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捕快聂浪。
这是准备彻底放弃她。
是准备不再庇护她，让她自生自灭了吗？
姚雅心中一颤。
她意识到她又做了蠢事。
她没想到她随口的一句话。
竟然会出现如此严重的后果。
咚！
她跪倒在地。
“三叔公，是那捕快一厢情愿，我并未理他，还请您明见。”
“哼！”
姚东雷冷哼一声。
直接点出那样做的后果。
“你若是理了那捕快，姚雅早就死了，而你只会得到陨身丹，成为交好其他势力的礼品。”
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姚雅心中炸响。
她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原来死的只会是“姚雅”，而非她。
她会成为礼品，成为玩物，被送人。
家族会榨干她最后一份价值。
怪不得母亲会自我了断。
不对！
母亲真的是自我了断了吗？
姚雅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此刻她敢确定，刚才她若是敢同意。
耳边的话，将不再是警告。
而是。绝对会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连连磕头求饶。
“求三叔公开恩！”
“陨身丹会透支潜力和寿元强化身体，服用者活不过三十，所以，20岁以上的人服之必死。”
姚东雷仿佛看穿了姚雅心中所想。
此话，等于直接告诉姚雅。
她母亲服不了殒身丹。
“别磕头了，起来吧！”
呼！
姚雅暗自松了口气，悬着的心落地。
愿意解释。
又愿意安慰。
应该不会让她服用那所谓的殒身丹。
一番警告，应该另有目的。
“多谢三叔公开恩，家族若有安排，姚雅绝无异议。”
若是不开恩。
岂不是就会有异议了？
果然不值得培养。
试探的结果，令姚东雷愈发的失望。
“你觉得那阮乘风如何？”
雨卫统领。
女儿阮清是那叶青的丫鬟。
位置仅在叶青之下。
姚雅心知前面是试探，这次应该是真的在询问。
当即不再犹豫。
“我听三叔公您的。”
“听安排就好。”
姚东雷神色平静。
家族同意姚雅来云海县，本就是让他用来拉拢饶。
只是这姚雅一直没意识到而已。
“不过，三叔公要提前告诉你一点，此事若成，你会成为阮乘风的侍妾，但姚雅依旧会死。”
什么？
姚雅脸色一变。
若失去当前的身份，她今后便再无依仗。
“姚雪堂妹不就以姚家姐的身份，成了那叶青的……身边人？”
“那是因为家族相信秦浩一家的眼光，看中了叶青的潜力，有求于他。”
姚东雷反问。
“用一位姚家姐换来一个成立支脉的机会，你觉得值还是不值？”
当然值！
世家中的千金姐很多。
但成立支脉的机会，却可遇不可求。
所以，在其他世家看来，姚雪给叶青当丫鬟。
是为了家族利益，牺牲了自己。
只会赞扬，提倡，绝不会嘲笑。
姚雅沉默好一会。
艰难的吐出一个字。
“值！”
“看来你想到了一些，但目光依旧短浅，看不清自身处境。”
“姚雅德行有亏，但终究是堂堂正正的姚家姐，姚雅出嫁，需讲究门当户对。”
姚东雷开始指点姚雅。
字字如针。
句句如刀。
“所以，你可以嫁给忠仆，可以嫁给阮乘风做侍妾，姚雅却不能。”
“其实在你出皇城的那一刻，名为姚雅的姚家姐已经落井遇难了。”
“活着的，只是一位姚家族女，一位无人在意，无人关注的姚家女子。”
原来……
姚雅凄然一笑。
原来是她自己认不清她自己的价值和处境。
一直都是她紧抓着姚家姐的身份不愿放开。
依仗着血缘关系。
依仗着姚家的怜悯和庇护，恬不知耻的苟活而已。
“三叔公，若雅儿不想着攀附叶大人，一心经营好兆丰楼，弥补之前的过错，会如何？”
“没有如果！”
姚东雷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却转瞬即逝。
姚家没有做错，也并无亏欠。
该花的钱，花了。
该教的，教了。
该给的机会，给了。
是眼前之人不成气。
为之奈何？
“机会已经错过，没必要再提。”
“是姚雅辜负了诸位长辈的期许，对不起家族。”
姚雅打理仪容。
擦去眼泪，郑重的磕头认错。
“还请三叔公帮忙联系阮乘风，雅儿愿嫁。”
“嗯！以阮乘风如今的身份地位，保证你衣食无忧应该没问题，”
姚东雷转身向门外走去。
“你若是能为他生个一儿半女，后半生也算有个依靠。”
出了兆丰楼。
姚东雷来到阮乘风的住所附近。
随意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仿佛一个走累的老头。
在周围巡视的雨卫目光一凝。
堂堂的云海姚家家主不回家，反倒独自坐在这里休息。
不合常理。
不多时！
收到手下通知的阮乘风走了过来。
“姚老爷您不回家，难道想和阮某喝两杯不成？”
“那就叨扰了！”
“……”
阮乘风脸上的笑容一滞。
客套一下而已。
怎么还真应下了？
他刚被债主讨了一波债，饭钱都没着落。
哪有闲钱请客。
“姚老爷您有事直，最近阮某手头紧张。”
“无妨，就在阮统领家中酌两杯即可。”
姚东雷并不在意。
他欲谈之事，在阮乘风同意之前，不易公开。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有点事需要和阮统领你商量一下，找个人少的地方即可。”
“姚老爷请！”
阮乘风主动打开院门。
就嘛！
下午刚品尝过那么多菜肴点心，哪有这么快就饿。
片刻后！
两人坐下。
“寒舍简陋，让姚老爷见笑了。”
“确实颇为简陋，阮统领缺一位帮你打理家务的贤内助。”
咦？
这话听着。
怎么好像话里有话。
阮乘风狐疑的打量了姚东雷一眼。
“姚老爷您的意思是？”
“本人不才，打算当个月老，给阮统领你牵一份姻缘。”
姚东雷端起眼前的酒杯，呡了一口。
口感不好，是最普通的劣酒。
想夹菜，清清口。
但桌上除了酒壶酒杯，连根咸菜都看不到。
“不知阮统领想不想成家？”
这还用问吗？
明面上的身份有了，家有了，业有了，女儿也安排好了。
阮乘风觉得他目前就差一个老婆了。
“是阮某招待不周，阮某这就去换桌好酒，好菜来。”
“不急，阮统领听我完再做决定。”
姚东雷喊住阮乘风。
将姚雅的事情，仔仔细细的了一遍。
他知道眼前之人，不在乎这些。
“不知阮统领介不介意姚雅的过去？”
“连红玲姑娘阮某都不介意，又岂会在乎姚雅姑娘的过去。”
阮乘风见过姚雅。
也很满意姚雅的容貌和身姿。
但没练过武的普通人，可经不起武者的折腾。
“姚老爷，我们撇开赵家即将到来的报复不谈，姚雅姑娘好像没练过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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