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
黑暗的巷子，道上的路灯照进来，地上泛起莹莹的亮光。
潮湿中混着一股霉味，还有泥土的腥味。
王玉珍想着事情，一开始没注意到有人跟她。
外贸街跟苏姐姐家的区只隔了一条马路，还离市医院很近。
她今本来要去深城的晶体实验室的，那边的领导临时开会就没去。
几道黑影覆盖她，一股冷意从背脊爬上来。
这些人对她带着恶意，但她刚回来，不可能惹上什么人。
除非……
她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个名字，手不由得握紧。
打不过就智取。
王玉珍还装成没发现的样子，只是脚步不自觉加快，还有两百米，她就走出这个巷子了。
现在色已经全部暗下来，路上的行人很少，
街边摆摊的老板陆续收摊，一阵风掀起地上的垃圾。
扑面而来的臭味与热气混在一起。
王玉珍手臂汗毛力气，她加快脚步的同时，后面的人也在加快。
突然，后面的人冲上来，她拔腿就跑。
就快到路口了，快……
啪！
地上的影子拉长，对方拿起砖头狠狠砸向她的头。
耳边的一切瞬间消失，她的世界好像要沉下去。
“不能晕，一定要清醒……”强制下的命令，让她突然睁开眼睛，用尽全力踹开要抓他的男人。
“谁让你们来的？”她从包里拿出之前苏白芷给她准备的防狼喷雾。
只轻按，一股呛鼻的味道扑向那些人。
这时她才看清他们，一个个都用布捂着脸，只露一双眼睛。
他们是有预谋的……
“按住她，霞姐了，砍手！”
其中一个人突然大喊：“快，别让她回过神。”
另外一边，
外贸街的摊位内，
王得志看外面的夜色，急着出去送大女儿。
那个巷子口太黑，也不差这几分钟。
“爸，我有事跟你。”王玉霞抓住他的手，
“我想回来跟你一起住，妈不管我，只顾着自己快活。”
她着就哽咽了，眼泪又滑落。
王得志：“这事让你妈过来跟我，当初是你自己选的。”
“我不愿意的，是妈只要我跟她走，你一定舍不得，会很快复婚的。”王玉霞抓着他不放，心里计算着时间。
同是姐妹，凭什么王玉珍能得到苏白芷的资助，凭什么还能得到他爸的偏爱？
不仅学习成绩好，还能被保送到国外念书拿全额奖学金，为什么她运气这么好？
她努力看书，一个字都看不下去，跟朋友自己有个留学的姐姐，别人都笑她，她肯定不是亲生的，不然脑子怎么是锈的？
“我跟你的话，你一句没听进去，现在怪我没复婚？
不念书，跟外面的人混，我有过接你回来的，你拒绝了。
现在我教不了你，让你妈教。”王得志甩开她的手，要走出去，想到儿子还在，干脆快速收拾东西，把他带上直接关门。
王玉霞：“爸，你偏心，从就偏心姐姐，
给她买衣服，从没给我买，
她在乡下有漂亮裙子穿，才会被人盯着的，苍蝇不盯无缝的蛋，要不是她狐媚勾引……”
“啪！”王得志突然转身，甩了她一巴掌。
“你胡什么？谁跟你这些的？”他压低声音吼道。
王玉霞擦了一下脸：“谁的？老家的人都知道，
您为了她，直接转业，回家把那个人送进监狱，但您不知道吧？
在您回去之前，我舅舅已经把消息放出去，王玉珍的事整个镇的人都知道，她读书再厉害有什么用？
还不是被…”
王得志瞳孔剧烈颤动：“你拖着我想干嘛？”
王玉霞淡笑：“我能干嘛？就算干了什么，法律也管不着。”
王得志突然跑出去，往王玉珍平常回去的路找。
“来不及了…”王玉霞轻飘飘地一句，伴随着风钻入他的耳郑
巷子里，
血腥味浓郁散出去，在风中流动。
“你们在干嘛？”
一道男声突然响起，几人立刻四处逃窜。
外贸街的警卫堵住巷口，把几人按住。
邓之清快步走到里面，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女孩，右手被砍下来，还努力保持清醒。
她的衬衫被解开一个扣子，长裤的拉绳刚解开。
王玉珍从包里拿出一个证件，塞给他：
“不要放过他们，保住我的手……我还没学成……”
她额头渗出的冷汗浸湿了头发，看着被砍下来的右手，眼前很快就模糊了，死咬着唇，血腥味充斥口腔。
邓之清：“好，我一定帮你。”
他今年才来这里读书，今来医院取体检报告才走这边。
没想到闻到这么浓的血腥味，就先大吼一声，引来警卫。
“玉珍……”王得志双腿像灌了铅，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女儿，目眦欲裂。
他耳边还回荡二女儿的两句话：来不及了，
法律也管不着……
“姐姐……”耳边传来儿子的哭声。
王玉珍目光冷淡，想到刚才王玉霞的神色，唇角扯起一抹讥讽的笑。
她对这个陌生的男孩报了一串号码：“我的监护人是苏白芷，不是王得志，麻烦你了。”
王得志僵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她不敢赌，她怕父亲再一次抛下自己，保护王玉霞。
她努力学习不是为成为别人随意舍弃的棋子，她能让王玉霞付出代价！
法律管不了？
王玉珍脑海里闪过回国前，跟组织的谈话。
【王玉珍同学，你的生命安全是第一位，遇到任何麻烦可以直接亮出证件。】
【如果不到法定年龄的人威胁我的生命呢？】
【有这个证件的人，不受这些限制，故意伤害不论年龄！】
【……】
耳边传来滚轮摩擦地板的尖锐“哧啦”声，迷迷糊糊中，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杨蓉：“不要怕，你的手一定能恢复如初……”
“谢谢……是王玉霞做的，不要让她逃了…”王玉珍用尽最后一点意识，完这句。
邓之清抓紧手上的证件，脚步顿住。
他转身快步走向护士台，给父亲打电话。
这个证件怎么在一个女孩手上，名字还对上了。
“跪下！”王得志押着王玉霞，跪在手术室外的走廊。
邓之清看了一眼，眸底闪过一丝嘲讽，跪下就能免于罪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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