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1支部的作战会议室里，林恩正用粉笔在黑板上画着歪歪扭扭的作战示意图。罗宾优雅地坐在会议桌旁，手里捧着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库赞的生活习惯。
\"根据我的分析。\"罗宾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库赞先生每下午三点会准时打盹，这是最松懈的时机。\"
艾斯突然从椅子上蹦起来：\"等等！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他兴奋地挥舞着手臂，\"库赞可是老头子的——\"
会议室的大门突然被一脚踹开，木屑四溅。一个披着海军披风的白发老者大笑着走进来：\"库赞那个懒鬼终于要倒霉了吗？加老夫一个！\"
\"卡普中将？！\"娜美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乔巴直接躲到了桌子底下，只露出颤抖的鹿角：\"海、海军英雄...\"
卡普大咧咧地拉过椅子坐下，顺手捞起桌上的仙贝就往嘴里塞：\"老夫早就看那子不顺眼了！整'啊啦啦'的，比波鲁萨利诺还欠揍！\"
罗宾的瞳孔微微收缩。十几年的逃亡生涯让她本能地绷紧身体，却在听到下一句话时愣住了。
\"你就是妮可·罗宾吧？\"卡普突然凑近，已经长出皱纹的脸上露出罕见的温和，\"这些年辛苦你了。\"
罗宾的指尖无意识地掐进了掌心。这个曾经追捕过海贼王的海军英雄，此刻眼中竟带着她从未见过的...慈爱？
\"喂老头，\"艾斯不满地敲桌子，\"你对我可从来没这么温柔过！\"
\"臭子你懂什么！\"卡普一拳头把艾斯捶进地板，转头又对罗宾露出笑容，\"女娃娃就是要宠着嘛！\"
林恩扶额：\"老头，您这样会吓到他们的...\"
\"少废话！\"卡普突然拍案而起，气势汹汹地撸起袖子，\"作战计划很简单——等那子来了，我们一起上！老夫负责按住他，你们随便打！\"
索隆的嘴角抽搐：\"这算什么计划...\"
\"笨蛋！\"卡普一记爱的铁拳砸在绿藻头上，\"这叫'正义的围殴'！\"
古伊娜默默把和道一文字往远处挪了挪。
次日午后，库赞的军舰缓缓靠岸。G-1支部安静得反常，连海鸥都不叫了。
\"啊啦啦...\"库赞挠着乱糟糟的卷发走下舷梯，\"人都去哪了...\"
\"库赞师兄——\"林恩突然从码头集装箱后探出头，\"老师他扭到腰了，在医务室等你！\"
库赞的眉毛挑了挑。多年的师徒情谊让他瞬间警觉：\"卡普先生？扭到腰？\"
他太了解自己那个怪物老师了。那个徒手拆城墙的老头会扭到腰？除非赤犬改行当慈善家。
但还没等他转身，整个码头突然剧烈震动！无数海楼石锁链从地面弹射而出，同时空落下密密麻麻的雷电牢笼。
\"剃！\"库赞瞬间元素化闪避，却撞上一堵覆盖武装色的肉墙。
\"臭子想往哪跑？\"卡普砂锅大的拳头在视野中急速放大。
\"哎？！等等——\"
砰！
这一拳结结实实砸在脸上，库赞整个裙飞出去。
\"火拳！\"
\"雷光枪！\"
\"三刀流·鬼斩！\"
当烟尘散去时，堂堂海军大将呈大字型嵌在墙里，眼罩歪到一边，脸上还留着卡普的拳印。
\"你们...\"库赞虚弱地举起手指，\"这是以下犯上...\"
卡普挖着鼻孔：\"少来这套！当年你跟着老夫偷战国的仙贝时怎么不这个？\"
当罗宾再次见到库赞的那一刻，她的指尖不自觉地发冷。
十几年的逃亡生涯中，这个男人始终是缠绕在她梦魇中的阴影——那个站在冰封海面上的高大身影，那双永远看不清情绪的眼睛，那句轻飘飘的\"啊啦啦\"，都曾是她无数个夜晚惊醒的缘由。
即使现在知道了真相，即使林恩告诉她\"那家伙其实一直在暗中保护你\"，她的身体仍在本能地战栗。
\"妮可·罗宾。\"库赞懒散的声音响起，他双手插兜站在她面前，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生死追逃，仿佛她不曾因为他的存在而辗转于黑暗世界十余年。
罗宾的呼吸微微停滞。
\"罗宾？\"娜美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肘，低声提醒，\"按计划行事。\"
她这才回过神来，指尖下意识地掐进掌心，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好久不见，库赞先生。\"
声音平稳得连她自己都惊讶。
库赞的眉毛微微抬了抬，似乎有些意外她的冷静。他张了张嘴，似乎想什么——
然后卡普的拳头就砸在了他脸上。
\"臭子发什么呆？！\"
\"砰——！\"
库赞整个人飞了出去，再次重重撞在墙上，冰屑四溅。
罗宾愣住了。
\"上啊罗宾！\"艾斯在一旁起哄，\"趁他病要他命！\"
\"就是！\"娜美挥了挥拳头，\"这些年受的委屈，现在不讨回来更待何时？\"
林恩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嘴角含笑：\"放心，他抗揍。\"
罗宾的指尖微微颤抖。
她看着库赞慢悠悠地从废墟中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冰渣，依旧是那副懒散的表情，仿佛刚才被打飞的不是他。
但这次，她注意到他的眼神——那双总是半睁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情绪。
愧疚。
心脏突然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十年来东躲西藏的委屈，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的恐惧，那些独自吞咽的孤独与绝望——在这一刻突然化作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冲动。
\"三十轮花开·绞鞭！\"
她的能力瞬间发动，数十只手臂从库赞身上生长而出，狠狠抽向他的后背！
\"啪！啪！啪！\"
清脆的击打声在码头上回荡。
库赞踉跄了一下，却没有反抗。他的见闻色早就预见了这一切，却连武装色都没有使用，就这么结结实实地挨了几下。
\"就这？\"索隆失望地撇嘴，\"还不如老头子那一拳带劲。\"
确实不痛。
罗宾很清楚，这种程度的攻击对海军大将来连挠痒痒都算不上。但她却感到某种沉重的枷锁正在碎裂——那些积压多年的恐惧与怨恨，随着每一次抽打，正在一点点消散。
最后一击落下时，她的手臂突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握住。
库赞不知何时转过身来，近距离俯视着她。
\"够了吗？\"他轻声问。
罗宾的瞳孔微微收缩。
在这一瞬间，她忽然明白了——他一直是故意的。故意不躲，故意不防，故意让她发泄这些年的怨气。
\"不够。\"她听见自己，嘴角却扬起一个真实的、带着些许恶作剧意味的笑容，\"但剩下的...以后慢慢算。\"
库赞怔了怔，突然低笑出声：\"啊啦啦...真是可怕呢。\"
但这次，他的语气里没有恐惧，没有威胁，只有某种释然的轻松。
卡普的大嗓门适时插了进来：\"臭子！欺负完女娃娃还想跑？今不把G-1的训练场修好不许吃饭！\"
库赞哀嚎着被拖走时，罗宾终于笑出了声。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她身上，温暖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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