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四海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那个人戴着个兜帽，帽檐压得很低，大部分时间又都低着头，根本看不清脸。”
“我虽然有些好奇，可是之后又忙着和黄家谈判，实在没心情去注意这种事。”
“再后来...”叶四海叹气，“再后来我就和黄成化彻底谈崩了，他当场拂袖而去，自然也就没机会看清那人长什么样了。”
“好吧...”林霄闻言，失望地点零头。
戴着兜帽，感觉像是个年轻人。
仅凭这两点模糊的信息，林霄根本无法从名单排除任何一个人。
林霄轻轻摇头，叶四海中毒的这条线索似乎也钻进了死胡同。
他抬起头，目光重新落在叶四海身上。
“对了，老爷子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查一个人，叫苏巧云。”
叶四海看向林霄，林霄微微皱眉。
“她就是这次中毒的人。送进她进医院的周子杰她只是个普通的心理咨询师，可我总感觉她的身份没那么简单。”
“你谁？周子杰？”
叶四海的声音有些惊诧。
这倒是出乎了林霄的意料。
“周子杰...怎么了吗？”
林霄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叶四海。
“你的是周家的那个周子杰？”叶四海追问。
“周家？”
林霄挠了挠脑袋。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什么周家的人，不过看他的谈吐和衣着打扮，应该是个世家子弟没错。”
“哦对了，他是张家那个张雪晴的男朋友。”林霄补充了一句。
“那就是了。”
叶四海缓缓点头，脸上的神情渐渐收敛，沉吟片刻。
“这个周子杰，可不简单啊。”
“嗯？”
林霄更奇怪了。
他回想起医院里那个对张雪晴百般无奈，看起来有些弱气的年轻人。
“我看他还挺单纯的，给饶感觉就是个没什么城府的公子哥儿。”
“你可别被他的外表骗了。”
叶四海表情严肃地对林霄摇了摇头。
“周子杰这个后辈，我也算见过几次。”
“每次出现在公共场合，他永远是那副彬彬有礼，人畜无害的样子。”
叶四海的声音沉了下来。
“可是，周家的发展却不会骗人！”
“这几年周家的行事风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发展也变得异常迅速，在江州商界甚至已经有了足以挑战我们叶家地位的实力，其中的原因周家没有明...”
“但我一直怀疑，周家现在真正拿主意的，就是这个周子杰！”
“周家发生的一切变化，都是自从四年前，这个周子杰从国外留学回来之后发生的！”
这个猜测让林霄有些意外，略显惊讶道：“那现在周家的行事风格是怎么样的？”
叶四海思索了片刻。
“原本的周家，也就和那些二流家族一般无二，见到点蝇头利就容易上头，遇到风险就立刻退缩。”
“可自从三四年前来，周家就变得...”
叶四海斟酌了一下用词，似乎在寻找最精准的描述。
“变得更加谨慎了。”
“谨慎？”
这个词用在一个迅速扩张的家族身上，似乎有些矛盾。
“没错，就是谨慎。”
叶四海肯定地点头。
“近些年，周家明面上在金融市场上几乎销声匿迹，变得异常低调，很少参与那些高风险高回报的资本运作。可另一方面，周家的各种实体产业却在江州不停地扩张，版图越来越大。”
叶四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弄来的那么庞大的资金流...”
他摇了摇头，似乎也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总之，虽然没有任何直接的凭据，可我每次遇到这个周子杰时，看他那副永远笑眯眯的样子...”
叶四海稍稍停顿了一下，“总让我想起年轻时的黄成化。”
黄成化？
林霄若有所思地点零头。
这绝对是个不低的评价。
对于叶四海的判断，林霄还是相信的。看来这个周子杰可能还真的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只是个“情圣”。
叶四海摇了摇头，回过神来。
“当然，我的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和感觉。”
“江州商界上的这些弯弯绕绕，和你关系也不大，你就权且一听。”
“毕竟。”叶四海笑了笑，“想要成为世家，光靠商业...呵呵。”
叶四海没把话完，但林霄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好了，不这些。”叶四海继续，“你的那个患者叫苏巧云是吧？”
“我立刻安排人去查查她的底细，一有结果，第一时间告诉你。”
“行，那就多谢老爷子费心了。”
林霄脸上露出笑容。
事情谈得差不多，外面的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没什么别的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林霄起身，准备离开。
“唉...你等等。”
叶四海再次叫住了林霄。
只见叶四海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看起来相当精致的方盒子，递给了林霄。
“晚上约轻舞一起吃个饭，然后把这个交给她。”
林霄接过盒子，入手微沉，质感细腻。
看着这盒子的形状和包装，林霄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他古怪地看向叶四海，嘴角扯了扯。
“老爷子...虽然我了，要尊重轻舞自己的意愿...”
“但这么操作和直接包办婚姻有啥区别啊？”
林霄摸摸脑袋，“而且，这进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谁知叶四海听完，直接被气笑了。
哭笑不得地指着林霄手里的盒子，“你这子，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谁告诉你这里面是戒指了？”
“啊？”
...
从叶四海的办公室里出来，穿过长廊回到那片顶层庭院。
林霄一眼就看到了正百无聊赖蹲在庭院墙角，低头仔细观察着一株不知名植物的叶轻舞。
夕阳透过玻璃穹顶，在她身上洒下一层柔和的金光，勾勒出叶轻舞清冷的侧影，好似给眼前的美人打上了一层高光。
林霄心中暗笑。
这丫头还挺机灵，没真的去找那个什么叶柳叔。
“轻舞，走，我们一起去吃个饭。”
画面正美，林霄却像个不解风情的莽汉，一句喊声打破了瞬间的美好。
叶轻舞正专注于眼前的植物，被突然的招呼声吓了一跳。
她身体微微一晃，脚下一个没站稳，险些朝着旁边的花圃倒过去。
还好她反应够快，脚跟便向后轻轻一移，瞬间调整好了姿态，重新站稳。
叶轻舞抬头起身，脸上依旧是那副清冷淡漠的表情，仿佛刚才的狼狈完全不存在一样。
只是那白皙的耳垂略微泛起了一点不易察觉的红晕。
她看向林霄，目光平静，轻轻点零头。
“好。”
声音依然清冷。
不知为何，林霄却从中听出了一丝欣喜。
“去哪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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