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余羡的返虚气机。
如今虽然只有两成，但也相当于是合道气机的两成！
而如此两成浓厚气机化作福源一般遍撒昆仑山，所有的心教弟子，哪怕是凝气修，都会受到润泽。
而对于这些修士而言，如此气机，哪怕只有两成分化下来，以修为境界高低进行分润，也是无比恢弘，厚重，强大的一股气机福泽！
甚至可以，若是多了三成，四成，那甚至都会撑爆了这些修。
毕竟他们的道，实在太浅了。
就如降之雨，数滴便够，再多就淹死了。
气机加持之下，所有饶目光都为之闪烁，继而闭目，似那仙人抚顶，得了妙法机缘，需赶紧参悟，浪费不得。
包括玲珑也受到了这一些气机的泽被，亦是目光微微闪烁，从中感悟出更多的空间玄妙。
余羡见此，平静开口道：“地玄黄，宇宙洪荒……”
此番讲道，乃是余羡踏入返虚之后所悟的种种道意，道韵。
如蠢意道韵，如今讲给众人听，那对于众人而言，自然是极大的机缘，只看这机缘，众人能得多少。
资质好，悟性高者，自然得之多。
资质低，悟性少者，自然得之少。
一如老师讲课，不偏不倚，你听得进便听得进，听不进便听不进，别人却没有办法改变你的。
此一番讲道，寰宇安静，只有余羡那平淡而广阔的话语。
如此持续了足足一个月，余羡便缓缓闭口。
此刻所有人都在闭目参修。
而余羡扫视一圈众人，目光平静，片刻后看向了空，目光闪烁，身形瞬间消失。
莫鹤界离地灵界不算远，中间也就搁了几百个地灵界的范围，再加上宇宙空虚，没有灵补，神通挪移缓慢，那么半年之内，莫鹤仙人应该赶不过来。
但算算时间，自当初渡劫结束至如今，半年已经过去了，莫鹤仙人随时会降临。
而百万年前，莫鹤仙人就是合道后期的修为，虽然他被秦皇重伤，打的肉身崩溃，用了百万年才恢复了一具新的肉身，但要他的境界没有更多的感悟，余羡也是不信的。
他多多少少，肯定会进步一些。
那么自己面对的，将会是一个比秦皇面对的，还要强一些的，莫鹤仙人。
如此强者，自己能挡住吗？
或许能，但更大的可能是不能。
双方境界差距太大了。
并且留给自己成长的时间，也没有了。
可即便如此，自己，也不会退缩。
因为自己身后，还有太多的人。
自己身后，还有亿万万的地灵界众生。
却是空间扭曲，余羡再次出现，已然来到了月湖战场遗址。
看着茫茫月湖战场遗址，余羡神色平静。
这里，就是当年秦皇和莫鹤仙人大战的主战场，这几十万里的深坑，以及无数的怨灵，便是当年遗留。
但余羡并不打算选择在这里等待莫鹤仙人与他决战。
因为就算在这里打，看似方圆百万里都没有生灵。
可那等合道对杀的巨大威能之下，整个东洲都得被波及，要死伤无数的生灵，甚至中土也会暴动，引起无数地势扭曲，开裂，形成地龙翻身，洪水，山崩等等大灾难！
况且当年秦皇已经证明了，哪怕是占据地势，以一界气运去抗争，以不知多少生灵受到反噬震动而死的代价，依旧是无法斩杀莫鹤仙人。
那么自己，也就没必要再去尝试一次了，免得害了更多的生灵。
不管怎么样，那些寻常的生灵又知道什么呢？
他们总是无辜的。
念头思索，余羡已然迈步进入了月湖战场之中，来到了中央所在。
那秦字怨念旗还在猎猎作响，三个返虚大将依旧不动。
余羡来到怨念旗旗前。
旗子经过多年的怨念吸收，旗内损耗的怨力早已补满。
但始终，它只是一个介乎八阶与九阶之间的异宝，那等让其他人惧怕的怨灵威能，对于莫鹤仙人而言，恐怕就是清风拂面一般。
余羡看着这个破损的，依旧是猎猎作响的大纛，伸出手，缓缓握住了旗杆。
微微闭目，他感受着旗改怨念，同时也通过这杆大纛，感受着无数怨灵的不甘。
他轻轻开口道：“百万年时间，你们不肯散去，是怨念，是不甘，亦或者，也是等待。”
余羡的声音虽轻，此刻却仿佛传遍了整个月湖战场。
这一刻，无数还在咆哮嘶吼的怨灵，尽是全数的停了下来！
“而这百万年的等待，如今也该有个了解了。”
余羡双目骤然睁开，泛出璀璨光芒，猛然将旗子拔起，一手举高，道：“汝等，谁愿随我一战？谁愿随我一战！？谁愿，随我一战！！？”
地一时安静，却是下一刻，一声模糊沙哑的声音首先响起。
“本相，愿随将军一战。”
那黑袍男子，原秦王朝的宰相怨念，猛然一晃，化作了一道黑光钻入了怨念旗之内。
“末将，愿随将军一战！”
随之蒙放，赵灵亦是一声高喝，化作了黑光钻入了怨念旗内。
而后，无穷无尽，好似无数生灵，战将，兵卒的咆哮嘶吼声音，便从地八方，呼啸而至！
“愿战！”
“愿战！”
“战！”
“战！！”
“战！！！”
吼！！
无穷无尽的怨灵如山海，如江河，如崩，如地裂，向着余羡，向着怨念大纛而来！
整个月湖战场此刻为之沸腾，那不知多少的怨念与怨气，向着中央汇聚，深不见底的月湖战场，开始急速的“干涸”
轰隆隆！
余羡手持秦字怨念旗，站在原地，无穷怨灵呼啸而至，掀起狂暴气息，吹的他头发飞舞，衣衫猎猎！
但他却巍然不动，只高举旗帜，目中光芒璀璨！
月湖战场迅速的干涸，那如同退潮一般的怨力与怨灵，最后尽数汇聚到了一杆旗之上！
方圆几十万里为之一空，这片地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光芒。
阳光洒落，照耀四方，同样，余羡也沐浴在了阳光之下。
秦字怨念旗上的各种裂缝，洞口，破损，如今竟已完全的愈合，成为了一面漆黑光亮，绣一秦字的完美大纛！
整个大纛散发的气息，也已然超然，超越了十阶，进入了那等无比玄妙的境地！
灵宝！
这是不知多少的怨念，怨灵，汇聚之下，最终凝练出来的，灵宝！
或者也可以，这是死去的秦皇，以百万年为时间，以整个秦王朝气运，战死的生灵为基，炼出的，一件灵宝！
而如今这件灵宝，则被他承认的后来者，取走。
用来最终一战！
当然，若是余羡没有那敢于一战的气魄，那这秦字怨念旗，就只会是一个介乎于八阶九阶之间的异宝，毫无意义。
旌旗猎猎，充斥着无穷的战意，杀意，疯狂！
这是亿万生灵，战将的执念！
余羡目光闪烁，缓缓收手，旗子同时逐渐缩成了一丈。
看着手中大旗，余羡缓声道：“这一战，你我一同便是，全你当年不跪，全我如今不畏。”
罢，余羡只一张口，旗子便化作了米粒大，被他吞下，进入了识海元神之中，与玉如意一同祭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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