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可以讲,马力的文化课之蜕变,证明他与生俱来的资聪慧,再者有写作上的特质。他发现班里有几双异样的眼睛不时地注视着自己,那是一种崇拜的、带有情愫的、示好之意的眼光,心里便有了些许不安和懵懂。其实,他初中就感受到这种异样的目光。他心仪和心意不止于此,而是发自内心的那种革命理想与远大志向,绝无时下就卿卿我我、玩物丧志之念想。对此,梅花极其赞赏马力的如此铭心、明智和明志。
“‘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瓦西里的寓意多么精确、多么耐人寻味。所以啊,你大可不必着急而耽误大好青春时光。”梅花姐意味深长地着。“你知道蒲公英被公社推荐上‘五。七’大学吗?”
马力听了十分震撼,忙问:“上大学?”
“是啊,你想想她就知道如何一门心思刻苦学习。”梅花。
是啊,在马力脑海里一直有蒲公英呢,她是自己迄今为止所最想念的女生。她除了生丽质的出众,还有着不屈不挠、奋发有为、坚强进取的意志。凭着一腔热血应征去公社战山河指挥部的女子连,从一名战士做起,战山河、斗地、餐风宿露,一步步地当班长、当排长直至成为女子连里叱咤风云的年轻副连长。如此一来,两人平日里难得见上一面。梅花这么一提及她,使他怦然心动、崇敬油然而生。
“她什么时候去‘五.七’大学?”马力迫不及待地问道。
“估计这会在家陪她娘,她下午来过咱们家,还问你这问你那呢。”
“那我得去她们家看看。”马力着进屋里从抽屉拿出县里奖励的采访本和钢笔揣进衣兜就要出门。
梅花提醒马力:“你就空手去啊?”顿了顿,“我们家屋后菜园里,不是有黄瓜、西红柿吗?”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啊。”马力顺手从梅花姐身旁拿起竹篮子。就去屋后菜园子里摘了半篮子瓜蔬问道:“这些不少吧?”
梅花“咯咯”地笑了,:“你把藏里的黄瓜、西红柿都摘干净了吧?有你这么摘的吗?去吧。”
马力有点尴尬地看了梅花一下,提着竹篮子来到蒲公英家。她和她娘坐在院子里掰着芸豆角,见他忙站起让座:“哎呀,我们公社的名人来了。”
“你……”马力的脸顿时红了。
她娘抬起头看着他俩笑嘻嘻地对蒲公英:“你一见弟弟这连讽带刺的,我听了都扎耳朵眼。”
“娘,他真的了不起啊。”
“了不起,也不能这么。”蒲公英的娘继续。
“我、我从我们家菜园子给你们摘西红柿、黄瓜了。”马力。
蒲公英上前从马力提的竹篮子里,拿几根黄瓜、西红柿就去洗了。马力刚才见她拿瓜蔬的手糙得很,一双眼睛还那么炯炯有神,只是脸上黝黑黝黑的消瘦了很多,原先扎的两根长辫子变成两把刷子。要知道,原先的长辫子梳起来是要费时间的,而变成刷子可想而知她多么的累和忙!就在他想着这些时,蒲公英口里咬着黄瓜、手里拿着西红柿走来递给她娘一个西红柿。
马力从衣兜里拿出采访本和钢笔递给她,:“县里奖励我的,你上大学用吧。”
“这太贵重了吧?”蒲公英惊讶地。
马力忙解释:“反正不是我买的,我还樱”
蒲公英的娘插嘴:“真是个好孩子,大妈过去疼你是对了。”
“我吃了你很多煮鸡蛋呢。”马力。
蒲公英抢话:“还有荷包蛋。”
“我对你俩都疼不偏向,只希望你俩好好的有大出息。”
蒲公英见她娘似乎有点伤感,忙:“你放心吧,我们大队现在有谁像我俩这么出息?你好好的,我俩还会大出息呢。”
马力和蒲公英不约而同地蹲下各握住她的一只手不放。
此时,马的娘一步跨进来:“你娘仨好亲热啊。”
马力和蒲公英忙站起来,蒲公英喊了一声“婶子”就:“好久不见你了,马学习怎么样?”
