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没，这里就是香囊的口子。”
“如果这是活獐子，就不能像我这么用力的整。这开头就得稳，要是把香囊弄破了，不仅伤了獐子，还损失了香。”
老张头一边操作，一边解，眼神始终没离开过桌上的香囊。
很快，老张头就掏出来香了。
露出了里面色泽暗沉发褐却隐隐散发着独特臭气的麝香。
老张头微微调整了下木勺的角度，缓缓探入囊中，勺沿着囊壁轻轻刮动，那轻柔的动作就像是在给人掏耳朵似的。
每刮一下，便带出些许类似于红糖的麝香，稳稳落在一旁早已准备好的干净碟子里。
“力度得均匀，轻了刮不下来，重了又怕伤着香囊，影响后续产香。”
“看明白了吗？”
老张头问了一句。
赵五连忙道：
“看明白了，师父！”
老张头听到赵五看明白了，动作立马就大开大合起来，好想要把香囊刮破似的。
他继续念叨着，全神贯注在手头的活儿上：
“以后你要是再看到香獐子，能活捉就活捉，尽量不要伤他们性命。”
“这东西香囊里的麝香，可比卖它们的肉贵，以后只取香就行了！”
赵五听到老张头这话，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而老张头今教赵五的取香手艺，也在之后国家禁止打猎，赵五承包山林进行特色养殖时，派上了用场。
不过那都是十四年之后的事情了。
随着木勺的动作，麝香渐渐在碟子里堆积起来，那股浓郁至极的臭味，弥漫在整个屋内。
赵五忍不住捂住鼻子，心中对这神秘的取香过程愈发敬畏。
这是一种什么味道呢，简单来，就是臭香一体，浓烈且刺激。
可以参考一下好多年积攒的肚脐眼里的泥还有肛门的味道。
“师父，这不是麝香吗，怎么这么臭啊??!”
赵五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嘟嘟囔囔的道。
老张头也被熏的够呛，他靠口道：
“这不是臭，是香味太浓烈、太刺鼻了。如果把这麝香放的远点，你就会闻到不一样的味道!”
待刮得差不多了，老张头停下动作，拿起香囊对着光仔细瞧了瞧，确认没有残留后，才长舒一口气。
“行了，就这么多，这香囊里的香取干净了。”
老张头边，边把取完香的香囊递给赵五，让他也仔细瞅瞅里面的构造。
赵五双手接过，翻来覆去地看，嘴里嘟囔着：
“师父，这门道可真多，要不是您教，我可不会取这麝香，怕是到时候得把这宝贝给糟蹋了。”
老张头笑骂道：
“所以让你平时多上心，山里的玩意儿都有大学问，别光知道打猎，啥都不懂。”
骂完，他又恢复了认真的神色道：
“还有，取出来的麝香保存也有讲究，得放在阴凉干燥的地儿，密封好了，别让味儿散了，这可是能卖大价钱的好东西。”
赵五连连点头，把老张头的每一句话都牢牢刻在心里。
暗暗想着，往后可得跟师父多学点本事，不能再这么稀里糊涂地山里乱窜了。
突然，他总觉得自己像是忘了和师父什么事儿了似的。
想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来，对了，红狗子的事儿！
只见赵五一拍脑袋，如梦初醒般急切地道：
“师父，我差点把正事儿给忘了！我这回进山，发现了一大群的红狗子，可把我高兴坏了！”
“就是一直拿不定主意，打不打您老给拿个主意！"；
“对了师父，这红狗子值钱不？还有就是打了红狗子是整体卖划算，还是皮肉分开卖更能多挣点钱？”
老张头微微一怔，抬眼看向赵五，目光里透着思索，稍作停顿后开口道：
“红狗子这玩意儿皮倒是能值几个钱，一张品相好、毛色鲜亮完整的红豺皮，眼下也能卖个十块钱。”
“可这肉就不咋值钱了，腥味重，口感也差，一般人不爱吃，顶多卖个三四毛钱一斤，还不一定有人乐意收。”
赵五听了，眉头皱成个疙瘩，嘴里声嘟囔着：
“才三、四毛钱一斤啊，那这肉卖起来可真不划算，还不够费劲的。”
“可要是光卖皮，剥皮又是个技术活儿，还得花不少时间精力。”
老张头瞥了他一眼，轻咳一声：
“别瞧了剥皮这事儿，红豺皮要是剥得不好，有破损或者毛掉得多，价钱立马得折半。”
“你要是没那把握，还不如整体卖，虽肉不值钱，但好歹能凑个总价，也省得折腾。”
“不过话回来，你一下子遇到一大群红狗子，可得心着点儿。”
“这东西单个儿不厉害，成了大群，可比狼群还难缠。你一个人上山，能不招惹他们，就别招惹它们！”
赵五连连点头，应道：
“师父，您放心，我心里有数，绝不干那冒险的事儿！”
赵五的好听，可是啥危险的事儿他都干了！
把自己想问的都问了，赵五这才心翼翼的道：
“师父，我师娘和秀秀呢，我今来，怎么没见到她们娘俩儿啊？！”
听到赵五这话，老张头就一阵火大，他忍不住生气的骂道：
“你他娘的还好意思问我，都是你这个臭子，要不是你让文秀收药材，我能自己在家啊！！！”
“现在你他娘的还好意思，问老子她们娘俩儿干啥去了！！”
赵五也很委屈，他道：
“我这不是让文秀挣钱吗，这也能怨我？”
老张头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抬手狠狠戳了戳赵五的额头，吹胡子瞪眼道：
“你个混子，倒挺会！”
“让文秀挣钱是好事，可你也不想想，她一个姑娘家，在外面跑着收药材，累得腰酸背痛不，我和你师娘也不放心啊！”
“你师娘担心我的腿脚，这不她就跟着文秀去了隔壁村了吗！”
赵五缩了缩脖子，嘟囔着：
“师父，我错了，我就觉着文秀机灵能干，想着让她多赚点钱，哪能料到给您老添了这么大麻烦。”
老张头自然知道赵五是好心，而且文秀自己也很喜欢收药材，老张头不过是发泄一下自己对宝贝闺女的担心。
赵五为了不让老张头还生自己的气，赶紧找话题道：
“师父，你那大青鹞子呢？？难道飞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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