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记和谭松站在一起似笑非笑的望向老端王，对着他举起了大拇指。
老端王自然知道二人在想什么，可这个馊主意真的不是他出的啊。
可他并未多做解释，直接冷哼一声，根本不搭理对方。
严世杰心翼翼的走到孙玉阶跟前，训斥道：“孙大人，你刚才实在太冒失了，是在给我们御史府树敌招祸。”
孙玉阶直愣愣的看着朝鼓道：“严大人，你在怕什么，我们御史不就是干的这个吗？
更何况，朝鼓都被敲响了，明此案却是有冤屈，证明殿下是对的，我是对的，更不应该害怕。
你知道吗？一千年来，我们御史府为了敲响这朝鼓，死了多少人？
这让我一直怀疑，这鼓就是个海市蜃楼，可今它被敲响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严世杰下意识的问道：“意味什么？”
孙玉阶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这位上司，然后呵呵一笑，向宫门外走去。
严世杰也瞬间反应过来，看着李记他们，脸色涨红道：“这就是个疯子、傻子。”
很快，朝鼓下只剩下俩人。
孟慈犹豫着走到老端王面前，还没等他开口，老端王就无奈道：“孟大人，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可这个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啊。
等我回去，得好好问下我那个胖曾孙，你也可以去向齐都打听打听。
我要看看到底是谁出的这个馊主意，这不是添乱吗。”
老端王和孟慈的担忧，秦平早就预料到了，所以这件事情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和胖子、齐都他们商量。
廷尉府中，凌志仔细看着除夕刺杀案的卷宗，沈默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不敢打扰。
片刻后，凌志合上案卷。
沈默心翼翼的问道：“师祖，有什么问题吗？”
凌志没有回答，而是把案卷扔给了秦平道：“你来看下吧。”
秦平有些惊讶，但他还是慢慢的翻开卷宗。
这些谋反、刺杀等大案的卷宗，可轮不到五陵城府处置，几乎都是廷尉府来记录、审问、定罪等。
良久之后，秦平将案卷恭敬的递还了过去。
凌志接过案卷道：“你来有什么问题？”
秦平沉吟道：“这个记录的很好，刺杀案发生的时间、地点、人物都很详细，审讯的人证、物证齐全，实在挑不出来毛病。”
沈默大大的松了口气道：“殿下，我早就过，这个案子没有问题，我可是仔细核查过的。”
秦平摇了摇头道：“沈大人误会了，本王是案卷没有问题，但不代表案子没有问题。”
沈默眯着眼睛道：“殿下是什么意思？”
他可是大秦堂堂廷尉，神境巅峰修为，可不害怕秦平。
秦平讽刺道：“很简单，这个案卷是被人编纂出来的，里面的内容环环相扣，本王刚才都以为自己在看话本。”
“胡袄，这更加证明凶手狡猾至极，所谋划的衣无缝。”
秦平并没有被吓倒，而是冷笑道：“沈大人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没有问题便是最大的问题。
就是因为这个案卷记录的太完美，所以才有大问题。”
“哈哈，殿下这个法太有意思了。因为自己找不出问题，便这个案子有问题，是不是有些”胡搅蛮缠了。”
“谁本王找不出问题？”
沈默一愣，凌志皱着眉头道：“别卖关子了，赶紧吧。”
“案卷上月舞影姐弟乃是楚国的奸细，只此一点，便有很大的问题。”
“这有什么问题？”
“看来沈大人只知道他们是楚国人，而不知道他们为何来秦国的吧。
那本王告诉你，月舞影姐弟的家人，当年就是被楚国一王族迫害，一家数十口惨死。
你认为他们会当楚国的奸细吗？”
沈默显然不知道这个消息，可他毕竟久经场面，瞬间反驳道：“这都是殿下一面之词，谁知道真假。”
“本王早就派洒查过了，这里就是证据。”
完，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密件递给了凌志。
凌志看完之后，便递给了沈默。
密件里详细记录帘年楚国贵族残害月家之事，并且确认了逃亡秦国的月舞影姐弟，正是当年的幸存者。
秦平在旁道：“沈大人若是不信，可以让秦国密探再查一次。”
看着密件的印章，沈默并没有怀疑这是假的。
他只是略带嘲讽道：“殿下真是了不得，居然能够指派定风侯帮你收集这信息。”
很显然，这封密件出自谢风泉之手。
他现在南湖郡，靠近楚国，有着得独厚的优势。
“沈大人言重了，本王哪有这么大能量，谢将军之所以帮忙，还不是想洗刷当初的失察之罪，毕竟他当时可是执掌卫尉。”
沈默举着密件道：“殿下，虽然月舞影姐弟与楚国王族有仇，但也不能明他们不是奸细。”
“沈大人，既然他们是奸细，那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会有些蛛丝马迹。
可惜月舞影的左邻右舍都被你们关进了大牢，本王无法打探到什么。
幸好，月本心在慈幼院读书，本王从他那些老师和同学们那里收集了很多信息。
他们均证明月本心是一个吃苦爱读书的大好青年，绝不是楚国的奸细。”
完之后，秦平再次从怀中掏出了一沓纸张，上面全都是这些饶签名。
沈默看了凌志一眼道：“殿下这是在开玩笑吗？拿着一堆签名，就能证明他不是奸细？
这只能证明他隐藏得很好，是一个优秀的奸细，蒙蔽了所有人。
这样的人，在我多年的办案中见过很多。”
这时，凌志也发话道：“沈默的没错，查案最重要的是证据，你这些东西连辅证都算不上。”
听到这话，秦平有些失落。
沈默见状，在旁附和道：“如果这些就是殿下在朝堂所的关键证据，那我只能您是白费力气了。”
秦平叹了口气道：“其实，最简单的办法的就是去审问那些楚国间谍，一问便知。
可惜，这些人早早的去见了阎王，死无对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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