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血色余晖,将狼牙谷染成一片猩红。遍地的尸体与哀嚎,诉着这场惨烈厮杀的结局。巴图蒙克,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草原霸主,此刻身披染血的甲胄,双目赤红,如同困兽般被大晋的军队团团围住。他的亲卫队已所剩无几,每个人都带着疲惫与绝望。
秦朗策马缓步上前,来到距离巴图蒙克数十步的地方停下。他没有立即下令进攻,而是抬手示意身边的将士们稍作停顿。
“巴图蒙克!”秦朗的声音在肃杀的战场上清晰可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又出人意料地没有丝毫嘲讽或得意,“你败了。”
巴图蒙克猛地抬头,死死盯着秦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与不甘,像一匹被逼到绝境的饿狼。
“败?哈哈哈!”巴图蒙克发出沙哑而凄厉的笑声,声震四野,“我漠北部落何曾有过投降的懦夫!今日,便是血洒草原,与你大晋玉石俱焚之时!”他举起手中染血的弯刀,指向秦朗,尽管声音嘶哑,却依然透着一股悍不畏死的疯狂。
秦朗眼神平静,没有被巴图蒙磕狂态所激怒。他缓缓道:“巴图蒙克,你认为战死沙场是勇士的归宿?然而,你的部族呢?你的子民呢?你可曾想过,你今日的‘玉石俱焚’,只会让漠北部落彻底从草原上消失,成为历史的尘埃!”
此言一出,巴图蒙磕身体猛地一震,握刀的手也颤抖了一下。他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死,但他不能不顾部族。秦朗的话,直击他内心最深处的担忧。
秦朗继续道:“本公今日若想赶尽杀绝,易如反掌。你的精锐尽丧于此,萨满巫毒已除,你漠北部落再无抵抗之力。然而,本公并不想如此。”
他环视四周,目光落在那些疲惫绝望的漠北部落士兵身上,声音中多了一丝悲悯:“漠北部落世代生活在这片草原,与大晋边境相望。你们的子民,也与我大晋百姓一样,渴望和平,渴望生存。战争只会带来无尽的苦难与仇恨。你漠北部落屡屡犯境,侵扰我大晋,究其根本,不过是生存艰难,被野心家所煽动。”
“但今日,一切都可以结束。”秦朗的语气变得异常严肃,同时又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本公可以向你承诺,若你漠北部落放下武器,归顺我大晋,本公愿以镇国公之名担保:我大晋朝廷绝不会赶尽杀绝,更不会奴役你们的部族。你们可以继续在这片草原上繁衍生息,大晋甚至可以为你们提供必要的粮食、牲畜和农具,帮助你们开垦牧场,改善生活。只要你们愿意遵守大晋律法,与我大晋和平共处,永不犯境!”
秦朗这番话,如同惊雷般在巴图蒙磕耳边炸响。他本以为秦朗会是那个嗜血的屠夫,但他却听到了“和平共处”、“提供帮助”这些词语。他看向周围那些眼神闪烁的部族士兵,他们虽然疲惫,但显然也被秦朗的话打动了。
“本公知道你不信。”秦朗看出巴图蒙磕迟疑,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道金色的卷轴,高高举起,“此乃我大晋弘平帝亲赐的‘免死金牌’,亦是‘镇国公’之信物。本公以此金牌起誓,所言句句属实,若有违背,人共诛!”
这道金牌,不仅仅是免死,更是镇国公的身份象征。秦朗以如此重诺,甚至不惜以自己的声誉和性命起誓,来劝降巴图蒙克,这让巴图蒙克内心剧烈挣扎。他知道,秦朗此举,冒着巨大的风险。若他真的背信弃义,秦朗将承受巨大的反噬。
他环视四周,昔日八万精锐如今十不存一,遍地伤兵,哀嚎声此起彼伏。而大晋军队则军容整齐,士气高昂,火器连弩依然随时待命。他没有任何胜算,任何反抗都只是徒增伤亡。
最终,巴图蒙克手中的弯刀“哐当”一声坠落在地。他缓缓跪倒在地,疲惫而沙哑的声音在风中颤抖:“巴图蒙克…愿降…但求秦公爷,信守承诺!”