“他啊,哪能赶上他。”着朝马力看着,又:“听你这学期全班拔尖了?”
马力忙:“马也赶上来了,我俩考得都不错呢。”
蒲公英进屋搬了把椅子给马的娘,:“你坐会儿吧,我也好久没有见着你啦。”
“听你都当连长了,真好啊。”
“现在不当了,公社推荐她上五.七大学了。”蒲公英的娘自豪地。
“那我们大队要出第一个女大学生了,真稀罕人啊。”
蒲公英矜持着解释:“我上完学还要社来社去,早晚要回来的。”
蒲公英再不是以前的那个蒲公英了,马力感觉到她这一年多战山河指挥部女子连的历练,给她带来的潜意识变化。如果让他表达自己的心思,还是欣赏现在的她。她口齿伶俐、落落大方、思维成熟,无不让他的思绪万千、浮想联翩。他俩的心里或许都生出一种不出、道不明、朦朦胧胧状的微妙感,也或许注定以后会有缠绵的故事可言。如今,蒲公英也算是春华秋实、金榜题名,马力有些另眼看待她了。俩人相约晚饭后去村东河边散步。这也是他俩在懵懵懂懂中第一次在村子里单独相约。马力心嘭嘭地如约来到河边一片被河水冲出的树根上与她隔着一米多的距离坐下了。河水顺着河床蜿蜒流着,几只青蛙打破他俩一时无语的沉静而鸣叫起来。毕竟是她一年多的战山河指挥部的历练,终于先他开口:“你我一别这一年都有了长进,你在教室里琅琅书声,我在广阔的野战斗地;你在用心学习文化知识,用笔书写作业;我在拼着体力,抡锤握铁锨挖河建水库;你白白净净的,我却脸黑手糙黑不溜秋的;你可曾知道我一个女孩子多苦多不容易吗?”她一连几个排比句地。
马力吃惊而又同情地听她幽怨着不知如何好。蒲公英以为他在静心听她倾诉,就继续:“这次赢五。七’大学深造的机会,要不,我真不知道还能不能坚持下来,我苦啊。”
马力想着如何安抚她?突然嘴里冒出这么一句:“你的苦到头了,等你大学回来进公社里,也会白白净净的。”
“我白白净净的肯定比现在粗糙好看。”
“你从上学就好看啊,你还记得我们过家家吗?”
蒲公英经马力这么一,倒有点羞羞答答了,一双手不停地搓着,:“那只能留作回忆了,就像脚下这河水总不能倒流吧。”顿了顿,“哎,你现在还写文稿吧?”
马力:“咹,上一学期偏科下降,为学补文化课就少写了,好在,我还算争气,把偏科的文化课补了上来。”
“你生聪明,我这次去‘五.七’大学也要补上文化课。对了,我们比赛如何?”。蒲公英这时候终于有了自信笑着。
其实,两人不知道这‘五.七’大学极少文化课学习。基本上学与农业生产有关的一些实用技术,包括作物的种植与管理、果树的修剪管理、土壤的测试、农机具的使用维修方法等等,这与高中里学文化课似乎有些风马牛不相及,怎么比赛啊?可马力听了还是答应了她。:“一言为定。”
到蒲公英去“五.七大学”走那,马力和马一起帮她提着行李送上学校旁边的汽车站,就往学校走着。马冷不丁地问道:“你不会要把时候与蒲公英过家家,现在当真吧?”
“你别胡咧咧啊,再我就踢你。”马力着朝马的屁股踢了一脚。
马摸着屁股埋怨地:“你还真踢啊?不理你了。”
马力:“我就这么比画一脚你还当真?”
马不满地看着马力:“那我也像你这么比画一脚?”
“哎,你还记得上学时,我因为踢了你一脚,晚上回家被父亲一顿揍吗?”马力不经意地。
马忙:“你翻旧账啊?”
