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
杨戬与三清自外回归，踏足庭。
九重之上，一方好似云间的界域瞬间显化，不算大，只有三处被道蕴笼罩的宫宇。
太上八景宫、元始玉虚宫，通碧游宫。
而九重之上的界域，也被尊称为圣界，三清圣人修炼的道场，非道门之人，不可参见，不可观阅。
“今日始，道门由杨戬为尊，吾等为祖，尊在祖前，祖在尊上。”
号令自圣界传下，响彻洪荒。
庭诸神跪伏在地，恭敬行礼，口中高呼：“道门弟子，谨遵道祖圣谕。”
“道尊？”
杨戬迈步走出圣界，眼中带着几分古怪之色。
不是在意三位祖师的圣谕，而是觉得‘道尊’这个名号不怎么样，感觉还是显圣真君适合自己。
不过，也无所谓了。
到了他这个境界，称呼是最没意义的。
至于‘尊在祖前，祖在尊上’，他倒是觉得挺合理的，前者是确定自身在道门的权力，是高于三位祖师本身的。
而后者，则是尊师重道的传统。
祖在尊上，意味着祖的地位，是高于尊的，是先辈，这个是无法改变的。
“起身。”
杨戬迈步走入庭，看着乌泱泱跪下的诸神明，声音带着某种未知的法，落下瞬间，诸神明便不由自主的从行礼状态站起。
“吾等参过道尊！”
诸神明会错意，又是朝杨戬行礼。
这让杨戬有些无语，暗自摇头，在漫神明的瞩目下，径直降临在九重的帝阁区域。
此时，四道倩影已经等候多时。
柳倾颜、月浅浅欠身行礼：“弟子见过师尊。”
“恩。”
杨戬淡淡回应，衣袖一挥，两个女徒弟便被传送离开。
妲己一身帝袍，妖娆的身段被遮掩，在这十几万年的帝生涯中，她的城府已经很深了，可在见到杨戬回归时，依旧泪光盈盈。
“奴家见过真君~！”
她强忍着扑入杨戬怀中的冲动，欠身行礼。
杨戬点点头，目光放在妲己身上许久，才平静道：“看来权力果然会让人出现不一样的变化。”
“奴家只是想让秩序更加稳定，才.....”
“不重要。”
杨戬眸光闪烁，在妲己过去看到了许多不一样的场景。
权谋、血腥、镇压、平衡，帝王之道的那一套玩的很好，效果同样不错，原本的庭阐、截两派势力，在妲己的手段下，得到了有效平衡。
但同样，牵扯因果很大。
道门不少神明受到了针对，其中不乏圣溶子。
这种因果，于三位祖师不在的时候，自然算不得什么，也翻不起风浪。
可如今，三位祖师已经回归。
那些无处伸冤的圣溶子，可就有了鸣冤的地方，只要等自己一走，必定有人会前往圣界，述这十几万年的不公。
按照通祖师的性子，肯定会有劫罚降下的。
“真君，奴家.....”
妲己还想解释。
但杨戬却是挥手阻拦，继续开口：“本君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平衡诸神，可能于你来不是一件好事，如今有本君坐镇，自是没问题，但当本君离开，你需要面对的，可就不是以前的那些麻烦。”
妲己很聪明，仅仅只是杨戬的一句话，就明白了在指什么。
三清回归！
道门不再只是杨戬的一言堂。
即使圣界有言，尊在祖前，可正如杨戬所，当他离开，那么有着三清坐镇的洪荒，道门诸神也就有了靠山。
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就有可能会被清算。
深呼了一口气。
妲己调整了一下情绪，认真道：“奴家不怕。”
“呵呵.....”杨戬轻笑，微微摇头，想了想后，才缓缓开口：“昔日因，未来果，你所做之事，必定是要有一个交代的，不过，你既然是为本君办事，本君自是会给你一个庇护，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其一，放弃帝位，本君给你一个名分，自可保你无恙。”
“其二，你继续任职帝尊位，但当本君离开之后，你可能就要面对圣人问责，这是需要你自己面对的。”
听到这话，妲己面露犹豫。
真君给的名分，她想了数百万年。
可想归想。
当这一真的来临时，她犹豫了。
不是因为放不下权力，而是她乃狐妖出身，即使转世为人，在某些高层眼中自始至终都是狐妖，永远也不会改变。
这种身份，配不上真君。
只会成为真君的污点。
妲己不想这样，更不想杨戬因为自己的原因，在道门中的名声变成‘贪图女色’，是与喜星纣王一样的货色。
所以，她在听到杨戬给的选择后，仅仅只是迟疑了数息，便选择邻二个选项。
这让杨戬感到意外，就连一直没有话的婉罗，也是露出诧异之色。
“这狐狸精改性子了？”
婉罗有些不解，得到名份，不是这妲己一直所求吗？
当年她们私自踏入杨戬因果，妲己为此更是冒着被诛杀的风险，才修的一世姻缘。
今名分就摆在眼前，这狐狸精居然拒绝了？
杨戬看着妲己，问：“你确定？”
“奴家确定。”
妲己认真回应。
杨戬点头，也没再这个问题上多什么，目光转移，看向婉罗，沉吟数息，才探出手掌，岁月长河随之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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