收尾？”
“什么？”少女看向了他。
“对了，不能问。”陈逸飞想起了什么轻轻一笑，完他的另一只手伸出揽住对方的肩膀，随后探身而去。
“唔……”
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这样不算欺负你吧？”他温声问道。
少女似乎还有些愣神，清冷动饶眼睛一眨不眨，只是片刻后轻轻应了一声嗯。
但似乎应声之后又马上回过神来，改了口。
“看你以后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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