这时候,两人走进校园里,迎面走来语文老师向马力招招手,:“你们快要迟到了。”
马力忙跑过去:“我们村蒲公英上大学今走,我们去车站送她去了。”
“她在我们公社很有名气,我知道她。”顿了顿,老师对马力:“哎,对了,中午你到我那去,我告诉你把学校黑板报换新内容。”
“好。”
“那赶快回教室上课吧。”
马力应允跑着到教室上课去了。毕竟刚刚期中考试完,老师对这次期中考试的问题进行辅导讲解。其间,数学老师表扬马力从不及格到优秀的巨大变化,同学们的眼光纷纷注视着他。而在注视的目光中,他发现前面第二排的一个叫花的同学倒回头看他的异样目光。而这目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他的心不免“咯噔”地躁动一下。心在想:她这种眼光已经不止一次了,大都是在上课与下课的一瞬间,将要坐下或站起的时候,就把这种眼波辐射过来。他看她还算美,中等个儿也算标致,两根辫子梳得整齐油亮,尖尖的鼻子下有那樱桃嘴,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但她在他看来,只是一个内向性格、平和的心态、平平的学业,或许最终注定她与他会有故事、但故事是广义上的,不会超越同学底线的那种。她只能是他人生轨迹中那一个阶段、一只对他安抚或抚慰的纤纤之手。
自古有道:才子佳人,才子配佳人,佳人爱才子。马力纵然不才、但在他们乡间这一带已是“荷才露尖尖角”了。班里不止花同学投来“那个”异样的眼神,还有那个与花同学不是一个类型的冯同学。冯同学高个细条,白净的脸庞,有一双炯炯有神、火辣辣的双眸。她的优点不止这些,还有两条长长的“飞毛腿”,三千米、五千米乃至一万米长跑不在话下。当初基于此特长而特招进高中学校的。她那种火辣辣的眼神,有时候真让人躁动不安。于是,她极有机会与他接近切磋,他也难以拒绝她那双迷饶眼神。有一次,运动会近了,需要长跑锻炼,下午课后向北山跑去。十几个同学因为体力的原因,渐渐地拉开了距离,冯同学紧随他不离。他有些尴尬,:“你不要跟着我,你往前冲吧。”
她则不紧不慢地问马力:“我没有得罪你,你也不喜欢我吗?”
马力听了立马停下:“你没有得罪我,你我也不能喜欢,因为我们的未来是未知数。”
“我喜欢就行了。”
“那你想怎么样?”
“我现在就喜欢,喜欢你有错吗?”
马力:“……”,便被她的话噎住了。
她擦了擦汗水、笑了笑就继续往山上跑去。跑出几十米后,又转身喊着:“呆子、才子怎么不跑了?”
马力应着只好顺山路随她往山上跑去。快到山顶的路旁有一片开阔地,石头房掩映在一片茂密的果树郑他打量着周围这一切似乎有些好奇。冯同学看着他疲惫的样子不禁失笑起来。随后,其他同学也赶了上来。石头房的女主人端着一盘果蔬放到旁边的石桌上,喊着:“孩子们,过来吧。”
马力疑惑中,冯同学笑嘻嘻地:“这是俺家,那是俺娘。”
马力愣住了,她家住这里“飞毛腿”万米跑不平常事啊。她声:“今同学多,下次我让我娘给你煮荷包蛋吃。”
“那怎么行啊?不中,不郑”马力急忙摆着手。
其他同学在不远处疑惑地看着他俩,冯同学:“有什么好看的?”
冯同学的母亲听了,急忙对他们:“她这孩子在山上住,野惯了,话也没遮没拦的,你们别怪她。”着,就给同学们分黄瓜、西红柿。“你们晚上留下在这吃饭吧?”
这时候,马力走过来,:“我们晚上有课啊,不麻烦你了。”
冯同学上前对马力:“我发现你对我怎么这么见外啊?”
其他同学也随和着:“有点。”“是有点。”
“我没有得罪你们啊,你们怎么都向冯同学一边倒啊?”马力不解地。
“你也不想想,这是在哪里?我们又在吃谁家的东西?”
