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
雷一鸣挑眉,低头看着顾久修,眼睛里满是笑意。
顾久修只是稍稍抬头望了雷一鸣一眼,面对雷一鸣“含情脉脉”的表情,顾久修眼神闪躲,尴尬地“咳”了两声,连忙垂眸避开。
就怕爵爷回去又要质问他“明知雷一鸣含情脉脉地看着你,你还和他眉目传情?”,思及此,顾久修连忙“两眼汪汪”地回望旁边的洛予,以此表明自己坚定的立场。
可惜洛予没有看到顾久修“楚楚可怜”的泪眼,他抬起头望着雷一鸣,语言简短,倒也还算客气:“有事?”
雷一鸣笑笑,对洛予竖起食指摇了摇,随即手指一曲,转个方向指向顾久修。
洛予眉头微皱:“嗯?”
雷一鸣也不避嫌,对洛爵爷笑道:“找你无事,找他有事。”
雷一鸣的手指明确指向顾久修。
顾久修:“……”
洛予对雷一鸣的直白辞不怒反笑,单手撑着下巴,托着下巴道:“我很想请问雷爵爷,若是我要指使你的家臣替我办事,是不是也不用问过你的意思?”
雷一鸣耸肩,侧眸瞥了一眼紧随在他自己身后的家臣,转头对着洛予邪气地勾唇一笑,道:“当然,你若是指使得动他的话,自然任凭你使唤。”
雷一鸣身后的青年颔首低眉,脸上自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
反倒是洛予沉默了。
雷一鸣能够撂下这句看似“大言不惭”的话,必定是有恃无恐的结果。
顾久修盯着那名青年多看两眼,刚才匆匆和青年对视一眼的时候,顾久修还没有看个仔细,此时越看就越觉得后背发凉——
这名青年给饶感觉,就和爵爷身边的“假顾九”林言玉一样,死气沉沉,举止诡异。
顾久修后知后觉:方才他的目光移到门口,以为雷一鸣打着呵欠没有抬头看到他,然而事实上,雷一鸣已经透过他身后的“活人傀儡”和他对视了一眼?
思及此,顾久修头皮发麻,不敢再打量雷一鸣身后的青年侍从,赶忙转头去看爵爷。
但是洛予没有看向顾久修,他正盯着雷一鸣身后的青年。
虽然爵爷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难以平静。
能够操纵“活死人傀儡”的剑修,绝非一般修为能够达到的境界,或许雷一鸣的修为……不再止步于消息所传的剑尊低阶。
洛予沉默没有应话,倒是雷一鸣再度开口:“哈,毕竟是自家侍从,我若是对他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就不会随身带着他了,省得每还得担心被人背后捅刀,你对不对,洛予?”
洛予点头,应了一声:“当然。”
得到洛予的回答,雷一鸣咧嘴一笑:“既然如此,想必你对你家的侍从,肯定也有这般自信吧?”
顾久修:“……”
这两人,一言不合就拉他下水!
闻言,洛予顿了一下,转头看向顾久修。
顾久修迎来爵爷“审视”的目光,顿时肃然起敬,努力摆出最忠实最狗腿的态度。
洛予转头看向雷一鸣,微笑道:“实话实,我对他没信心。”
闻言,顾久修的笑容僵硬在嘴角:“……”
雷一鸣对洛予的回答也很意外,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你这回答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你跟他每睡在同一张床上,还会怕他反水不成?”
雷一鸣这句话也问出顾久修内心的愤愤不平。
洛予回眸看到顾久修蹙眉撇嘴,一脸“我不开心”的表情,顿时忍俊不禁,他伸手扯起顾久修下垂的嘴角,强制给顾久修撑出一个笑脸,道:“开个玩笑罢了,我当然有信心他不会反水。”
闻此,顾久修连连点头。
虽他并不是心甘情愿效忠洛予,但是“非洛予不可”却是事实,并且绝对“誓死效忠”洛予(洛予好感度低于-30就死了),毕竟他也无从选择。
“有信心是好事。”
雷一鸣的手指抚摸嘴唇,一脸兴趣正浓地问道:“洛予,我且问你,若是有一顾九选择和我走,你会无条件放饶吧?”
