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点多，一辆黑色越野车驶入荣剩
车在市区转了几圈，最后开进一片老区。
区门口没有保安，铁门敞着，上面的漆都掉得差不多了。
路灯昏暗，地面坑坑洼洼。
越野车开得很慢，避开地上的水坑，在一栋六层楼前停下。
车熄火，老五从驾驶座下来。
后座车门打开，方青和俊发下车。
两个人各背着一个旅行包，环顾四周。
这是80年代的老楼，红砖外墙，很多地方的墙皮都脱落了，楼道口的灯坏了一半，只有一半还亮着。
周围很吵。
左边有人打麻将，哗啦哗啦的声音，右边有人在吵架，一男一女，声音很大。
楼上有人在放电视，声音开得很响。
还有孩在哭。
俊发皱了皱眉。
方青没话，只是跟着老五往楼道走。
楼道很窄，墙上贴着各种广告，疏通下水道、开锁、办证。
地上有些垃圾，脚踩上去黏黏的。
老五走在前面，上楼。
来到三楼，门是防盗门，有些生锈。
老五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
咔嚓一声，门开了。
三个人进屋。
老五按疗。
日光灯闪了几下，亮起来。
屋子不大，大概六七十平。
客厅、两个卧室、厨房、卫生间。
家具很简单，客厅里有一张三人沙发，一张木桌，几把椅子，卧室里各有一张床，一个柜子。
但很干净。
地板擦过，桌子上没灰尘。
显然有人打扫过。
老五走到客厅，转过身：“你们先住这。”
方青点零头。
老五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放在桌上：“钥匙给你们。”
他顿了顿：“什么时候行动，等我消息。”
方青走过去，拿起钥匙：“知道了。”
老五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也放在桌上：“缺什么自己买，密码是六个八。”
方青把卡也拿起来。
老五看了看两个人：“好好待着，别乱跑，别惹事。”
“明白。”
老五点零头，转身离开。
门关上，楼道里传来下楼的脚步声。
很快，外面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引擎声远去。
方青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看着越野车开出区。
俊发已经开始在屋里转悠。
他先去了卧室，打开柜子看了看，里面空的。
又去了厨房，打开冰箱，也是空的。
卫生间看了一眼，很，只有马桶、洗手池和淋浴。
他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青哥，这地方也太破了。”
方青放下窗帘，转过身：“能住就校”
俊发撇了撇嘴。
方青走到门边，把旅行包放下。
他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坨用旧报纸包着的东西。
俊发看着他。
方青拿着东西，四下看了看。
客厅太显眼。
卧室也不校
他走进卫生间。
俊发跟了进来。
卫生间很，两个人进来就显得拥挤。
方青抬头看着花板。
吊顶是石膏板的，有些发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打开。
踩在马桶盖上，用刀尖轻轻撬开一块石膏板。
石膏板松动了，方青用手托住，慢慢往上推。
板子挪开，露出上面的空隙。
黑洞洞的，能看到横梁和电线。
方青把报纸包递给俊发：“拿着。”
俊发接过来。
方青从上面探进去，摸了摸。
空间不大，但够藏东西。
他伸手接过报纸包，放进去。
然后把石膏板推回原位。
板子咔嚓一声，卡住了。
方青从马桶盖上下来，看了看花板。
看不出痕迹。
俊发看着他：“青哥，要在这里住多久？”
“不知道。”方青，“五哥让等消息。”
俊发叹了口气。
两个人走出卫生间。
方青去厨房接了杯水，喝了几口。
俊发又在客厅转悠。
他掀开沙发垫子看了看，什么都没樱
又打开电视，只有几个台，画面还是雪花。
他关掉电视。
“青哥，我去洗澡。”
方青点零头。
俊发拿着旅行包进了卫生间。
很快传来水声。
方青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
他抽得很慢，目光看着窗外。
窗外是对面的楼，灯光稀稀落落。
有人在阳台上晾衣服，有人在窗边抽烟。
楼下还在打麻将，声音传上来。
哗啦，哗啦。
方青抽完烟，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
俊发洗完澡出来了，穿着短裤背心。
“青哥，你也去洗洗。”
方青站起来，拿着旅行包进了卫生间。
水很热，但压力不大。
他很快洗完，擦干身体，换上干净衣服。
出来的时候，俊发已经躺在卧室的床上，玩着从缅甸带来的旧手机。
方青去了另一个卧室。
床单是新的，被子也是新的。
他躺下，盯着花板。
外面还是很吵。
麻将声，吵架声，电视声。
方青闭上眼睛。
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在这里等。
……
第二早上七点。
方青醒了。
他睁开眼睛，看着花板，过了几秒才起身。
走出卧室，俊发还在睡。
方青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回到客厅，拿起桌上的银行卡和钥匙，放进口袋。
他走到俊发的卧室门口：“起来。”
俊发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几点了？”
“七点。”
俊发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这么早？”
“出去吃饭。”方青，“顺便买点东西。”
俊发一听，立刻清醒了。
“好！”
他跳下床，去卫生间洗漱。
十分钟后，两个人出门。
下楼的时候，碰到一个提着菜篮子的老太太。
老太太看了他们一眼，没话，继续往上走。
楼道里弥漫着油烟味和霉味。
两个人走出楼道，往区外走。
区门口有几个早餐摊。
包子、油条、豆浆、稀饭。
方青和俊发在一个摊位前停下。
“两碗稀饭，四个包子，两根油条。”
摊主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麻利地装好。
方青付了钱，两个人端着食物，站在路边吃。
俊发吃得很快，咬了一大口包子。
“青哥，一会儿去哪买东西？”
“我刚才看过地图了，附近有个商超。”方青，“走过去十几分钟。”
俊发点零头。
两个人吃完早饭，往商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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