这一刻,整个狼牙谷鸦雀无声。大晋的将士们发出震的欢呼,而漠北部落残余的士兵,也纷纷放下武器,跪倒在地,劫后余生般的喜悦与茫然交织在他们的脸上。
巴图蒙磕投降,标志着漠北部落的彻底瓦解。然而,秦朗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如何收服这些长年与大晋为敌的部族,将他们真正融入大晋的统治体系,才是确保边境长治久安的关键。
秦朗立刻着手进行了一系列部署,他首先命令大晋的医官和玄甲卫的医者,立刻对漠北部落的伤兵和百姓进行救治,分发粮食和饮水。他甚至亲自前往伤兵营,视察救治情况,并对受赡漠北部落士兵表达了慰问。这种姿态,极大地缓解了漠北部落的敌意和恐惧。
秦朗命人清点漠北部落的残余人口和牲畜物资,并命令巴图蒙克协助他,将漠北部落划分为数个新的部落,任命忠于大晋且有威望的头领。他没有直接废黜巴图蒙克,而是以巴图蒙克年迈体弱为由,以大晋皇帝的名字封他为“漠北归义王”,只是一个虚衔,并承诺其后代可以世袭,但不能再干涉部落内政。同时,将巴图蒙磕核心亲信和死忠分子分散安置,或调往京城“养老”,以削弱其影响力。
秦朗深知,文化和教育是融合的关键。他奏请弘平帝,在边境设立“归义学堂”,教授漠北部落的孩童大晋的文字、律法和农耕技术。同时,派遣大晋的官员和农户前往草原,教授漠北部落开垦耕地、畜牧养殖的新方法,并为他们提供改良的农具和种子。
秦朗从大晋军队中挑选了一批愿意屯垦的将士,让他们在靠近边境的草原上开垦耕地,修筑永久性的村落。这些屯垦点不仅能够自给自足,减轻大晋的粮食压力,还能作为前哨站,进一步稳固边境防线。
秦朗主张开放边境商贸,设立“互时,鼓励大晋与漠北部落进行贸易。大晋的铁器、丝绸、茶叶、粮食等物资,可以与漠北部落的牛羊、皮毛、药材等进行交换。这不仅能促进经济繁荣,更能让漠北部落逐渐依赖大晋的物资,从而形成经济上的纽带,减少其再次叛乱的可能性。
针对萨满巫术对漠北部落的影响,秦朗并没有采取强硬的打压政策。他一方面严禁漠北部落再进行血腥祭祀和邪恶巫术,另一方面,他与青云道长商议,派遣一批品德高尚的道士和僧人前往草原,传播道家“清静无为”和佛家“慈悲为怀”的思想,希望通过正统的宗教信仰,逐渐取代萨满巫术在漠北部落中的地位。
这些举措,犹如一场春风,吹散了漠北部落心头的阴霾。他们从未想过,战败后不是被奴役和屠戮,而是得到救治、安置,甚至帮助和教化。
秦朗在狼牙谷大破漠北部落,巴图蒙克投降,并被秦朗劝降收服的消息,如同惊雷般传入京城。
弘平帝得知此消息时,震惊之余,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福他原以为秦朗会是那位铁血杀伐的将军,没想到他却展现出了如此深远的仁政。
“秦朗…他竟能做到如簇步!”弘平帝喃喃自语。他想起了秦朗奏折职以静制动”、“收服人心”的策略,此刻才明白秦朗真正的意图。
然而,朝堂之上,却并非所有人都认同秦朗的策略。
林正德得知巴图蒙克未死,只是被封为虚衔,且秦朗对漠北部落大行仁政时,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立刻上奏弘平帝,指责秦朗“妇人之仁”、“养虎为患”,甚至“有通敌之嫌”,要求弘平帝立刻收回秦朗对漠北部落的承诺,将巴图蒙克处死,并将所有漠北部落的降卒贬为奴隶。
“陛下!漠北部落狼子野心,屡犯我大晋边境,杀我百姓,劫我财物!今虽暂时降服,然其凶性难改!若不赶尽杀绝,春风吹又生!秦朗此举,实乃养虎为患,后患无穷啊!”林正德声色俱厉地道。
然而,弘平帝此刻的心态已经发生了转变。他经历了之前的愤怒和焦躁,此刻看到秦朗带来的和平与稳定,他更倾向于接受秦朗的策略。
“林相。”弘平帝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镇国公此番大胜,彻底消除了漠北部落对大晋的威胁。其收服漠北部落之策,虽显仁慈,但若能换来北境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安宁,这笔账,朕算得清楚!”
他看向太子李承乾,李承乾立刻出列,躬身道:“父皇,儿臣以为,镇国公此举,乃是高瞻远瞩。与其耗费无数兵力与财力,年年与漠北部落征战不休,不如以仁心收服其部,将其彻底纳入我大晋的统治之下。漠北部落世代居于草原,对我大晋边境地形了如指掌,若能化敌为友,则可为我大晋北境再添一道屏障!”
李承乾的支持,加上秦朗的赫赫战功,最终压倒了林正德的质疑。弘平帝最终下旨,嘉奖秦朗大破漠北部落之功,并同意了他对漠北部落的各项安置政策。同时,他还特意下旨,派遣户部、兵部官员,并从国库中拨款,全力支持秦朗在北境的各项“归化”政策。
随着大晋朝廷的旨意抵达北境,秦朗对漠北部落的收服工作全面展开。
在大晋军队的监督和巴图蒙磕协助下,漠北部落的残余势力被重新整合。秦朗兑现了他的承诺,提供了粮食和牲畜,帮助他们重建家园。归义学堂开始兴建,大晋的官员和农户带着新的技术和思想进入草原,与牧民们交流。
玄甲卫在青云道长的带领下,则深入草原,彻底清除了萨满巫术的残余影响,并积极推广道家和佛家的思想,以取代邪恶的萨满信仰。
昔日战火纷飞的雁门关外,渐渐响起了和平的牧歌。大晋与漠北部落的百姓开始尝试着进行友好的贸易和交流。一些曾经被劫掠的大晋百姓,也亲眼见证了秦朗对漠北部落的仁政,心中对秦朗的敬佩更深一层。
然而,和平的曙光下,并非没有潜在的危机。
首先,漠北部落内部并非所有人都心甘情愿地接受大晋的统治。一些曾经的部落头领,尤其是那些巴图蒙磕旧部,仍然心存不甘,暗中煽动不满情绪。秦朗知道,要彻底消除这些隐患,需要时间和耐心,以及持续的威慑。
其次,林正德等京城官员的反对,也预示着秦朗在推行这些政策时,仍会面临来自朝堂的阻力。他们会密切关注漠北部落的任何异动,一旦有变,便会借机发难。
最后,漠北部落虽然被收服,但草原广袤,除了漠北部落,还有其他零星的部落,以及更遥远,尚未被大晋完全了解的草原部族。他们对大晋收服漠北部落的举动,会作何反应,仍是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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