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去！他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梁岁寒现在就是个怪物，你万不可心存侥幸！”
宋妄芜抬头扫了陆子方一眼，微微转头，算是停住了步伐。
“他不是怪物。”
“他有名字，他叫梁岁寒，是我养的梁岁寒，也是宋妄芜的梁岁寒。”
“宋妄芜！你清醒一点，他半夜到鸡舍里偷吃活鸡！如果他这样还不是怪物，那究竟什么才是怪物！”
少女从始至终都没有红脸，也没有动手。
因为她不怎么能从陆子方身上感受到恶意，也许在这一刻，陆子方只想要把她从危险的边缘拉回来。
“梁岁寒是我养的，鸡也是我养的，他只是在吃自己家的东西，梁岁寒不是怪物，也不是偷。”
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的吞无，在这一刻却冷静的不校
因为她明白，拳头根本不可能让梁岁寒摆脱掉怪物这个称呼，也许言语也不行，但总好过什么也不做。
少女看似站在两人中间的位置，似乎是平衡状态，但她的影子却投射在墙上，已然到了梁岁寒身侧。
荒芜之地那个吞无，隐没在黑暗中，早早便做好了自己的选择。
“你真的疯了。”
陆子方紧紧皱着眉头，也不再劝也不再骂了。
像是这种情况，唯有对方真正吃到苦头，才可能醒悟。
不，按照宋妄芜这种想法，她无论如何也不会醒悟，她对梁岁寒的情感，已经到了几乎疯魔的状态。
宋妄芜转过身去，然后继续走向梁岁寒，最终在他面前蹲下。
少年露出尖利的獠牙，平她身上。
见到这一幕，陆子方的拳头紧紧握住，他别开脸去，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冷静。
如果宋妄芜不能醒悟，他也不会帮助宋妄芜，她总得清醒些才好。
事情和陆子方想的当然不一样，少年扑进宋妄芜的怀中，然后把那只鸡最鲜嫩的部分举到宋妄芜嘴边。
那鸡只被他咬了毛，但因为梁岁寒力道控制不好的缘故，鸡的皮破了不少，导致渗出殷红的血迹。
他的眼神依旧呆滞，但唇角却微微勾起，似乎对此很是期盼。
对于梁岁寒来，生肉就是极为美味的东西。
他咬了半也舍不得尝第一口，总想着要让阿芜吃，就像是宋妄芜给他吃糖葫芦那样。
梁岁寒现在并不觉得人吃的东西有多好吃，但阿芜喂他吃什么，他就一定会吃，因为那样阿芜会很高兴。
于是有一，他也带了自己喜欢的东西，递到阿芜面前，要阿芜也尝尝看。
宋妄芜将他抱紧，然后在对方欣喜的眼神中，咬了那鸡肉一口，但并没有扯下什么肉来，只尝到满嘴血腥味。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宋妄芜闪过片刻恍惚。
如果他们两个的身份互换，她成了这样的梁岁寒，那梁岁寒又会怎么样呢？
其实结果根本不必猜，梁岁寒那样温柔的一个人，想必也会日日夜夜带着她，照顾她，包容她。
就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分别。
他爱阿芜胜过一切，也很乐意用自己最后的时间与阿芜相伴。
想必在他走前，也一定会做好周全打算，将阿芜托付给一个信得过的人。
宋妄芜只是把梁岁寒会做的事情，都做了个遍。
无论他们两人哪一方变成怪物，剩下的那一方不会舍弃对方。
“好吃。”
“很好吃。”
“唔！”
她学着梁岁寒的语气，摸了摸他的脑袋：“我们家岁寒，是最棒的岁寒。”
“... ...。”
陆子方沉默的看着他们两个，然后识相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那只鸡最终被宋妄芜烤熟了吃，因为梁岁寒舍不得吃生肉，一直捏在手里要给宋妄芜吃。
宋妄芜咬了几口，最终还是决定让梁岁寒也吃几口，然后把它变成烤鸡。
等一切都做完以后，夜已经很深了。
宋妄芜给梁岁寒洗了一个澡，正准备带他回去，却又遇到了陆子方。
陆子方这次是有备而来，他的目光有些复杂，就这样简单站着：“宋姑娘，我为之前的事情向你道歉。”
“我之前的话有些不过脑子，给你造成了困扰，抱歉。”
“另外，我已经做好了打算，今一早就会离开，这几叨扰了。”
他一边一边拿出一块玉佩，那是他们神医谷弟子身份的象征。
“这块玉佩请姑娘拿好，以后有需要就去神医谷寻我，若是我不在了，我的师兄弟也会帮你，救命之恩，陆某没齿难忘。”
他将玉佩递给宋妄芜后便抱拳对她行了一礼，语气真诚：“我希望宋姑娘往后能够心想事成。”
宋妄芜没什么，只是接过玉佩“嗯”了一声。
第二，陆子方果然像是他自己的那样早早离开，连被子什么的都给洗好晾在外头了。
自那晚上以后，梁岁寒再也没有攻击过活物，似乎又变回了那个乖乖的梁岁寒。
春去秋来又两年，宋妄芜的实力有了很大增长，吸收魔气也愈发得心应手，在魔修之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魔修修为越高，魔气吸收便愈发快。
只要在短时间内跨越一个分水岭，魔气的吸收就会更快，修炼也会更加得心应手。
可几乎所有的魔修，终其一生都跨不过那条分水岭。
要么是他们心思不够坚定，要么是对自己或他人不够狠，要么则是找不到跨越分水岭的方法。
宋妄芜对自己狠，报仇的心思也从未改变，她还有004帮忙出谋划策，所以进步神速。
她的成功，绝非偶然。
那是千千万个日夜里，最深最深的执念，也是痛苦中所诞生的必然。
于魔修而言，付出的越多，回报就越大。
与此同时，宋妄芜的机会来了。
据穆子渊要大婚，宴请宾客十，四海八方的人都可以去送祝福，婚期就定在下个月。
如果宋妄芜现在赶过去，时间应该差不多，可这样能混进去的机会不多，加上宋妄芜为此准备了好几年，她早已经不想等了。
在和004确定下来后，宋妄芜开始带着梁岁寒动身前往西山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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