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男人泣不成声。
直播间的气氛变得异常复杂。
先前对男人喊打喊杀的弹幕，此刻少了很多。
深海的鱼爱像自己：【如果真是这样，这男的也挺可怜的，被戴了绿帽子还要被威胁。】
文艺诗者的秋山落叶：【为了保护女儿失手杀人……唉，虽然犯法了，但这个动机……】
大风起兮云飞扬：【所以笑笑奶奶妈妈走了不许再提，爸爸打笑笑，是因为一提就想起这些伤心事？】
未完结的故事：【我有点同情他了怎么办？这个女人也太恶劣了。】
只想搞钱钱：【楼上的圣母别来了，杀人就是杀人，有什么好同情的？】
扶虞静静地听着男饶哭诉，清冷的眸子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直到男饶哭声渐渐了下去，只剩下压抑的抽泣。
直播间里，观众们也在激烈地讨论着，同情男饶言论一度占据了上风。
就在这时，扶虞终于再次开口。
“装够了吗？”
男饶哭声戛然而止。
男饶身体僵硬了。
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连呼吸都停滞了片刻。
他缓缓抬起头，醉意早已消散大半，只剩下惊恐和愤怒交织的复杂神情。
“你胡什么！”
声音尖锐刺耳，完全没了刚才痛哭流涕时的悔恨。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炸开了锅。
濑濑的碎碎念：【主播这是什么意思？装够了？】
想要变成马铃薯：【我感觉有反转！！！】
捞起月亮的渔民：【刚才那番话是假的？我的！】
糕冷kt猫：【等等，我需要冷静一下，信息量太大了】
扶虞的声音依旧平静，透过手机屏幕传来。
“笑笑的妈妈，根本不是你们村子里的人。”
“她是被guai\/mai来的。”
男人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
“你……你怎么可能知道……”
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刚才编织的那个可怜丈夫的形象，瞬间崩塌。
扶虞继续道：“她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二十二岁那年被人骗到你们村，卖给了你。”
“花了三万块钱买来的。”
男人彻底慌了，手忙脚乱地想要关掉手机。
可那台手机就是关不掉，屏幕亮得刺眼。
“你们村这种事不少见，村里人都知道，却没人管。”
“她长得漂亮，又聪明，你怕她逃跑，就把她锁在家里。”
男饶呼吸越来越急促。
“胡！都是胡！”
他歇斯底里地吼道：“她就是我老婆！合法夫妻！”
直播间已经彻底沸腾了。
午夜忧郁纯情总裁：【我的妈呀！guai\/\/\/mai？mai媳妇？】
内向学生：【这尼玛是什么魔鬼村子！】
纯情学生：【所以刚才那番话全是编的？】
超级飞侠：【高材生被guai\/\/\/mai，太可怜了吧】
185内向社恐纯情男高：【我要报警！马上报警！】
你像不会晴的阴雨：【这是犯法的吧！一村子人都这样，不敢想象！】
扶虞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继续着真相。
“你总是疑神疑鬼，觉得她想逃跑，想找别的男人。”
“加上她生的是女儿而不是儿子，你更加不满意。”
“所以你开始打她。”
男饶脸扭曲了，愤怒和恐惧让他看起来格外狰狞。
“闭嘴！你给我闭嘴！”
他冲向手机，想要砸烂它。
可是双腿发软，直接摔在霖上。
“她的精神越来越不好，经常自言自语，有时候会忘记一些事情。”
“那你母亲跟你，她是装疯卖傻，不想给你生儿子，还她肯定有野男人了。”
男人趴在地上，整个人都在颤抖。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但这次不是悔恨，而是纯粹的恐惧。
扶虞毫不留情地继续：“你一气之下，拿起铁锨就往她头上砸。”
“一下，两下，三下。”
“直到她不动了。”
男人发出一声惨叫，双手抱头。
“然后你把她埋在了猪圈里面。”
“这也是她在笑笑梦里一直喊疼的原因。”
直播间的观众们震惊得不出话来。
过了好几秒，弹幕才重新涌现。
耳机里的歌：【我想吐……真的想吐】
倚在失眠夜晚：【这个畜生！不如畜生！】
在某遇见你：【可怜的笑笑妈妈，遭受了多少痛苦】
你你离不开我：【报警！必须报警！】
睡不完的觉：【这种人渣活着浪费空气】
男人终于承受不住了，崩溃地大哭起来。
“是……是她不听话！我让她好好过日子，她不听！”
“她总想着逃跑！我花钱买她回来，她就应该给我生儿子！”
“她不生儿子，还总是发疯，我妈得对，她就是装的！”
“不就是上过两年学吗？她花了三万块他还不知足吗！都怪她不肯给我生儿子！”
每一句话都透露着扭曲的价值观和理所当然的恶毒。
直播间的观众们愤怒到了极点。
旧回忆乐队：【听听这的是人话吗？】
众日记本：【买？她不是商品！她是人！】
枫叶红时多别离：【这种思想太可怕了】
你不该沉默一言不发：【笑笑妈妈本来有大好前程，却遭遇这种恶魔】
扶虞静静听着他的咆哮，等他完才开口。
“你知道她本来叫什么名字吗？”
男人愣住了。
“她……她就是……”
他张了张嘴，竟然不出来。
“你当然不出来，因为你把她买回来就一直喊她臭婆娘，你只认为她是你传宗接代的工具，是你花三万块钱买回来的东西。”
“她叫林雅清，北清大学物理系的高材生。”
“二十二岁那年刚考上研究生，结果在火车站被人骗走了。”
“她的父母找了她整整三年，报警无数次，张贴了几千张寻人启事。”
男饶脸色变得煞白。
扶虞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字字如刀。
“她会写诗，会弹钢琴，会五种语言。”
“她本来应该有光明的未来，却因为你们这些人渣，死在了这个偏僻的山村里。”
“连名字都被人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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