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赵铭的眼神，我心中的想法竟然有些动摇。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
赵铭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盯的我有些发毛。
看着他的眼睛，我支支吾吾地道：“我觉得还是有些不大可能，因为....我...”
其实，赵铭的话很简单，实验室参与工作，能接触到代码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另外一个就是杨安，也就是，苏锦能得到我的程序，那杨安绝对有重大嫌疑。
只是...当这个想法出来的时候，我却...我却怎么都服不了我自己，我怎么相信啊，一个二十出头的学生，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他有什么理由去陷害自己的老师？
我到现在还忘不掉，他将5000块借给我时的样子。还有和他朝夕相处工作时的场景....这...这一切都太让人匪夷所思了。主观上我是不可能相信杨安会做出背叛我得事情，可是站在客观的角度，这一切才是最合理的。
突然间，我的内心仿佛又经历一场极致的拉扯，而我却在主观与客观的角逐中，逐渐被破坏得四分五裂。
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后，我从这场角逐中挣脱了出来，赵铭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两罐啤酒，给了我一瓶，随后自己在一旁咕咚咕哓喝了起来。
好似大半瓶后，他放下了酒瓶，道：“我经历过很多案子，都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往往都是身边信任的人，其实...你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了对吧？”
我打开了面前的啤酒，并没有喝下，挣扎了一番，便将杨安的事情告诉了赵铭。
赵铭听着，好似也陷入了沉思。
不过没多久，做为律师的赵铭率先回过了神，道：“事情简单了，从专业的角度上来讲，你的那个叫做杨安的朋友，有重大嫌疑，如果他能作为污点证人出席作证，事情一切都会变得很简单，甚至焦汇可以反向控告苏锦。”
只是，赵铭和我想得并不是同一件事情，因为现在的我还是在思考杨安的动机。
“可是...动机也是办案的关键吧。”我的声音很轻，好似，这是我内心给予自己最后的安慰。我始终不愿意相信，相处那么久的杨安会做这样的事情。
赵铭却嗤笑了一声：“呵呵，动机？动机无非就是金钱，名誉，权利，还能是什么，况且动机已经不重要了。”
赵铭顿了顿，继续漫不经心地喝着手中的啤酒，随后仿佛自顾自地道：“人性啊，呵呵。”
我却嘀咕道：“白云苍狗么！”
却不想，这句话让赵铭听了个清楚，他的眼睛一亮，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文青，这个形容的太贴切了。”
我却没有继续什么，此刻的我并没有闲聊的心情。
赵铭继续道：“晨陆，其实，你可以跟那个叫做杨安的人好好谈谈，这件事情的突破口就在他的身上，如果他能解决这件事情，那一切都会变得很简单。”
我喝了一大口面前的啤酒。心中下定了决心。拿起了手机，找出了杨安的电话，没有给自己任何犹豫的时间，直接拨打了过去。
“喂，大神，施老师那边怎么样了。”杨安的声音充满着焦急和担心，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刹那，我的神经又恍惚了起来，我怎么也不能把他跟那个窃取源代码，又陷害自己老师的人联系到一起。
“杨安，你...在上海么？”我低声问道，在实验室被封了之后，杨安也没有继续留在宁波，也跟着回来了上海。
“嗯，早些时间回来了，现在在学校的宿舍，大神，怎么了？”
“我也在上海，有时间吗，我们见个面？我想问你些施老师的情况。”
“好的，大神，就来我们学校门口那家咖啡店吧，我这就过去！”
挂羚话，与杨安确认霖点，我就起身。
赵铭见状，立马问道：“你是去见他么？”
我点零头，随后拿起了桌上的香烟，从里面抽出了一根丢给了赵铭，随后准备自己再点上一根的时候，却发现烟盒里面剩下的已经不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烟瘾越来越大，这包烟还是昨晚买的，现在却已经见底了。
赵铭见状笑了起来：“哈哈，你烟瘾还挺大，这么快就见底了。”
着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香烟，顺手丢给了我，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牌子，随意的道：“这包给你吧，国外带来的，还不错。”
我也没有矫情，将两盒烟揣进了兜里，便起身出门了。
......
到了约定的地点，杨安早已坐在了那个位置上等着我了，见到我过来，他立马起身招呼道：“大神，这里这里！”
我缓缓走向杨安对面的座位，坐下后，目光如炬地锁住他。他脸上挂着看似关切的神情，可在我审视的目光下，那抹关切瞬间像是被风一吹，微微晃了晃。
“大神...施老师那边？”
我却打断了他，我不能再给自己犹豫的时间，内心深处我也想快点得到答案。
直接道道：“杨安，事情经过我了解了，苏锦不知道什么途径得到了我的代码，抢先注册了专利，焦汇那边已经没办法继续使用了，我们的App也会下架，同时，苏锦那边也控告焦汇.....”
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股脑的告诉了杨安，我尽量让语气保持平稳，但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话期间，我一直看着杨安的眼睛，随着话音落下，杨安的眼神逐渐闪烁了起来。直到最后完全不敢注视我的眼睛。
他的声音逐渐出现慌乱：”大...大神，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我也逐渐放弃了最后的侥幸，和心里最后的期待，冷声道：“杨安，实验室的情况你是知道的，绝对不可能再内部出现程序丢失的情况，但是能接触到程序的只有我和你.....”
听着我的话，杨安也逐渐变得有些失控：“大神，你什么意思，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怀疑我泄露了程序，你这样的怀疑是需要证据的，而且你这样的揣测，我也可以怀疑你，是不是你把程序交给了苏锦，陷害了施老师。”
看着眼前有些手足无措的杨安，心中的答案已经越来越清明，悔恨，失望充斥着自己的内心，直到最后压抑的情绪冲破了喉咙：“我还什么都没呢，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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