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太医馆放学了,孙静前去接妮子回妙应草堂。因为太医馆规定男学生在馆内留宿,女学生放学后回家留宿。
走回来的路上,孙静问道:“你今在太医馆学习,感觉怎么样啊?”妮子道:“实在太玄奥了,太难学了。完全就像在听书,根本听不懂。”
孙静问道:“你今学的是什么?”妮子道:“今讲的是医学基础《黄帝内经太素》。”孙静道:“《黄帝内经》怎么会听不懂呢?里面的内容可以是大道至简。它将所有的医学理论都提炼成为阴阳。
阳上阴下,阳外阴内,这就是阴阳在人体的分布。阳轻阴重,阳清阴浊,这就是人体所包含的属性。阴无形无象,阳有形有象,这就是它的表象。阳向上向表面走,阴向下向里面走,这就是它的走向。
还有阴阳的相互转化,没有阴就没有阳,没有阳就没有阴。阴阳是彼此需要和相互转化的。为阴,地为阳。就像所有的植物,没有大地就没处生长;没有太阳照射,就没法生长壮大。
男人象征着,女人象征着地。没有女人,男人没有生育的土壤,就再也生不出新的男人;没有男人,女让不到播种,就再也生不出新的女人。所以无阴不生阳,无阳阴不生。”
妮子惊讶道:“姐姐,你实在太厉害了。这些你都是听谁的?”孙静道:“这些都是爷爷告诉我的。”妮子道:“原来孙爷爷的医术这么厉害,将医术理解的这么透彻。”孙静道:“没什么,这叫做阴阳二分法。就好像庖丁解牛,只要你的刀下的准,分割的恰到好处,一头牛就可以轻松惬意的解剖开来。”
妮子道:“姐姐,什么是庖丁解牛啊?”孙静道:“你还没听过庖丁解牛?今,我跟你这个故事。战国时魏国的第三任国王魏惠王。他有一位姓丁的厨子,宰割牛的技艺相当精湛。他在宰割牛时,手碰到的地方,肩膀靠到的地方,脚踩到的地方,膝盖抵住的地方。无不发出骨肉分离的声音。
他在牛身上进刀的声音嚯嚯作响,无不符合音乐的节奏,合乎古代《桑林》舞曲的节拍,合乎古代《经首》乐章的旋律。魏惠王看到他宰牛的技艺,道:‘啊,真是美妙极了!你的技艺是怎么达到这样高超的水平啊?’
丁厨子放下手上的刀,道:‘我的爱好是道,道让我超越了所谓的技巧。起初我宰割牛的时候,看见的是整头的牛。经过三年不断的宰杀牛,我看见的已经不再是完整的牛。我现在宰割牛,主要用心神来领会,而不用眼睛来观看。我停止用感官,而改用心神。
顺着牛蹄骨肉自然走向,把刀插进筋肉的间隙中,伸向骨节的空隙处。我全都是顺着固有的结构来解剖。那些经络骨肉毗连的地方,我连碰都碰不到,更别那些大块骨头的地方了。俗话优秀的厨子一年换一把刀,因为他们用刀来切割筋骨。平常的厨子一月就要换一把刀,因为他们用刀不是砍便是剁。如今我手上用的这把刀已经有19年了,宰割的牛也有几千头了,但是刀刃还像刚从磨刀石上磨出来的一样。
那牛体的筋肉骨节间,自有它的间隙,但是刀刃却几乎没有厚度。用几乎没有厚度的刀刃,切入那些有着间隙的部位中,刀刃的运转回还,自然是足够阔绰而且有余地。所以这刀用了19年,还像刚从磨刀石上磨出来一样。尽管如此,每当遇到筋键骨节聚集交错的地方,我看不易下刀,还是格外心,不敢大意。目光为之专注,动作为之放缓,用刀非常轻微,只有当牛体哗啦啦分解开来,像泥土一样堆积在地上。我才提着刀站起来,环顾四周,悠闲自得,心满意足;然后把刀擦拭干净,收藏起来。’
魏惠王道:‘妙啊,我听了你的这一番话,从中悟到了养生的道理。’
所以你学医术,阴阳就是一把刀,你只要把握好这把刀,便能劈开所有医学上的难题,将它解剖起来游刃有余。比方医生口上常的阴虚和阳虚。阴虚是无形无象看不见的东西,堵住了过不来,就形成阴虚,只要经络疏通了,病就好了。阳虚就是那些有形有象的东西,已经开始缺少了,所以叫做阳虚,只要补足那些东西,病就好了。
再比如太阳,它为什么叫阳?因为它本身是有光有热的,这些是它自身拥有的。太阴为什么叫阴?因为它本身是无光无热的。它的光,它的热都是通过反照别饶光和热得来的。”
了这么一大通,孙静的喉咙都快冒烟了。她见妮子傻愣在那里,彻底被自己的话震惊到了,心里是乐开了花:“嘿嘿,这次就让我装一回,高深莫测的高人。我时候也是这样被爷爷震惊到的,现在总算将妮子也震惊一回。”
话林霜正在向圣女汇报太医馆的事。林霜道:“现在已经将最优秀的50名巫女,安排进了太医馆。她们将来学有所成,就能混进宫,安排在那些皇后、嫔妃、公主、郡主身边。”
圣女道:“发现什么异常没有?”林霜道:“并没有什么异常,唯一有点异常的就是那些女学生,基本上都是学习咒禁科。”圣女道:“咒禁科基本上都是我们的巫女在教吧?女学生选择女教师很正常。”林霜道:“没错,咒禁科总共有六名教师,巫女占了五位。不过现在还没开始教符咒术和祝由术,教的是《黄帝内经太素》,由太子文学杨上善编撰出来的,这个道士的医术挺高明的,见解也挺独到,自成一家。”
圣女道:“既然如此,那就想办法抄录一本回来,让我也看看。”林霜道:“好的,我会安排她们去做。”圣女道:“既然朝廷都出了教材,我们巫圣教的教材编好了没有?”林霜道:“这事正要向你请示。不知我们巫圣教的祝由术,该编入几成?”
圣女道:“她们都学会几成了?”林霜道:“三成左右。”圣女道:“那就编入五成,这样也能给她们一些压力。让她们不停在教学中感悟,应该能将五成都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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