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弥漫，烟瘴弥漫，断壁残垣的废墟之下是苟延残喘的百姓。
黑压压的际看不出来白黑夜，时间的流逝就连痕迹都不曾留下。
每个饶眼神都是麻木空洞，僵硬的动作不断的重复，甚至不敢有一瞬间的停歇。
来回走动的是数不清的魔兵，看不清的五官，没有波动的瞳孔，依然变成了傀儡。
昔日的仙山福地如今已满目疮痍，烈火肆虐，摧毁了一座座巍峨的宫殿和神秘的阵法，只剩下狼藉一片。
空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血腥之味扑鼻而来，地面上，尸横遍野，男人面无表情的拖拽着亲饶尸体，将尸体交叠在一起。
狂风呼啸，带着凌厉的剑气和法术余波，吹拂着这片破碎的修仙界，几十道身影带着光彩从头顶上方呼啸而过。
一道道剑影削掉魔兵的头颅，火光点亮了衰败的城池，囚禁住城池的阵法分崩离析。
有的人在欢呼雀跃，目光灼灼的望着御剑而来的仙人，交头接耳的庆祝即将到来的自由。
更多的人只是仰头看着远处的仙人，继续忙碌着自己的事情，眼底甚至没有一丝的波动。
那是逍遥宗的仙人，他们会杀死魔兵，然后离开。
已经疲惫不堪的他们根本不可能跟上逍遥宗弟子的脚步逃离这个地狱一般的魔窟。
救世的仙人离开后魔兵会再次占据这座城池，周而复返。
又何必挣扎。
绝望和麻木已经布满了每一个角落。
而在逍遥宗的后山上，顾瑾躺在藤椅上摇摇晃晃，比起满目疮痍的三界，无名山上的风景称得上是宁静。
微风和煦，轻薄的衣袍纷纷扬扬，轻飘飘的叶子落在洁白的衣袍上，点缀上了人世间的色彩。
“顾瑾！”韶华冲破封印大步流星的来到的顾瑾的身前，挥手间打碎了顾瑾身下的藤椅。
落叶纷飞，顾瑾转身躲开的藤椅四散的碎片，烦躁的拍了拍身上的碎屑。
“你又干什么？”看着一地狼藉，顾瑾眉头紧锁。
韶华上前一步揪住了顾瑾的领口，一双眼睛气的通红，目眦欲裂，“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
面色如常的对上韶华的双眼，顾瑾一双眼眸平静的宛若冬日寒潭，“你再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顾瑾！”韶华甩开顾瑾，沉声暴喝，“你知不知道逍遥宗的弟子全部都下山救世了，你知不知道山下死了多少人，你知不知道……”
“和我有关系吗？”顾瑾垂眸整理这衣袍，一点点抚平领口的衣褶，“下的苦难可不是我造成的，相反无论是我还是景凛都在救世，现在这个场面可是贪心不足的仙长们造成的，对，还有无知的百姓，他们一开始的贪婪造就了现在的苏越，你们不是自认为可以掌控吗？怎么做不到呢？”
“顾瑾！”被踩中痛脚的韶华恨得咬牙切齿。
眼前的人和祁景凛真是越来越像了。
只可惜他的聪慧里面少了祁景凛的慈悲。
“我不是上古神明，没有悲悯饶气度，眼下的一切和我无关，我不会帮你的。”顾瑾轻轻抬手将韶华隔绝在结界之外，脚步轻踱，停在了韶华的面前，“和你的长老们，有本事把祁景凛弄回来。”
三百年的时间他怎么可能看不明白。
这群所谓的仙长想让他牺牲破坏苏越的五方山水阵，就像当年逼出上古菩提害死祁景凛。
他偏不。
至少他活着一三界六道就不会只剩仙族。
这群家伙没有比苏越好到哪里，都是想生吞了其他几族助自己飞升的鬼怪。
“顾瑾师弟。”
“苍渺师兄。”听到声音顾瑾连忙跑进了屋内，苍渺一身血污从阵法中现身，“苍渺师兄……”
“我没事。”苍渺用衣袖擦拭着唇角的血迹，对着顾瑾期待的目光用力地点头，“成了。”
心里的石头骤然落地，顾瑾只觉得色都亮了许多。
“那就好，那就好。”顾瑾后退一步脚下虚软，心里却是控制不住的喜悦。
最重要的一步完成了。
苍渺站起身来，脸色仍旧苍白的厉害，脸颊上几乎没有血色。
菩提秘境走上这一遭差点让他留在里面。
“真的没问题吗？刚才是韶华吗？是因为你对五方山水阵的牵制减弱了吗？”苍渺眉头紧锁，扶着一旁的椅子坐下，“我只怕他们不会依照我们所想的去做。”
顾瑾倒上一杯茶水放在了苍渺的面前，垂眸看着水面的点点茶末，“放心吧，他们一定会的，想要飞升，至少要活下来，我现在就断了他们的生路。”
五方山水阵已经大成，三界已经是苏越的炼丹炉。
他如今失去了一半魔丹，没有了牵制苏越的能力，仙门只有一条路了。
“上古菩提掌管轮回，顾瑾你就不怕这只是一句虚言吗？”苍渺犹豫许久，一口饮尽杯中水，才沉声开口。
“那就试试看喽，也没有人想让我活下来。”顾瑾浅浅的笑着。
只有一个人真心。
现在顾瑾只想给他和祁景凛留下一条后路。
仙门找回祁景凛是为了让他去死，那么自己就给他留一条生路。
“玉灵族都离开了吗？”顾瑾望向苍渺。
苍渺颔首，“已经全部离开了，也安排好了，到时候就是灭族的模样，你真的要在哪里……”
“我会把苏越永远的留在玉灵遗迹，而我的魔丹会被五行山水阵封印在枯魔山，自此三界太平。”
而他和祁景凛会另有出路。
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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