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某位“万千少女的梦”疑惑问道。
江流白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就随口解释了一下。
不过隐瞒了对方是自己的客户这件事，就只今在操场碰到了，彼此打了个招呼，连约了晚上一起吃饭的事情都没。
不向其他人透露客户隐私，这是一个合格的虚拟恋人应该做到的事。
“她主动跟你打招呼？”
花昭月饶有兴致地问。
江流白：“嗯。”
“啧，这让我记起来，高中的时候她好像找我打听过你来着。”
“啊？”
江流白有点懵，“打听我？”
“对啊。”
这次花昭月直接发语音过来，江流白将其点开，就听她笑吟吟，“当时我跟她你在谈恋爱，她愣了一下，然后就走了，好像很失落的样子呢。”
“……真的假的？”
江流白狐疑道，“你不会是在编故事骗我吧？”
如果是别人这么跟他，他可能就信了，但花昭月……这个外表人畜无害看着又漂亮又可爱的女孩，是真的有可能编个故事出来骗他。
不得不防。
“你爱信不信咯。”
她依旧发的语音，语气散漫，“反正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对你来都根本不重要，不是么。”
“……”
江流白要打字的大拇指抬起，但几秒后，又无力的放下。
的确如此。
无论这件事是不是真的，都影响不了他的决定。
花昭月太聪明了，早就洞悉了其中种种。
世界在她眼里过于透彻，所以她觉得无趣，所以才会一直拿别人取乐吧？
如果不想想办法找乐子的话……那该怎么对抗虚无呢。
江流白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花昭月怎么样，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还是想想怎么应对接下来的饭局吧。
……
另一边，女生寝室里。
和江流白聊完，扔下手机，花昭月立刻喊道：“雨酥！”
正在闷头写作业的程雨酥一脸疑惑地回头：“怎么了？”
只见花昭月一脸严肃：“我们的作战计划必须加急加快了！”
“啊？”
程雨酥有点懵。
加急加快？
本来花昭月给她指定的作战计划是在暑假到来之前拿下江流白，这她都觉得自己做不到呢。
现在居然还要加急加快？
疯啦？
“为什么啊？怎么这么突然。”
她连忙问道。
“因为，”
花昭月双手抓住她的肩膀，用一种夸张的语气，“我们有了一个非常棘手的竞争对手。”
“非常棘手的……竞争对手？”
程雨酥呆了呆，感觉要塌了。
她不喜欢跟人竞争。
她一直都不喜欢与人去争抢什么。
就像英国诗人兰德的那首诗里得一样：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
……好吧其实她没那么厉害。
她就是单纯的怂、害怕。
害怕争不过。
害怕与竞争对手交恶。
上次跟同班同学吵架——其实也算不上吵架，就是单方面的挨骂。
挨骂挨了大半，最后她忍无可忍一怒之下……道了个歉。
最终还是室友出面帮她讨回了公道。
白了就是窝囊废一个。
因此眼下听到花昭月，多了一个非常棘手的竞争对手时，程雨酥当即就呆住了，“连花花你都觉得棘手的对手吗……”
“是对你来很棘手哦，雨酥。”
花昭月笑吟吟地揉了揉程雨酥的脑袋，“要是我亲自出手，没有任何人会是我的对手。哪怕是江流白的那个白月光前女友回来了也一样。”
程雨酥‘哦’了一声，又傻傻地问，“那你为什么不出手？”
花昭月：？
你问我什么？
你知道你在问什么吗？
她面无表情地，“我怕他身上有传染病，所以让你先去试试毒。”
程雨酥：“……”
“你是不是傻。”
花昭月没好气在程雨酥脑袋上敲了两下，“我不出手，当然是因为我不喜欢他啊！你个蠢货。”
“噢噢噢……”
程雨酥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刚刚被你的竞争对手吓到了，脑子没转过弯来，嘿嘿……”
见她还有脸笑，花昭月作势就再给她脑袋上来上几下。
“别打了别打了。”
程雨酥连忙捂着脑袋后退，“再打就真打傻了。”
花昭月翻了个白眼，“快过来，我们来拟定新的作战计划。”
“来了……”
“首先，整体行动方针不变，因为你表白被拒绝了，所以导致你们两个现在关系有点尴尬，所以第一步还是先把你和他的关系恢复成普通朋友……”
听着花昭月认认真真给她讲解的战略要点，程雨酥藏在衣袖里的手慢慢攥紧。
你太看我了，花花。
你难道不知道，每一个内向自卑的孩子，其实内心都非常敏锐吗？
“别老觉得自己没人在意，你看，我就很在意你啊。”
脑海中响起花昭月昨晚似是随口出的话，她望着对方的侧脸，轻轻咬了咬唇。
花花，其实，你对于喜欢还是不喜欢，爱还是不爱，根本就是无所谓的态度吧？
你从来都不相信爱情，所以即使不喜欢，也可以为了寻找乐趣去追江流白。
而你之所以不去，其实是因为我吧？
我清楚地记得，前两我一个躲在床上因为表白失败难过的时候，你在我的床前停留了一会，然后突然嘴里嚷嚷着让我陪你一起去跑步，强行把我从被窝里拽出来的样子。
你应该是见不得我这个样子吧？
你向来不是什么富有同情心的人，会这么做，我想，应该也不是出于对我的怜悯。
可能是我这个样子，让你想起了谁？
所以，即使我不聪明、社恐、不会话、又恋爱脑，但你依旧选择了帮我。
因为你不愿意再看到我难过的蜷缩在角落里，一个人默默掉眼泪的样子。
我不傻的，花花。
这些我全都知道。
可是这些话我不能讲给你听，因为太难为情了，只有在心里我才能得这么条理清晰、井然有序。
我的语言表达能力很差，如果用嘴巴出来的话，可能就会因为害羞、紧张、害怕，或者其他什么原因，磕磕绊绊、丢三落四、缺斤少两。
言虽由衷，但词不达意。
甚至可能到一半就中途放弃不下去。
所以我只能偷偷地，在心里对你。
谢谢你，花花。
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呢。
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感谢。
就算不为了我自己，为了你，我也一定会很努力很努力，不会辜负你的期待的！
……
程雨酥在心里发下宏愿，并且立刻开始践行，认认真真听从花昭月的教导。
而旁边，花昭月将程雨酥所有动作尽收眼底，望着对方干劲满满的样子，她嘴角轻轻上扬，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
真是个简单好懂的孩子。
她想。
真好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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