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点头,眼神变得坚定。真相带来的震撼,已经转化为了无比明确的行动目标和决心。
就在反抗军紧锣密鼓地策划反击的同时,铁腕卫队总部,那座如同钢铁山峰般矗立在中央平原上的巨型堡垒“铁王座”内,气氛却如同冰封地狱。
最高指挥室中,莫里斯背对着巨大的星图全息投影,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沉。他面前跪着几名从碎星环形山前线狼狈逃回的军官,包括那名通过外部扬声器下令的“碎颅者”队指挥官(他的座机是唯一一架在圣殿第一波净化中侥幸未被直接命中,依靠备用系统强行撤湍)。这些军官浑身颤抖,头几乎埋到地里,不敢直视莫里斯的背影。
环形山一战的详细报告,尤其是圣殿最后展现出的、那近乎神迹般抹除三架“碎颅者”的力量,以及确认核心数据被夺走的消息,已经如同最猛烈的精神冲击,震撼了整个铁腕高层。
“……我们……我们尽力了,指挥官阁下!”一名军官声音发颤地辩解,“但那力量……根本不是常规武器能抗衡的!那是……那是……”
“那是什么?”莫里斯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暴风雨前的死寂。
“属……属下不知!但绝非已知的任何科技!更像是……传中的……神罚!”另一名军官鼓起勇气道。
“神罚?”莫里斯缓缓转过身,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深陷的眼眸中,却燃烧着足以熔穿钢铁的怒火和一丝被强行压抑的惊惧,“我们铁腕,只相信力量和秩序!没有什么神罚!”
他猛地一拍控制台,坚硬的合金桌面瞬间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掌印:“是那个入侵者!是仲裁者圣殿残留的防御机制!是我们低估了目标的危险等级!”
他来回踱步,冰冷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指挥室内回荡:“数据被夺走了……那些记载着‘虚假’历史、足以动摇民众信念的东西,落入了那群老鼠手里!还有圣殿展现出的力量……必须在消息扩散前,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一名负责情报分析的高级官员硬着头皮上前:“指挥官阁下,根据能量读数分析和逃回士兵的描述,圣殿最后爆发的力量层级,已经超出了我们现有军事力量的应对范畴,除非……”
“除非动用‘最终手段’?”莫里斯停下脚步,目光如刀般扫过那名官员。
官员低下头,不敢言语。
铁腕的“最终手段”,指的是部署在近地轨道上的、为数不多的几颗“净化”级战略动能武器。那是足以彻底改变地形、毁灭大型城市的恐怖存在,是铁腕统治的最后保障,从未轻易动用。
“动用‘净化’武器,摧毁碎星环形山,彻底埋葬圣殿?”莫里斯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这确实能一劳永逸地解决圣殿这个隐患,但是……环形山区域能量环境极其复杂,净化武器的打击效果未知,很可能无法完全摧毁圣殿核心,反而可能引发更不可控的能量暴走。而且,如此大规模的打击,根本无法隐瞒,会在帝国内部引起巨大的恐慌和质疑。”
他否决了这个冲动且风险极高的选项。
“那么……只剩下一个办法了。”莫里斯的声音变得更加冰冷,“必须在反抗军将数据内容大规模扩散之前,找到他们,摧毁他们,夺回或者彻底销毁数据!同时,不惜一切代价……捕获或消灭那个‘仲裁者’!”
他转向情报部门负责人:“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发动所有潜伏的暗线,调动所有轨道侦察资源,分析一切可疑的能量信号和通讯波动!我要在四十八时内,知道那群老鼠藏在哪里!”
“是!指挥官阁下!”情报负责人立正领命,额头渗出冷汗。
“另外,”莫里斯补充道,眼中闪过一丝诡谲的光芒,“启动‘清道夫’协议,授权他们使用一切必要手段,渗透、分化、暗杀。我要让反抗军内部,从此刻起,再无宁日!”
“清道夫”,是铁腕最隐秘、最恶毒的特工组织,专门负责执行见不得光的任务,包括刺杀、策反、散布谣言,其成员身份成谜,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命令被迅速下达,庞大的铁腕战争机器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起来。无数的侦察卫星调整了轨道,聚焦于破碎地带和已知的反抗军活动区域;地面部队开始进行大规模的、看似常规的调动和演习,实则暗中收紧包围网;而更危险的暗流,则随着“清道夫”的激活,开始向着“避风港”基地悄然渗透。
“避风港”基地,在经历了最初的振奋之后,也迅速进入了最高警戒状态。铁腕的异常调动自然没有逃过反抗军情报网络的眼睛。
李琟在“静滞圣所”中度过了关键的四十八时。在晶簇能量和古老设备的辅助下,他受损的身体以惊饶速度恢复着。左肩的伤口已经愈合结痂,骨裂处也在秩序之力的滋养下初步弥合。最重要的是,他体内近乎枯竭的秩序核心,重新充盈起镰蓝色的光辉,虽然距离巅峰状态还有差距,但已不再虚弱。精神力也在深度休眠中得到了极大的补充。
当他从修复平台上坐起身时,感觉仿佛脱胎换骨。不仅伤势大好,对秩序之力的感知和操控似乎也更精进了一层,脑海中那些来自圣殿的信息碎片也变得更加清晰,尤其是关于一种名为“秩序屏障”的防御性技巧的应用原理。
守候在外的医疗人员和阿雅立刻围了上来。
“引导者,您感觉怎么样?”阿雅关切地问道,眼中充满了血丝,显然这几她也在高强度地工作。
“好多了。”李琟活动了一下左臂,虽然还有些许隐痛,但已无大碍。“外面情况如何?”
阿雅的脸色凝重起来:“很不乐观。铁腕像疯了一样在搜寻我们,轨道侦察密度增加了三倍以上,地面部队也在向破碎地带集结。铁砧判断,他们很可能动用了‘清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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