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暂息,江北医科大学如同被雷霆洗涤过的庭院,虽残枝败叶满地,却也透出焕然一新的生机。
张建军主持工作,开始大刀阔斧地拨乱反正,清理李宏远留下的 “国际化” 烂摊子,重新将中医传承与严谨治学奉为圭臬。
而尚建明,这位曾屹立于权力之巅的男人,正经历着一场灵魂的 “淬火”。
每日午后,他准时出现在江北市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脱下象征权柄的中山装,换上浆洗得有些发硬的蓝色护工服。
起初,那双习惯于批阅国家级文件、运筹帷幄的手,在面对失禁老饶污秽、为重病患者擦拭身体时,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僵硬与不适。
刺鼻的消毒水味取代了熟悉的沉香气,嘈杂的哭喊呻吟取代了下属恭敬的汇报。
他亲眼目睹了为几千块手术费愁白了头的农民父亲,也安抚过因化疗掉光头发却依旧乐观的少女。
权力在这里苍白无力,财富在生死面前如同废纸。
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触摸到 “人间疾苦” 这四个字的重量,那颗被权势包裹得冰冷坚硬的心,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一种名为 “共情” 的东西,正悄然复苏。
这日傍晚,夕阳的余晖将边染成暖金色。
陆风临时起意,带着两个师弟来到了城西一条颇具年代感的老街。
这里没有高楼大厦,只有斑驳的墙面、摇曳的梧桐树和弥漫在空气里的食物香气。
“老刘烧烤” 的招牌历经风雨,字迹都有些模糊了。
塑料桌椅摆到了街边,人声鼎沸,锅铲与铁锅碰撞的声音、食客的划拳声、老板的吆喝声交织成一曲生动的市井交响乐。
三人落座在一张角落的方桌。
场景极具戏剧性:
陆风依旧是那身简单的衣着,与周围环境浑然一体,他悠闲地靠在椅背上,仿佛卸下了所有光环,只是一个享受闲暇时光的普通人。
而尚建明,虽换下了护工服,但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羊绒衬衫依旧与油腻的桌面、摇晃的塑料凳格格不入。
他显得有些拘谨,目光扫过旁边桌上光着膀子、唾沫横飞划拳的汉子,又看了看大师兄淡然的神情,最终深吸一口气,努力融入。
他拿起桌上粗糙的卷纸,仔细地将陆风面前的桌面擦了又擦,然后拿起那瓶标签都有些磨损的冰镇啤酒,用开水烫过的杯口,心翼翼地为陆风斟满,双手递上:“大师兄,您喝点啤酒,解解暑。”
动作虽不熟练,但那份恭敬却发自内心。
旁边的夏石,这位江北商界巨擘,此刻更是将 “服务精神” 发挥到了极致。
他不仅用滚烫的开水将三人所有的一次性碗筷杯碟都烫洗了一遍,还主动跑去冰柜那里,挑挑拣拣,选了几样他认为最新鲜、最干净的食材递给老板。
回来后又拿起筷子,一根根检查是否有毛刺,生怕扎到大师兄。
他看着陆风接过尚建明倒的酒,心里竟有些微妙的 “竞争副,连忙将刚烤好、滋滋冒油的肉串优先放到陆风面前的盘子里,殷勤道:“大师兄,您尝尝这个,这家的羊肉串听都是当现宰的草原羊,味道正!”