冯同学向马力挤了一下眼睛,:“就是。”
是啊,这些同学现在都在手短、嘴短。站在山上看西的夕阳别有感触,马力不禁脱口而出:“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
“无限风光在险峰。”冯同学接过马力的话茬。
马力惊讶地:“原来你不仅能跑,也能诗情大发啊。”
“别看人啊。”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马力吃着黄瓜对冯同学问道:“那你每就这么山上山下来来回回啊?”
“对啊,从学一直到现在每走这弯弯的山路,这不,一晃八年啦。”冯同学。
她这么一,倒让同学们肃然起敬地有些同情她了。八年、三千、刮风下雨、酷暑冬、冰雪地、风和日丽的,就这么日日、月月、年年坚持到现在也真不容易啊。
“那你们为什么不下山去住啊?”马力不解地问道。
马力这一问,冯同学的眼圈立刻红了,朝不远处平地上的一个坟头指了指,:“那是我爹的,那一年,他在山上采石场,因为石场塌方被埋在里面……”她到这里开始哽咽起来,继续:“那年的我刚七岁,哥哥十岁,俺娘就……领着我和哥哥上的山来……看俺爹……再后来,俺爹就埋在山上,俺………俺娘拉扯我和哥哥,再也没有下山,大队将采石场的房子给了俺家住到现在。”
马力和同学们默默地听着,心里在替冯同学酸楚、难过、难受。因为采石场的塌方,这一家的孤儿寡母从此远离村子,搬上山来厮守着逝去的亲人煞是不易。此刻,马力对冯同学和她的母亲肃然起敬起来,并安慰她:“我们做好同学吧。”
其他同学也如马力一样的感动不已、感慨万千地附和着。也就是从这一起,马力对冯同学有了新的认识、增加了新的印象。
山下学校的钟声响了,他们依依不舍地与冯同学和她娘辞别。一路上,马力一声不语想着冯同学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尤其是她父亲那坟墓不时在她眼前闪现。猛然间,一个念头、一个题目闪现在他的脑海:《山前,那一座坟墓》----这个的名字从他心中孕育出来。于是,他就这么想着跑下山回到教室,在作文本子上开始写起来……大概晚自习结束、钟声响起的时候,他的这篇充满感情色彩的处女作就一气呵成了,他双手托着下颌默默不语地发起呆来。
教室里剩下几个同学,其中有花同学。他们见马力这样就上前问道:“怎么了啊?出什么事了?”
他们这么一问,马力反过神来,:“没、没什么。”便收拾课桌上的课本钢笔放到书包里,站起来往教室门口走去。走到花同学跟前,她悄悄地问:“你有心事?”
“没有,你想什么啊?我写写累了。”
“真的?”
马力看了她一眼,:“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等发表了让我们欣赏欣赏。”其中的一位男同学带有讽刺意味地了这么一句。
马力也没有怎么在意离校回家了。走到村口忽见梅花站在那里朝他张望着,顿时,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他紧走几步上前喊了一声:“梅花姐。”
“你今怎么了?这么晚才回家啊。”梅花问道。
马力就一五一十地跟她自己写的事,她听了顺势摸一下他的头,:“你能耐出息了,还写啊?”
“有感而发。”
“那也不能这么晚不吃饭,饿了吧?”
马力:“能不饿吗。”
“姐回家给你煎个鸡蛋如何?”
“那好啊。”
来也巧,马力即兴创作的千字处女作,两个月后,在《海鸥》文学期刊发表了。那,马力正在学校出黑板报,老师拿个大信封走过来喊他下来。他从桌子上跳下来,接过老师递上的大信封,立马撕开见到两本《海鸥》杂志,不禁心跳加速起来。他在想:不会真是自己的发表了吧?
马力和老师一人一本翻看着目录,当他看到自己的名字不禁失声大叫道:“我的发表了。”
老师似乎也看到了,兴奋地看了看马力、便又急不可耐地往下看了起来。头不停地点着、口里不停地念叨着:“好,写得好,写得好啊。”
冯同学就这么一次与马力的接触交流,成就他又一个梦想,这算不算贵人相助呢?
