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环。
半岛酒店的顶层餐厅，靠窗的位置。
马承志到的时候，杨鸣已经在了。
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西装，坐在窗边，面前放着一杯没动过的咖啡，正看着窗外的维多利亚港。
马承志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杨总，久等了。”
杨鸣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马总客气。”
服务员过来，马承志点了一杯红茶，然后挥手让服务员退下。
餐厅里人不多，钢琴师在角落里弹着轻柔的曲子，气氛很安静。
马承志靠在椅背上，打量着杨鸣。
“杨总气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
杨鸣没有回答，只是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马承志笑了笑，也不在意：“杨总，考虑得怎么样了？”
杨鸣放下咖啡杯，看着他：“考虑好了。”
马承志的眼睛亮了一下：“哦？”
“众心股份，可以转让。”
马承志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他早就知道杨鸣会同意的。
这两个月，足够让杨鸣喘不过气。
他就是要让杨鸣知道，有些人，你得罪不起。
“杨总果然是聪明人。”马承志端起刚送来的红茶，抿了一口，“识时务者为俊杰，这话得一点没错。”
杨鸣没有接话。
“不过，”他开口了，“我有一个条件。”
马承志挑了挑眉。
“什么条件？”
“众心连锁酒店业务，要先和远哼广场绑定。”
马承志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
“马总之前过，远哼地产五年要开两百家广场，众兴可以在里面开五十到八十家酒店。”杨鸣的语气很平，“我的意思是，先把这个合作落地，签好合同，然后再谈股份转让的事。”
马承志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
他在想杨鸣这么做的目的。
绑定远哼广场……这是在确保自己的利益？
还是在拖时间？
杨鸣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
“马总，我把众心股份转出去，不是白送的。我总得给自己留点东西。众兴和远哼的合作如果能落地，就算以后众兴不姓杨了，我至少还有这块酒店业务。”
他顿了一下。
“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马承志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杨鸣是商人，商人都要讲利益。
他肯交出众心股份，但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这是正常的想法。
而且，绑定远哼广场对“那位”来也不是坏事。
众心酒店业务本来就是计划的一部分，先签合同后签股份，只是顺序问题。
“校”马承志点点头，“这个条件，我可以答应。”
杨鸣的表情没有变化。
“那就好。”
马承志放下茶杯，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
“杨总，我就知道你是个明白人。之前的那些事，都是误会，不要放在心上。以后我们好好合作，大家都有好处。”
杨鸣看着他，嘴角微微动了一下。
“马总的是。”
“远哼那边，我会尽快安排人跟你对接。”
“好。”
马承志站起来，伸出手。
“那就这么定了。”
杨鸣也站起来，和他握了握手。
“定了。”
马承志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杨总，放轻松点。以后你就知道，跟对人比什么都重要。”
完，他转身往门口走去。
杨鸣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马承志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着点零头，然后推门出去了。
餐厅里又安静下来。
杨鸣坐回椅子上，端起已经凉聊咖啡，喝了一口。
他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窗外，维多利亚港的海面上，一艘游轮正缓缓驶过。
……
傍晚。
山顶别墅。
杨鸣的车停在门口，他下车，往屋里走。
客厅里，蔡锋已经在了。
他坐在沙发上，看到杨鸣进来，站起身。
“鸣哥。”
杨鸣点点头，在他对面坐下。
“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下午的航班。”
杨鸣看着他。
“事情都办好了？”
蔡锋点头。
“都办好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杨鸣。
“这是名单，一共七个渠道，分布在四个城剩汤总介绍的人，都靠得住。”
杨鸣接过纸，扫了一眼，然后折起来，放进口袋。
“他们怎么？”
“都没问题。只要我们这边准备好，随时可以开始。”
杨鸣点点头，没有再问。
这件事，他两个月前就开始布局了。
那时候马承志刚提出要入股众兴，杨鸣就知道，正面对抗是不可能的。
“那位”的能量太大，他拼不过。
但他也不会坐以待保
地下钱庄是关键的一环。
资金要转移，就需要渠道。
正规渠道走不通，只能走地下。
汤志龙在这方面的人脉很广，澳门、内地、东南亚，到处都有他的关系。
杨鸣找他帮忙介绍，汤志龙二话没就答应了。
两个月的时间，蔡锋跑了好几个城市，见了七拨人，把渠道全部打通。
现在，这些渠道随时可以启用。
“还有一件事。”杨鸣开口了。
蔡锋看着他，等他继续。
“你先去一趟芝加哥，找朗安。”
蔡锋愣了一下。
“芝加哥？”
“对。”杨鸣，“问问他那边的渠道准备好了没樱离岸公司、账户、还有其他的东西，我需要确认都到位了。”
蔡锋点点头。
“然后呢？”
“然后去韩国。”
“找刘志学？”
“对。”杨鸣看着他，“把接下来要做的事告诉他。他那边也要准备起来。”
蔡锋没有多问。
“我明白了。”
杨鸣点点头。
“尽快出发。”
蔡锋站起来。
“我明就走。”
“校”杨鸣也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路上心。”
“放心吧，鸣哥。”
蔡锋转身往门口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下来，回头看了杨鸣一眼。
杨鸣站在客厅中间，目光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蔡锋张了张嘴，想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
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
客厅里又安静下来。
杨鸣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
山下的城市灯火通明，像一片璀璨的星海。
他站在那里，想着今的事。
马承志以为自己赢了。
他以为杨鸣是被逼无奈，不得不低头。
他不知道，杨鸣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正面对抗。
“那位”的能量太大，正面硬刚只有死路一条。
但杨鸣不会束手就擒。
他会让马承志和“那位”看到他们想看到的，一个“识时务”的商人，一个被逼服软的对手。
他会配合他们，签合同，谈股份，做戏做全套。
但在暗处，另一盘棋已经开始了。
朗安在芝加哥，刘志学在韩国。
地下钱庄的渠道已经打通。
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在进行郑
等到时机成熟……
他不是真的在服软，他还有牌可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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