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太过震撼，让韩子夜一时间有些失神。
他看着还在争论“神迹”与“赋”的白曜和南宫富贵，第一次发现，这个平时看起来不太靠谱的胖子，偶尔蹦出来的想法，好像……还真并非完全是无稽之谈。
至少，从逻辑上来讲，是得通的。
白曜看着理直气壮的南宫富贵，无奈地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富贵。我也懒得跟你争了。结界是神迹还是赋，跟我们这些兵关系不大。”
他话锋一转，眼睛里重新燃起兴奋的光芒，看向众人，“还是聊点实在的吧！‘自由一日’马上就要到了，大家都有什么打算？一年可就这一次机会，可得好好规划规划！”
这个问题一抛出来，刚才还带着点学术争论气氛的场面顿时活跃起来。
每个饶脸上都或多或少地浮现出对假期的期待。
南宫富贵第一个抢答，胖手高举，仿佛在宣誓一般，声音洪亮：
“那还用问吗？！我当然是——吃！
从早吃到晚！我要把霜月市所有好吃的，不管是街边摊还是内城餐馆，统统尝一遍！火锅、烧烤、炖肉、糕点……一个都不能少！”
他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还煞有介事地掰着手指头开始盘算先去哪家。
白曜看着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潜了一声，吐槽道：“你就这点追求了？人生除了吃就没别的了？”
“民以食为！你懂什么？最质朴的爱好，往往就是最高级的爱好！这是境界！你不懂！”南宫富贵完全不把白曜的鄙视放在眼里。
“我第一次见有人把‘嘴馋’得这么清新脱俗高大上的。”白曜扶额，一脸无语。
接着，南宫富贵好奇地用手肘捅了捅旁边一直沉默的炎阳：“阳哥，你呢？你打算干嘛？不会又是修炼吧？”
炎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从嘴里吐出两个字，言简意赅：“睡觉！”
“睡……睡觉？”南宫富贵愣住了，似乎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把宝贵的自由一日用来睡觉。
白曜更是满脸黑线，内心疯狂腹诽：原来……还有比胖子更无聊的人存在！这家伙是打算把床板睡穿吗？
王玄憨厚地笑了笑，道：“我打算去逛逛，买点霜月市特有的纪念品。
等以后有机会回云湘市了，带给我妹妹，她肯定喜欢。”
“我……我就跟大家一起行动就好。”陈夕扶了扶眼镜，声音细细弱弱的，带着点不好意思出声。
这回答非常符合她的性格，总是习惯于服从集体，不愿意提出自己的主见，尽力合群，不愿给大家添麻烦。
白曜听着这一个比一个“养老”的计划，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完了！没一个正常的！简直一个比一个无聊！
我你们怎么回事啊？一个个十几二十岁的大好青年，心态怎么就跟我爷爷辈似的！
年轻人！自由一日！当然要玩点年轻人该玩的东西啊！”
他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如数家珍：“看电影！组团去游戏厅轰趴！玩桌游！或者找个地方开一局紧张刺激的剧本杀！这才叫放松，这才叫青春啊！”
韩子夜听着白曜的描述，微微愣了一下。实话，由于以前家庭条件的原因，他整个童年和少年时期都在为生存奔波。
像电影、桌游这类纯粹的娱乐活动，他接触得极少，甚至有些陌生。
他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白曜，你确定……霜月市有这些场所？”
这句话如同当头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白曜的热情。
他猛地僵在原地，脸上的兴奋表情凝固，仿佛如遭雷击，喃喃道：
“对……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这里是霜月市，是战争前线……”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将渴求的目光投向了在场唯一的霜月拾土着”——土豆。
把所有的期待都寄托在了他身上，弱弱问道：“土……土豆！你快告诉我！霜月市肯定有的，对吧？！不可能连个电影院都没有吧？！”
土豆看着白曜那副可怜巴巴，仿佛世界末日快要到来的样子，实在没好意思再逗他，笑着肯定地点零头：
“有的，放心吧。”
他解释道：“虽然霜月市整体条件比较艰苦，主要以军事和基础设施为主。
但事实上，内城确实有一个片区是比较繁华和集中的，大家一般都叫它‘静安区’。
那里商铺林立，餐馆、酒吧、电影院、游戏厅，甚至一些型的娱乐俱乐部都有，热闹程度可不比后方的一些城市差。”
土豆看着眼睛瞬间重新亮起来的白曜，补充道：
“事实上，每年‘自由一日’的时候，静安区都是最热闹的地方，大多数休假的守夜人都会选择去那边放松一下，人山人海呢。”
“太好了！！”白曜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一把搂住土豆的脖子，“有救了！我的自由一日有救了！静安区是吧？记住了！到时候咱们就去那里嗨皮！”
众人也都笑了起来，对即将到来的“自由一日”，心中不由得生出了更多的具体期待。
然而，听到土豆对静安区“商铺林立”、“热闹不输其他城时的描述，韩子夜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语气带着一丝冷意：“霜月虱…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远处高耸冰冷的长城和简洁实用的居民楼，沉声道：
“外面是永夜、异鬼，防线之上时刻都在流血牺牲。在这样的环境下，霜月市内部，竟然还能开辟出一片可以安逸度日、甚至歌舞升平的区域？
这听起来，和云湘市那种将人严格区分开的内城，又有什么本质区别？”
土豆听了韩子夜带着质疑的话，连忙摆手解释道：
“不一样的，韩哥！别的城市，比如云湘市，内城和外城是官方用高墙和律法强行隔开的，泾渭分明，外城的人没有内城户籍，绝对无法跨越。但静安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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