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 年 6 月 1 日凌晨 4 点 45 分，朝鲜东海岸的罗津港被硝烟与夜色裹挟，海风卷着硫磺味扑在士兵脸上，像撒了一把粗盐。
随着空军第二轮轰炸结束，第一军军长林啸掀开指挥装甲车的帆布帘，金属扣碰撞声在引擎轰鸣声中格外刺耳。
他握紧腰间的勃朗宁手枪，透过沾满硝烟的护目镜凝视着三公里外火光冲的城市轮廓，那里不时腾起的火球将残破的城墙映得忽明忽暗。
“各单位注意，空军轰炸已完成，全体按 b 计划行动！” 林啸对着喉麦嘶吼，声浪震得脖颈青筋暴起。
刹那间，方圆两公里的空地上，上千辆运兵装甲车同时发动。
钢铁履带碾过碎石路面，迸溅的火星如同夏夜的流萤，混着柴油废气在潮湿的空气中弥漫。
驾驶员陈二柱死死踩住油门，听着履带与地面的摩擦声，想起三前在兵工厂领到装甲车时，老师傅拍着他肩膀：“子，这铁疙瘩能把鬼子碾成肉饼！”
罗津城外的了望塔上，倭军哨兵野正用望远镜扫视际，突然被一道火光刺得眯起眼睛。
他扯着嗓子向下方大喊：“敌袭！是装甲车！数量不明！” 喊声未落，一发流弹擦着了望塔立柱飞过，木屑崩进他右眼。
野惨叫着摔下塔楼，在撞碎第三层木板时，隐约听见指挥官武藤大佐的怒吼：“组织敢死队，用炸药包炸装甲车！”
第一军的先头部队如黑色钢铁洪流压向倭军防线。1000 辆中型坦克组成楔形阵列，炮塔上的红星在火光中忽隐忽现。
“开炮！” 随着信号弹升空，200 门 188 毫米野战炮同时发出怒吼。
炮口焰照亮整片夜空，炮弹拖着橘红色尾焰划破云层，落地瞬间腾起的气浪将百米内的树木连根拔起。
倭军的战壕在剧烈爆炸中化作齑粉，泥土裹挟着残肢断臂抛向半空，一名机枪手被气浪掀飞，手中的歪把子机枪像玩具般旋转着插进土里。
坦克营长高战站在编号 001 的坦克指挥塔上，红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标尺 500，右偏 15 度，穿甲弹装填！” 他的嘶吼混着炮塔转动的齿轮声。
75 毫米主炮喷射出火舌，远处倭军的土木工事轰然倒塌，三名试图躲避的士兵被气浪推入坑道，洞口瞬间被碎石封死。
紧随其后的装甲车群展开火力网，车载重机枪吐出的弹链如银色瀑布，将试图冲锋的倭军敢死队切成碎片。
“八嘎！这些怪物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倭军士兵山田跪在弹坑边缘，颤抖着举起三八大盖。子弹打在装甲车钢板上，只留下一个个浅浅的凹痕，反震力震得他虎口发麻。
突然，一发坦克炮弹落在五米外，气浪将他掀飞三米高。坠落瞬间，他看到战友森田的半个身子卡在扭曲的铁丝网中，肠子像破布条般垂落，瞳孔里倒映着漫飞舞的弹片。
林啸的指挥车缓缓向前推进，车辙碾过一具倭军尸体，内脏在履带下爆出暗红色的浆。
他举起望远镜，镜片上的硝烟模糊了视线。“传令兵！让防空营把 88 毫米炮架高，防止倭军飞机偷袭！” 话音未落，一名侦察兵跌跌撞撞跑来：“军长！右翼发现倭军骑兵！” 林啸眯起眼睛，借着爆炸火光，看到远处扬起的尘土中隐约有马刀反光。
“告诉炮兵，目标右翼，集火射击！” 林啸摘下手套，指节捏得发白。200 门野战炮开始调整射角，炮管转动的吱呀声与士兵的吆喝声交织。
第一发炮弹落点偏近，在倭军骑兵阵前炸出直径五米的弹坑，受惊的战马人立而起，将骑手甩落。第二波齐射精准覆盖，爆炸掀起的火墙吞没了整个骑兵中队，残肢断臂混着马尸雨点般落下。
一名侥幸存活的骑兵拖着断腿爬行，被后续推进的装甲车碾成肉酱，轮胎上甩出的血肉溅在步兵王虎的钢盔上。
在激烈的交火中，第一军的战士们展现出惊饶战术素养。
五连三排的士兵依托装甲车掩护，组成三角阵型推进。班长赵铁蛋的半自动步枪喷出火舌，每扣动一次扳机就放倒一名倭军。
他余光瞥见右侧壕沟里有黑影闪动，立刻压低身子：“二组，手榴弹！” 三枚木柄手榴弹抛物线划过夜空，在壕沟里炸开，惨叫声中，三名试图包抄的倭军士兵被炸得支离破碎。
战斗持续到清晨 6 点，罗津城外的倭军防线全面崩溃。
武藤大佐躲在临时指挥部里，听着越来越近的装甲车轰鸣声，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通讯兵浑身是血冲进来：“大佐阁下！南门失守！” 武藤抓起军刀，却发现刀刃不知何时已经崩口。
他望着墙上的旭旗，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出征时皇御赐的酒，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大倭帝国…… 完了……” 随着一声枪响，武藤的尸体倒在满是弹孔的指挥台上，军刀滑落时，刀尖挑起一张皱巴巴的家书，信纸上妻子的字迹被血渐渐浸透。
此时，第一军的装甲车群已冲破城门，车载喇叭播放着激昂的军乐，与街道上此起彼伏的枪声、倭军的惨叫声交织成一曲胜利的乐章。
林啸站在装甲车上，看着晨光中残破的罗津城。
街道两旁的建筑大多只剩断壁残垣，燃烧的木屋噼啪作响，火光照亮了路边朝鲜百姓惊恐又期待的眼神。
一名浑身是血的女孩从废墟中爬出，望着装甲车身上的红星，颤抖着举起了手。
林啸摘下头盔，向她点头致意，转头对通讯员：“给司令部发电，罗津防线已破，请求下一步指示。另外……”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让卫生队优先救治平民。”
装甲车继续向前推进，履带碾过碎石的声响与士兵们的脚步声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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