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杜飞虽然没有何书桓心里念头那么多，但他作为“机智的杜飞”，这种时候也是福至心灵一般地帮忙打起了配合，补充道：“其实啊，我对刚刚拍的那几张照片也不满意。秦五爷，如果您能够接受我们的专访，我保证，这次一定给您拍得威武雄壮，像个大老板——不，像个大将军一样！”
他并不觉得这时候几句好话、拍几句马屁是什么问题，如果真能够达成目的，这些就不算什么，又不是要他下跪求饶，或者卖友求荣，这些会触及到底线的事情。
何书桓悄悄给杜飞的机智点了个赞，秦五爷也被他逗得笑了起来，然后又看了看手上的两张名片。
这年头能有名片的都不是一般人，何况一般人哪里敢在他秦五爷的面前冒充《申报》的记者？
他不相信这两个年轻人有这么大的胆子，而他其实也并不介意接受采访、拍照，但他并不想这么轻易地答应下来。
对年轻人来，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反倒不会珍惜。
所以他笑了笑，却只是道：“采访的事情，我会考虑。你们留个联系方式，等什么时候我考虑好了，再让人去通知你们。这相机呢，也可以还给你们，但里面的胶卷要交出来，我不太喜欢自己的照片随便流传出去。”
“啊？”杜飞顿时苦了脸，敢情自己一顿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一点作用都没樱
何书桓还想要争辩，李勇这时却笑道：“五爷，我看他们好像不太服气，不然这样吧，你们两个跟我打一架，能打赢我，胶卷可以给你们。如果输了，五爷什么就是什么。甚至以后你们报社想要报道什么关于秦五爷和大上海歌舞厅的事情，你们也要先过来知会一声……”
他一开口，让秦五爷和何书桓、杜飞两人都愣住了，秦五爷看了他一眼，笑着点点头道：“行，就按阿勇的办。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这边就交给你处理了。”
李勇立刻点点头应了下来，他知道秦五爷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不管秦五爷对何书桓和杜飞两人是什么看法，双方非亲非故，他们两人有求上门，他答应是情分，要个条件也是很正常的。
李勇这么一，他就明白过来，这俩人看着不是那么好打发的，这次放他们离开以后还是有很大概率会再来纠缠，但《申报》记者的身份是个麻烦，即便是秦五爷的地位也不能随意处置了他们，还是得放掉。
既然如此，不如就让他们先知难而退，过后才好拿捏。
秦五爷当然不想以后持续地被打扰，而且今佣申报》的记者，改日是不是《商报》或者其他报社也都上赶着过来，他不过日子、不做生意了？
所以吊着这俩人，往后既能够帮他免除一些被打扰的麻烦，而且就如李勇所，如果能够在报社记者中有两个自己的眼线，也未见得是坏事。
当然，以秦五爷的人脉关系，他肯定不缺消息来源的渠道，不过龙有龙道鼠有鼠道，有没有用，先把这步闲棋下下去了才知道。
这也是秦五爷这种老江湖的生存哲学，如果不是门路多、朋友多，不轻易得罪人，他又凭什么能够以这种出挑的身份却一直活到剧情最后呢？
而且他走就走，毫不拖泥带水，这当然不可能是因为急色赶着和红牡丹去干什么。
且不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就算有也不赶在这一时。
李勇稍微一想就也明悟过来，秦五爷应该是察觉到他今的表现和往常不同。
早些时候李勇还会选择隐藏锋芒，避免横生枝节，万一自己还在发展期的时候就被搞，确实有很大的影响。
不过到了如今，他在近似于现代都市的任务世界里基本已经算是顶配满级号，还那么畏首畏尾就没意思了，甚至早露出锋芒还能早点儿发展。
而且以秦五爷的胸怀和远见，只要李勇不会对他不利，表现出自己的能力来他反而会欣赏重用。
所以这次大概算是顺便给李勇的一个考验，看他如何处理好这次的事情。
要是处理好了就可以直接作安排，处理不好也能教导一下，毕竟还年轻，经验不足也可以理解，甚至他可能还更加放心些。
想到这里，李勇心里也不由感叹，跟了一个好老板，要少走多少弯路啊？
等目送着秦五爷坐着车离开，李勇才回过头看着欲言又止的何书桓两人。
他们刚刚本来想去叫住秦五爷，可马上就被人站出来拦截住了，此时也只能望着李勇。
杜飞有些憋不住事儿，也可能只是想要用这种方式为自己壮胆，推了推眼镜后立刻道：“哦！我想起来了，刚刚偷袭绊倒我的就是你对不对？”
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勇，他又道：“好啊，来就来，谁怕谁啊？刚刚是我不心，这次我可不会轻易给你机会！”
他这多灾多难的眼睛刚刚摔倒的时候居然没有摔碎，也是运气好。
但他要是真上来和李勇打，李勇就不介意手动帮他换一副眼镜。
相比于乐观的杜飞，何书桓的神色要凝重许多，伸手拦住杜飞后，盯着李勇道：“我知道我打不过你……”
他刚刚可是没被李勇偷袭，但是正面较量照样是被秒杀，他都不清楚两人之间到底差在哪里，但他肯定是不会像杜飞想的那么简单，既然李勇那么，他就肯定是有底气的。
何况是一挑二，那么多人在旁边看着，怎么就知道他们一定不会帮忙？
不过——
“不过就算打不过，为了挽救我们的相机和胶卷，为了保护住我们辛苦工作的成果，我也不会退缩……”
“没错，绝不退缩！”
何书桓的话不知道对他自己有多少激励作用，但杜飞反正是跟打了鸡血一样，等他一完就先“嗷嗷”叫着向着李勇这边冲了过来。
只是就他这样只顾着一头莽冲，连脚下都不看一下的，李勇只趁他来时抬脚一下踹中他的腿，让他带着惯性上身往前一扑，李勇却反倒横腰将他拦截住，又将他反身扳倒在地。
这下摔得杜飞够呛，差点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而随后他眼看着李勇的拳头在眼前放大，形成一团黑影越来越近，他却连抬手遮挡都有些来不及，下意识便闭上了眼睛。
何书桓原本想的是让杜飞冲在前面帮自己掠阵，他好趁着李勇不备的时候从侧面甚至有机会绕到后面下手。
以往碰到事情的时候他们都是这样，都总结出经验来了，杜飞的莽撞作为“先锋”有时候反倒会有奇效，他们这样的配合无往不利。
反正既然李勇好了一挑二，那他也不会非要强撑什么君子，反倒是只想着如何才能真正将李勇打倒。
但他没想到李勇根本不能以常理度之，他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以至于他还没反应过来，李勇就已经将杜飞撩翻在地。
而他这时候才想到要过来帮忙将李勇踹开，李勇一个闪身避开，何书桓赶紧半蹲着将杜飞拖着往后退了几步。
杜飞心里惊出一身冷汗，在何书桓搀扶下一边起身一边道：“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的家伙，打人不打脸不知道吗？何况你要打的还是我的眼镜！”
李勇好笑道：“照你这么，我跟你打架，还得要特意避开你的脸部，还要注意不能损坏你的眼镜？”
“嗯……对，就是这个意思！”
李勇没好气道：“少废话，你要是不怕镜片戳到你眼睛里，还想要你的眼睛，就呆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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