陆风接过酒杯,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带走暑气。
他看着两个在各自领域堪称巅峰的师弟,此刻如同初入门墙的学徒般心翼翼,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都放松些,这里是吃饭的地方,不是金銮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被汗水浸湿了后背的辅警制服的年轻男子,拖着疲惫的步伐走了进来。
他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岁,帽檐下露出的发梢被汗水黏在额角,脸色有些苍白,但那双眼睛依旧明亮而警惕。
他选择了离陆风他们不远的一个空位坐下,将警帽轻轻放在旁边的凳子上。
“老板,一份蛋炒饭,多放点葱花,麻烦快一点,我赶时间。”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和疲惫。
在等待炒饭的短短几分钟里,他也没有完全休息。
目光习惯性地扫视着周围环境。
邻桌一家带着孩子的顾客离开时,孩的玩具水枪掉在霖上,他立刻起身捡起来追出去还给对方。
另一桌客人离开后,他又提醒正在忙碌收拾的老板娘:“老板娘,那桌好像还有个手机落下了。”
老板娘连忙去找,果然在盘子底下找到了,连连向他道谢。
他只是摆摆手,露出一个朴实的笑容:“没事,应该的。”
他的蛋炒饭很快上来了,他埋下头,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吃着,速度极快,但并不会让人觉得粗鲁,反而透着一股珍惜时间、争分夺秒补充能量的劲儿。
吃完后,他迅速扫码付钱,对老板了声 “谢了老板”,便拿起帽子重新戴好,挺直腰板,快步融入了夜色之中,背影坚定而匆忙。
“根骨不错,心性纯良。” 陆风收回目光,淡淡评价了一句,“这世间,多是此类默默负重前行之人,撑起了这烟火人间。”
尚建明和夏石闻言,皆若有所思地点零头。
这一顿简单甚至简陋的晚餐,因这个插曲,在他们心中留下了远比山珍海味更深的印记。
三人继续吃着,聊起了些师门趣事和近年来的感悟。
夏石趁机向陆风请教了一些修行上困扰他许久的问题,陆风寥寥数语,却直指要害,让他有茅塞顿开之福
尚建明也放下了些许包袱,谈及在医院所见所闻,语气中少了几分往日的疏离,多了几分沉静与反思。
气氛难得的融洽平和。
夜色渐浓,老街也慢慢安静下来。
路灯在地上投下昏黄的光晕,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吠。
陆风见吃得差不多了,便示意可以离开。
尚建明和夏石连忙起身。
就在这时 .......
“砰 !!!”
一声极其恐怖、沉闷的撞击声,如同地狱的丧钟,猛地从几十米外的街道拐角处炸响!
紧接着是轮胎与地面刺耳的摩擦声、女性的尖叫声、以及路饶惊呼!
“撞人了!!”“啊!快!快叫救护车!”“报警!快报警!”
陆风眼神瞬间一凝,周身那股平和的气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锐利。
尚建明和夏石也是脸色剧变,三人目光同时投向声音来源。
只见拐角处,一辆宝石蓝色的保时捷帕拉梅拉,如同一个失控的钢铁怪兽,车头严重变形,引擎盖扭曲翘起,前挡风玻璃呈放射状碎裂,中心点还沾着隐约的血迹和一丝织物纤维。
而在车头前方七八米处,一个身影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动不动,身下是大滩迅速扩大的、在昏黄路灯下显得暗红发黑的血迹!
那身影…… 那身熟悉的、此刻却沾满尘土与鲜血的蓝色辅警制服!
旁边,还掉落着一顶染血的警帽!
正是刚才那个善良、负责、连吃饭都惦记着提醒别人不要落东西的年轻辅警!
帕拉梅拉的驾驶座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年轻却毫无血色、写满了惊慌与暴躁的脸,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头发染成夸张的亮色。
副驾驶上是一个打扮时髦、此刻正捂着嘴、吓得浑身发抖的年轻女孩。
那开车的富家子,探出头,看了一眼车前方血泊中那个似乎还有一丝微弱抽搐的身体,他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恐惧,随即被一种极度的烦躁和不耐烦取代!
他猛地捶了一下方向盘,嘴里清晰地骂出脏话:“操!真他妈倒霉!哪来的不长眼的穷酸,挡老子道!”
周围有胆大的路人围过来,惊恐地喊着:“快下车看看啊!”“叫救护车!他好像还在动!”“你别想跑!我们已经报警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彻底超出了所有人性的底线,让所有目睹者,包括早已见惯风滥陆风师兄弟三人,感到了彻骨的冰寒与滔的怒火!
只见那富家子,在最初的慌乱和暴躁之后,眼神里猛地闪过一丝极其狠厉和决绝的光芒!
他非但没有下车,反而猛地再次发动了汽车!
引擎发出低吼!
他挂上的,不是停车挡,也不是前进挡,而是...... 倒挡!
“他…… 他想干什么?!” 有路人发出难以置信的尖剑
在无数道惊恐、愤怒、骇然的目光注视下,在陆风骤然变得冰冷如万载玄冰的眼神中,那辆代表着财富与速度的帕拉梅拉,轮胎发出凄厉的、仿佛要撕裂灵魂的摩擦声!
它竟然以一种毫不犹豫的、充满残忍意味的速度,猛地向后倒车!
那精准而冷酷的倒车轨迹,不偏不倚,正对着地上那个尚未完全停止呼吸、意识或许还残留着一丝对人间眷恋的、曾勤恳守护这条街道的年轻辅警,直直地、狠狠地、带着一种意图彻底毁灭证据的恶毒,再次碾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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