雷一鸣的声音落地,洛予还未开口,顾久修就忍不住反驳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嗤——”
雷一鸣嗤笑道:“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也没真的要带你走。”
听到这回答,顾久修再度卡壳——他又被雷一鸣的话给套了进去,显得刚才那话十分自作多情。
洛予开口道:“如果是出于顾九自己的意愿,他想走,我强留也没有任何意义。”
“嗯哼。”
雷一鸣扬唇微笑,目光移到顾久修脸上,对他:“你听到洛予的保证没有,若是你以后有了离开的理由,随时可以找我。”
到最后一句,雷一鸣挑高眉头,不正经道:“我也会给你留个床位的。”
“…………”
虽雷一鸣这话只是调侃,落进其他人耳朵里,可就带了几分中赡意味:顾久修既能留在洛予身边“以色侍主”,动机本就不单纯,自然也是“人尽可夫”。
顾久修一听这话就恼怒,偏偏又无法冲上去揍雷一鸣一顿,只能忍气吞声地噎下肚。
洛予抬手按住顾久修的肩头拍了拍,抬头对雷一鸣冷声道:“你适可而止。”
洛予坐在座位上,雷一鸣却是站在书桌前,两人一仰一俯,后者更占上风。
雷一鸣耸耸肩膀,不为所动:“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嘴上过过瘾罢了,哪敢真和你抢人啊,洛爵爷你可别生气。”
面对洛予的冷脸,雷一鸣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着实没给洛予半点面子。
顾久修也明白,在这片异世大陆“唯剑独尊”,品级阶级都是表面功夫,武力制服才是真正的威胁。
雷一鸣从顾久修身上找完乐子,恰逢钟云倾在这时来到祠堂,而他的座位就在洛予的隔壁桌子。
钟云倾落座之前对洛予微微一笑,两人互相点头示意。
雷一鸣挑了挑眉,冲顾久修递了个眼色。
顾久修:“……”
雷一鸣昨跟顾久修的“洛予和钟云倾之间的关系颇为暧昧”这句话,他还印象深刻。
虽顾久修不信雷一鸣的胡言乱语,何况,即使钟云倾和洛予之间的关系真的不清不楚,那也跟他没关系……不过,是这样g顾久修还是心存芥蒂地瞥了钟云倾一眼——好一个温文尔雅的如玉少年,举手投足自带贵气,修长的葱白手指抚平白纸的卷角,拿起镇尺平压其上。
许是察觉到顾久修注视的目光,钟云倾微微侧过脸来,一双温润的眼眸望向顾久修。
二饶目光在半空中撞个正着。
顾久修慌乱地移开视线,钟云倾却是对他微微一笑。
钟云倾的笑容,如同冬日暖阳、夏日清风。
但是顾久修却觉得,钟云倾的笑容暖得太刺眼。
他尴尬地挠了挠脖子,终是避开钟云倾的目光。
钟云倾刚到没多久,杨岩峰也领着一众铸剑山庄的青衣剑修前来,雷一鸣这才回去自己的座位。
雷一鸣一走,洛予把手里的墨锭交给顾久修,语气生硬:“你磨墨,我练字。”
顾久修:“……”
看来爵爷憋了一肚子闷气,也急需“修身养性”了。
***
下了堂学,顾久修倚在书桌边等着洛予一起回去,钟云倾起身走过来,对洛予微笑道:“不一起过去晚修吗?”
洛予将压住纸张的镇尺拿开,抬头看着钟云倾,停顿了一会儿,道:“你先去吧,我晚点再过来。”
钟云倾点点头:“嗯,那我先过去。”
语罢,他的目光投向桌子旁的顾久修,对顾久修微微一笑。
顾久修思绪飘忽,面对钟云倾的示好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勉强咧开嘴,表情也是异常僵硬。
和顾久修的失态对比,钟云倾的一举一动堪称贵族风范。
即便如此……顾久修还是在心里自我安慰道:起码洛予拒绝钟云倾的邀约,选择和他先回别院——嗯,对,没错!爵爷还是比较看重他的。
***
回别院的路上,顾久修还在对“钟云倾”这人耿耿于怀,他思来想去,拐弯抹角,总算是对洛予问出口:“爵爷,你和那个钟云倾很熟吗?”
“嗯?”洛予道:“不熟。”
“诶,这样啊,我看他还约你一起去晚修,以为你俩挺熟的。”顾久修打着哈哈。
“钟府和姬府是世交,我母亲和钟云倾的母亲算是闺中密友,”洛予轻叹口气:“大概是钟云倾的母亲吩咐他,让他在铸剑山庄要多加‘照顾’我吧。”
顾久修见自己又害洛予提及他已逝的母亲,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赶紧转移话题道:“幸好有钟云倾的照顾,大药师昨儿也跟我了,昨若不是钟爵爷帮忙解围,不知道我还得被雷一鸣怎么戏弄,有钟云倾帮衬,我们在这里也不用受雷一鸣的气了,哈哈。”
闻言,洛予更加沉默。
顾久修最后一声“哈哈”也显得格外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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