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慧文红肿着眼睛，唇角却含着一抹浅浅笑意。
“这么多年，我都在找当年放笔记的人。谢谢你。”
她比划着手语。
孙卫民有些羞窘地摆手，“一点事，不算什么。”
这时，急救室的大门再次打开了。
护士推着方大妈从里面出来，一群人顿时呼啦啦全围了上去。
医生交代一些病人后续的注意事项，就让他们把方大妈推到病房去。
方大妈还没醒，最快也要明了。
孙卫民和盛启晖他们几个男同志把方大妈推到病房，安顿好。
方大妈看着面色还好，比起先前来明显能看出在好转。
方慧文比划着手势，自己留下来照顾，让其他人赶紧回去吧，大过年的，折腾到深夜，实在太过意不去。
“啥呢，都是一个大院的，谁家有事大家都会搭把手，客气啥。”
“就是，别跟我们客气。”
大家纷纷。
“慧文一个人留下来，我怕照顾不过来，我也留下来陪着她，你们先回去吧。”
樊雪勤。
方慧文一个人留在医院确实不妥当，首先没人能替班，再一个她不了话，和医生护士沟通起来不方便。
“还是我留下来吧，我能看懂手语，跟慧文交流比较方便。”
孙卫民道。
大家伙刚才都看到孙卫民和方慧文站在角落里话。
虽然他们声音放得低，听不清什么，但孙卫民对方慧文的态度，这些都是过来人，全看明白了。
盛启晖走过去，拍拍孙卫民肩膀，对方慧文道：“就让四留下来吧，这里得有个男同志在，万一有啥需要体力的活儿，让他来。”
见方慧文有些犹豫不决，樊雪勤助攻了一把。
“我看这样，我和四都留下来，你们回去吧。”
“还是我留下吧。
突然，一道声音自众人身后传来。
大家转头，只见方慧珍静静站在病房门口，情绪看起来比先前稳定多了。
她留在这里，众人都有些担心。
当着大家的面，她就敢公然欺负方慧文，万一回头再欺负她可怎么办。
被所有人用不信任的眼神注视着，方慧珍自嘲地笑了笑。
“那是我妈，我再混蛋也不会那她的命开玩笑。再四在这儿，你们担心什么。”
完，自顾自走进病房，拖过把椅子坐在病床边。
她得倒也在理，而且有孙卫民在这里看着，想来方慧珍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大家也确实累了，便又叮嘱方慧文和孙卫民一番，离开了医院。
回大杂院的路上，大家伙情绪都有些低沉。
今晚上发生的事，实在颠覆认知。
知道方慧珍不是个东西，可没想到她竟然能混蛋到这种程度。
“如果以后方慧珍还那么对慧文，简直丧良心。”
樊雪勤。
苏舸叹口气，“希望经过这一遭，方慧珍能有些改变吧，即便改变不了，至少别给慧文添堵。”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好。”
许兰芳在一旁道。
卫国平插话，“我怎么觉得，四好像对慧文有意思？”
大家一时间全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他。
樊雪勤无语地对他翻白眼，“这还用问，长眼睛的都看出来了。”
卫国平傻愣愣地挠挠头，“啊？你们啥时候看出来的？”
樊雪勤差点被自家男饶迟钝给气笑了。
其余人忍不住，一个个噗嗤笑出来。
樊雪勤没好气道：“两个人在角落里了那么久的话，还有他们当时那个状态，也就你看不出来了。”
这二愣子。
“反正我是没想到，四竟然会喜欢方慧文。”
“有啥想不到的，平时多留意，也能看出来呀。”
樊雪勤。
苏舸惊讶，“雪勤姐，你怎么看出来的，我一点没发现。”
樊雪勤得意地笑道：“我看这个最准了，别看四和方慧文一个前院，一个后院，两人根本没交流，可四看方慧文的眼神不一样。怎么呢，就是那种藏不住情绪的眼神。我这么你们可能不明白，看了才知道。”
“雪勤姐，你可真厉害。我也没看出来。”
许兰芳道。
“你们，慧文会答应四吗？”
卫国平突然问。
“我觉得差不离，反正今晚上四够爷们儿，打那一巴掌太漂亮，怼得也漂亮。我要是慧文，就以身相许了。”
樊雪勤玩笑道。
一行人笑笑回到大杂院。
到家门口时，苏舸看了眼手表，还差五分钟十二点。
大年初一马上要过完了。
进了家门，屋里还亮着一盏灯，盛奶奶没睡觉，在堂屋边打毛线活儿边等着他们。
“回来了？”
听到开门声，盛奶奶赶忙放下手里的毛衣针，站起来问。
盛启晖道：“回来了。方大妈已经没事了，好在去医院及时，大夫抢救了回来。”
盛奶奶长舒一口气，一直提着的心总算落了下去。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人醒过来了吗？”
“还没有，大夫要明早上才会醒。”
苏舸脱下棉衣外套，道。
“明白我去医院看看她。你们都累坏了吧，赶紧睡觉去，已经过十二点了，到后半夜了。”
着，盛奶奶打了个哈欠。
平时她跟孩子们一起睡，今等到后半夜，完全是因为担心方大妈。
挺到这会儿，实在顶不住，先回屋睡去了。
刚走到北屋门口，盛奶奶又折了回来。
“对了，忘了和你们件事，今下午你们没在家的时候，陆家人过来拜年了。成泽和他爸、他叔都来了，他叔给拿了三套啥邮票，是给你们的，让你们好好收着。”
“邮票？”
苏舸和盛启晖对视一眼。
不会是他们想的那套邮票吧？
话的功夫，盛奶奶从抽屉里把邮票拿了出来。
“叫我给收起来了，怕被卓卓看见再给当纸撕了玩。你们赶紧拿回去，放好。”
盛启晖从盛奶奶手里接过邮票。
一版八十张红色背景的金丝猴落入眼中，真就是他们想的那样。
陆钧竟然给了他们三套猴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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