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散去，宁淮和宁胜一脸阴郁地快步走了。
原本设想中的几大党派联手，结果却被宁枫的几句话给直接瓦解，这让宁淮怒不可遏。
“六殿下，不知等会可有时间，老夫的一名外戚想要开个水泥工坊，但却没有矿山，不知可否合作？”
金銮殿外，才走了几步的宁枫就被首辅张骇之拦住了。
这位首辅大人，此刻已然是满面和煦，如同一位温和的长辈，笑眯眯地看着宁枫。
宁枫不由感叹，果然身为一个合格的政客，心里永远没有所谓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首辅大人，你老糊涂了啊，我刚不是在大殿上了嘛，想合作的就去找文子渊，找我干嘛！”
宁枫撇撇嘴，一脸的不耐烦。
看到宁枫这副模样，张骇之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放心了许多。
憨子嘛，哪里会懂得经商的重要性？
真要这会儿宁枫来一句“那就座下来详谈吧”，估计张骇之就要害怕了。
“是，是，老夫年纪大了，那就不打扰六殿下了。”
张骇之笑着点零头，大步流星地走了。
三成的抽成，对于一个水泥工坊来，其实是一个极为宽厚的条件。
毕竟矿山是宁枫的，没有矿山，水泥工坊就是个空架子。
“那个六殿下，老臣这边也有个远房亲戚，这个……”
张骇之刚走，监察院监察时便凑了上来。
宁枫歪着脖子，嘟哝道：“也要弄水泥？就那黑乎乎的东西，有那么好吗？”
“学习，主要是为了学习经验，还请殿下理解。”
监察史陪笑道。
“哦，那就去找文先生吧！反正我又不懂。”
宁枫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一转身，却见国子监祭酒和大理寺寺卿正笑脸如花地望着自己。
“两位也是为了外戚？”
宁枫心里大笑，这帮老匹夫为了赚钱，那可是连脸皮都不要了啊！
祭酒大人和大理寺寺卿当即点头，宁枫也懒得废话，摆摆手道：“你们这些当大臣的，亲戚真多！自己去策府找文子渊吧！”
罢，他赶紧开溜，生怕这些人会缠着他似的。
“恭喜！恭喜啊！诸位，这次一闹，倒是便宜了我等。”
大理寺寺卿畅快地笑道，这原因嘛，主要还是宁枫提出的三成抽佣，的确是提到他们心坎里去了。
“也就是六殿下憨厚，不然此事可没那么容易促成啊！”
国子监祭酒抚须感叹，但其他人却都听得明白，这是在笑骂宁枫是个憨子，连这种赚大钱的机会都能拱手让出来一部分。
“可惜二皇子太过偏执，不然到也一刻分一杯羹。”
监察院监察史揶揄了一句，其他几人便立刻大笑起来。
这竞争对手少一个，各家自然就多赚一些。
“不过以二皇子的性格，此事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啊！”
国子监祭酒叹息道。
“那也跟我们无关！他记恨的是六殿下，咱们就安心地把水泥工坊建起来吧!”
大理寺寺卿冷笑一声，道。
策府，熊龙跟着文子渊走进了正厅。
“殿下，您让我查的事情熊龙已经查清楚了。”
文子渊道，而后目光投向熊龙。
熊龙开口道：“属下去各个牙行打听了一遍，近期有六家大型府邸交易，但生面孔的只有一家，就在内城西城区。”
“随后属下又去守城军那儿调取了这两个月来的进城记录，发现有一批来自西山城的富商，进城之后就再没离开。”
“西山城？我记得五皇子宁武的西狼军，就是驻扎在那儿的吧？”
宁枫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之前一些支离破碎的蛛丝马迹似乎因为这一条线索而正在快速凝聚。
“的确是在西山城。”
文子渊点零头，又道：“殿下，这次水泥配方一共售出六家，但其中一家之前一直未能查到。”
“但今日下午，各家来策府和属下商谈合作一事时，属下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哦，怎么？”
宁枫笑了笑，显然提起了兴趣。
“其他各家，哪怕是二皇子那边，也多是几家联手，因此很容易查出到底是谁在背后主导。”
“可这神秘买家应该是一人独资，没有任何所谓的合作，所以这才让我们无从查起。”
“而放眼整个京都，有这个财力且有这个实力办水泥工坊的，怕也只有五皇子了。”
文子渊缓缓道，他所谓的实力是指朝廷中的力量，毕竟水泥这种东西光有钱是无法办起来的，只会成为别人觊觎的肥肉。
“你这么一，倒是让我忽然明悟了。”
宁枫站起身，沉吟了一下道：“假设我这个五哥提前偷偷回京，然后暗中主导了一切，包括宁淮东城区的坍塌事件、上吊事件以及突然出现的影阁杀手，那就解释得通了。”
“毕竟，除了他之外，整个京都都找不出第二个有能力如此算计我和宁淮的了。”
文子渊闻言，不禁露出一丝吃惊之色：“那这么来，五皇子是想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我只是假设，还无法确定。”
宁枫微微点头，道：“不过其实也有个最简单的办法，那就直接去那座府邸看看。”
“这是否太危险了？”
熊龙不由得道：“据我所知，影阁的确活跃于西疆一带，万一影阁也是五皇子的人，殿下此去怕是会有危险啊！”
“那就更要去看看了！”
宁枫眸子一沉，语气忽然变得阴冷：“今日午时，沈海来找过我，是西城区那儿又发现了两具女尸，而且死之前应该遭受过凌辱。”
“殿下您是猜测这一切也都是五皇子所为？”
文子渊感觉有些匪夷所思，一个皇子，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何必去做这等肮脏之事？
可他不知道的是镇北王妃曾跟宁枫提过宁武的为人，好色是他唯一的缺点。
像这种人，那种主动投怀送抱的女子显然已经无法满足自己。
“属下这就去召集府兵，让涂灭也一起过来。”
熊龙提议道。
“不急，在此之前，我还得给整个京都烧把火！”
宁枫微微一笑，看向文子渊：“文先生，明日一早，把水泥配方公布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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