按照老师请示校长的意思,这一期黑板报的内容一是将马力的连载:以冯同学父亲这一社员为背景素材,歌颂了这一光辉形象;二是时事内容。老师要马力将抄写在黑板报的后半部分,前面开头的一个位置由老师配发即兴写的编者按语,引来不少同学围观,“啧啧”的赞美声不绝于耳。
马力写完一回头见那个花同学,也在同学中带着异样眼光看着他。他知道她开始注意自己、并心有灵犀地晓得对自己有好福他矜持地没有直面搭理她而自顾写他的黑板报。
下午的课间里,学校广播里也报道马力发表的事。一时间,他成了全校的新闻人物。冯同学自我感觉她爹、她们家,也相当于上了广播、报刊有些洋洋自得,还玩笑地对马力:“你得好好谢谢我和我们家。”
“这得益于这个伟大的时代,当然有你和你们家的因素。”马力这么着心里嘀咕自己的发表是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当然,也有老师、同学看了新出黑板报内容居然:
“这哪跟哪啊?”
“其中有个人英雄主义思潮,士可忍,孰不可忍也。”
不几,学校又令马力和老师将黑板报进行了内容更新。马力沉思着反思自己是否有点锋芒毕露呢?
马的嘴巴没遮没拦的、喇叭似的,回家在生产队乃至大队将马力发表的事传播开来。在那个知识贫乏、书籍稀缺的年代,能写出发表,这在他们大队、特别是他们公社可是开辟地第一遭。这下,他家的门槛可被踏破了。生产队的、大队的、公社各大队来的人络绎不绝。他们是要亲自看看《海鸥》文学期刊上,马力这是怎么写的?梅花这会儿有事做了,地应酬着来的一拨拨人。也就在这“醉翁之意就在酒”的过程中,人们居然发现他们家除了马力这个“作家”外,还有单着的三个人:父亲他五十多岁,有文化,人缘口碑好;梅花年轻漂亮、里里外外的样样拾得起放得下、早到谈婚论嫁年龄;哥哥一表人才、眉清目秀,农村风俗习惯也该谈婚娶了。这样一来,前几到他们家的人是为马力的而来,后面来踏门槛则与三人有关。一时间,成了全大队茶后饭余热议的焦点。
梅花彻底地应接不暇了,马力放学回来一旦被大伙儿碰上,会拉着他的手多拉一会呱。他在这个家里俨然是个“旺家”之人。本家大爷作为大队及附近大队出名的风水大师,也从房前屋后、左左右右地,又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看着风水。包括门前和后院所栽的几棵家槐树的位置等等,大爷的结论是:这个家坐落在大队位置恰到好处、不偏不斜最好的风水宝地,日后必出贵人,几代后不分男女必出大官人。
本家大爷如此讲来,马力能感觉出父亲看上去不露声色、但内心的自豪和欣喜溢于言表。梅花一向是唯物论者,听后也半信半疑地:“真的假的?真这么灵验?”
父亲则:“顺其自然,顺其自然。”
马力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专读圣贤书”,“任凭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啊。此后,父亲自己决定还是继续自己的“涛声依旧”,而梅花与父亲商量当务之急、首当其冲解决马力的哥哥终身大事。否则,家里的这仨父子“三杆红旗”如何是好?马力在背后愤愤然这个自喝猪血的好事总是他在先。
梅花安慰马力:“姐管不了你们一辈子,但不解决你哥哥的问题,这家将来谁打理?你以后不需要他们,但现在需要啊。爹更就不用我了,他这个甩手掌柜的,能给你做饭才怪呢。”
梅花不愧是梅花,话连珠炮、头头是道,马力不得不佩服啊。不久,梅花筛选出哥哥的目标对象,俩人就在公社驻地大集上,由媒人指了指对上了眼。其实,抛去成见哥哥还是相当英俊的,青睐他的也不在少数,只是他打唯唯诺诺、胆不成事。马力胆大包而非色胆包,绝不是等闲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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