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有人在为郑瑞轩运作了。”
陈凡在办公室里，突然接到了韩玉茹的电话。
他心里不由一怔，急问道：“是谁？”
韩玉茹道：“我的副手。
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廖力强。
我一直把他当成左膀右臂，对他无条件信任。
没想到，他竟然参与你所的买官卖官。
你准备怎样对付他？”
陈凡道：“你先别急，暂时稳住他。
让我考虑一下，再给你回电话。”
“那他提拔郑瑞轩的请示，我到底要不要答应他？”
韩玉茹问。
陈凡道：“答应他吧。
郑瑞轩做科长，本来也称职。”
待韩玉茹挂断电话，突然，他又接到了马强的电话。
“凡，那笔钱的编号出现了，有一个女人，拿整整一沓钱去银行存储。
经核实，那是通元县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廖力强的妻子，霍春英。”
“情况属实？”陈凡追问了一句。
“完全属实，”马强道，“银行工作人员并没有打草惊蛇，只是把当时情况录了下来。”
“好，我知道了，”陈凡赶忙关上办公室门，给田训言打了过去。
如果只是廖力强提拔郑瑞轩，还可以是凑巧。
毕竟廖力强是组织部副部长，提拔一个优秀的青年干部，也属于正常。
可廖力强老婆持有特殊编号的钱，那就事实清楚了。
到了这时候，廖力强是黑色产业链上的一员，已经是板上钉钉。
但若直接对其动手，不定会打草惊蛇。
所以他必须请示一下，要不要继续行动。
他拨通电话之后道：“田书记，我有件事想向您汇报。”
“什么事？”田训言电话里有些着急道：“十分钟之后，我有个重要的会。”
“我回到林州之后，搞了一次投石问路……”
陈凡将回来之后做的事，简要了一遍。
田训言越听越感兴趣，笑着道：“你可以啊，这才回去没几，就挖到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看来，你的确是个搞纪检的好材料，我对你的未来，抱有很大的信心。”
陈凡道：“田书记，十分钟已经到了吧，您先去开会，等回来再。”
“那个会也不是太着急，让他们等十几二十分钟也无所谓，倒是你这件事情急一点。
你是想请示，该不该对廖力强采取行动，对吧？”
田训言沉吟片刻道：“那只是林州下县的一个组织部副部长，动他也没什么大碍。
你们行动吧。”
陈凡无奈地道：“田书记，由谁来动手？
我们林州的纪委曹书记，跟宋思明可是关系匪浅，肯定不能依靠市纪委。”
“这我知道，”田训言道：“廖力强只是副部长，不是常委，由通元县纪委出面就校
据你就是该县出来的，需要我跟他们打声招呼么？”
“不用，”陈凡笑道，“我在那边，这点事还是能办成的。”
“好，我相信你，事情进展情况，随时跟我沟通。”
田训言又足足吩咐了十几分钟，这才挂断电话。
陈凡想了想，决定跟刘金永明，他准备要去参加省纪委竞聘的事。
要不然接下来办理宋思明的案子，无法在办公室耗着，总不能一直请假。
再，自从他来林州，刘金永待他一直不薄，现在已经是亦师亦友的关系，他也不想一直瞒着对方。
他来到刘金永办公室，简要叙述了一遍。
刘金永沉吟片刻道：“我知道，你早晚都会去省里，这一点终归会到来。
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
陈凡道：“也是因为省纪委，突然有竞聘这个机会，所以我岳父希望我能抓住。
要不然我也不想离开林州，更不想离开您。”
刘金永微微一笑道：“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对你来，的确是个绝佳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毕竟你在我这里，升到正科已经是极限。
想要升副处，根本没有可能。
但到了省纪委，能够通过竞聘，就能成为副处，这非常难得。
我支持你走出这一步。”
陈凡愧疚道：“我就是感觉让您失望了。
要是我万一侥幸通过，您就要重新选一位秘书。”
刘金永哈哈大笑道：“你去省纪委工作，那是高升，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失望？
不定到时候，我到了省里，还要仰仗你的照顾呢。
至于重新选秘书，那简单。
心里话，我知道你非池中之物，早晚会离开。
所以我心里早就替你找好了备胎。
只要你离开，备胎马上转正。”
陈凡道：“您先别忙把备胎转正，我现在案子还没办完，这件事不能公开。
再了，省纪委的竞聘，哪是那么容易的？
万一我要是竞聘不上，还要在您面前讨生活呢。”
刘金永道：“放心吧，一定会替你保密。
你有什么事，就去忙吧，不用顾虑我这边。
反正最近我这里也不忙。”
“谢谢老板体谅，”陈凡客气了一句，离开办公室。
接着，他赶忙驱车来到通元县，直接找到了杨立新。
“凡，你这大忙人，怎么亲自来了？”
杨立新依然对他热情如故，主动站起来迎接。
陈凡关上门道：“杨书记，跟你通报件事。
我想让县纪委控制个人。”
“控制谁？”
杨立新微微一怔，感到不可思议，笑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干涉纪委办案了？”
陈凡道：“杨书记，我没在跟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他把之前发生的一切，跟杨立新了一遍。
杨立新收起玩笑的表情，神色渐渐凝重了起来，“你给郑瑞轩花十八万，运作科长的职务。
廖力强就开始出面，提拔郑瑞轩？
这的确是很可疑，值得纪委出面。
可我想不明白，你是刘常务的专职秘书，为什么突然管起了这些事？
刘副市长又不管纪检这一块。”
陈凡道：“那是因为，我接到省纪委田副书记的命令。”
“田训言副书记？”
杨立新听了心里一惊。
他知道这个曾经的下属手眼通，能接到省纪委第一副书记的命令，也很正常。
所以他不再继续发问，点头道：“那好，我把谭书记叫过来。”
于是他拿起座机，给县纪委书记谭勇军打过去。
如今随着他对通元县的掌控越来越深入，县内重要岗位早已经都换成他的心腹。
谭勇军自然也成为他的人。
不多时，谭勇军敲门进来，见到陈凡，热情地给了一个熊抱道：“好子，去了市里，也不回来看我们。
这次回来，是带着什么指示？”
陈凡对这个军人出身的纪委干部，一直怀有比较好的印象。
当初他们去鹏城办案，对方还只是监察一室主任。
没想到这几年没见，竟然已经高升成为县纪委书记。
他笑道：“哪有什么指示，就是想请谭书记帮个忙。”
杨立新在旁边接口道：“你别听他客气。
他这次，恐怕是给你送功劳来了。”
“送功劳？”
谭勇军爽朗地笑道：“我早就听人传言过，他是官场锦鲤。
只要待在他身边，准能升官发财。
我倒是想听听，你给我送来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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