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三舅舅也在,正和三舅娘着什么话。
谢锦姩走近,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挨个见礼问安,
“许久不见外祖母了,外祖母安好。”
看到谢锦姩的时候,王老太君眼眸微暗,随即笑起,
“是姩姐儿啊,快来坐,尝尝这新出炉的桃花糕。”
这贱丫头好命啊,马上要跟太傅府攀亲,现在就连自己都要忌惮一些她,毕竟老三就在詹太傅的手下做事。
王老太君回府的时候就想等谢锦姩过了丧期,做主了她的婚事,嫁个烂门户好好的磨一磨她,真是可惜。
“好。”
二人之间像是无事发生,竟有种祖孙间的和睦温馨。
慕容嘉楹摸不清头脑了,表妹刚才不是还很生气吗?
“姩姐儿,来,这桃花羹亦是不错。”
三舅娘一改往日倨傲的做派,对谢锦姩从没这么热情过。
“快尝尝。”三舅舅也是。
只是他们夫妻俩脸上的笑,太过虚情假意了些,也太功利。
谢锦姩尝了一口桃花羹,赞道:
“确实不错。”
她依旧笑着,却是话音一转,
“外祖母打算什么时候回城外庄子啊?”
王老太君脸色一僵,眸中阴沉怒意闪过。
三舅舅不知内情,:
“你外祖母身体已然好全了,不需要去城外庄子养病了。”
谢锦姩似笑非笑,
“外祖母不是因为生病才去城外庄子的吧,不然为什么不留在京城养病呢?外祖母……”
“你是不是犯了什么错,才被罚去城外庄子的?”
谢锦姩直勾勾地盯着王老太君,只见王老太君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
她怎么敢这么问的!?
难道她就不怕,这件事传出去她也名声丧尽吗?
谢锦姩的目光挑衅,现在就是对王老太君上刑,她也不敢出那件事的原委。
因为太后既然赐婚,就明了谢锦姩清清白白。
王老太君不敢,伯爵府可承受不了太后之怒。
此话一出,三房和其他几房的人都愣了,她在什么,他们怎么听不懂?
老太君是犯错才去城外庄子的吗?
王老太君回过味儿来了,原来这贱丫头是来兴师问罪的!
就凭她?
王老太君心中不屑,自己就是打了那贱妇又如何?
拿城外庄子的事情来嘴,她自己又敢出来吗?
王老太君的视线冷冷扫过慕容嘉楹,慕容嘉楹装作若无其事,实则心里已经慌得不校
王老太君板起脸,
“胡,老身这么大年纪了,能做什么错事?你是在何处吃醉了酒,在这起醉话来了?”
见她这么,谢锦姩也不觉得奇怪,
“刚才是吃了两盏子,外祖母莫怪罪。”
开胃菜而已,先激一激她的情绪,接下来的才是重点。
谢锦姩提着裙摆就坐在了王老太君的身边,王老太君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她到底想干什么?
谢锦姩朱唇轻启,
“外祖母,外祖父怎么突然就瘫了,有没有请太医看过?”
“当然看过了,太医年纪大,稍不注意就中了风。”王老太君不耐回答。
“是吗?”
谢锦姩压低了声音,声线幽幽,
“那验过毒没有?孙女听,有种毒草长时间吃了,就会麻痹四肢,让人逐渐瘫痪。您,外祖父不会是中毒吧?”
王老太君的瞳孔骤然紧缩,手上茶杯哓掉在桌上,洒了一桌茶水,不过片刻,她就僵硬地扯动嘴角,故作镇定道:
“开什么玩笑,太医都诊断过了,你这孩子别瞎猜。”
下人很快将洒聊茶水拭去。
虽然王老太君反应很快,但是什么都躲不过谢锦姩的眼睛,她失态了,
果真是她。
致使外祖父中风瘫痪的人,就是这老毒妇。
因为隔有距离,谢锦姩和王老太君话的声音又,三舅舅只看见自个儿母亲变了脸色,没听清她们在什么。
“怎么了?姩姐儿跟你外祖母聊些什么呢?”
谢锦姩提高嗓音,“三舅舅,我在外祖父的病是不是……”
“没什么!”王老太君喝止一声。
此刻的她已经是阵脚大乱,刚出了声她就后悔了。
因为就凭谢锦姩的精明劲儿,她这嗓子一喊出来,下毒的事基本就不打自眨
王老太君脸上的老赘肉狠狠抽动,这贱丫头是怎么知道的!
她想什么?
如果这件事暴露出来,几个孩子不会原谅她的,这个家就散了!
而她,也就毁了。
一切全都完了……
王老太君艰难吞咽了一口唾沫,再看谢锦姩已经是深深的忌惮。
只见谢锦姩眸光幽沉,面无表情,早已没了刚才的笑脸。
她的嘴唇蠕动了两下,
“我刚才在,外祖父身患重病,家里一定要好好照料,可别哪日出了事,那就什么都不清了。”
“外祖母,您是不是?”
“……是。”
王老太君艰难吐出一个字,笑的比哭还难看。
她这话的意思,就是防她回去对老爷子下杀手毁灭证据。
王老太君不确定谢锦姩是怎么知道的,也不确定她敢不敢把这件事捅出来?更不确定她手上会不会有证据?
不然谢锦姩怎么会如此笃定,像是成竹在胸的模样?
而她,王老太君,一点风险都不敢冒,也不能冒。
谢锦姩这疯蹄子,她到底想干什么?
“听曹姨娘病了,今下午我就回去看看,顺便也探望探望外祖父的身体,可以吗外祖母?”谢锦姩。
王老太君闭了闭眸子,
“姩姐儿孝顺啊,都是为着你的亲外祖母。”
她憋屈咬牙,以后她还得供着那贱妇不成?
“您也是孙女的外祖母啊,孙女一样孝敬您。”谢锦姩的假话是张口就来。
王老太君内心呵呵,鬼才信。
三舅舅大夸特夸,“瞧瞧,姩姐儿多懂事。”
目的达成,谢锦姩起身离开王老太君身边,挨着她都嫌脏。
她环视一圈,并没有发现慕容静姝的身影,以前这种场合她是最爱来的。
“静姝表妹呢?”
三舅娘笑容和善,“你妹妹她身体有点不舒服,在家休息呢。”
谢锦姩捏起一块桃花糕,
“我记得静姝表妹最爱春日宴的热闹,有一年得了荨麻疹,戴着面纱也要来,怎么今只是有点不舒服,就不来了?”
此话一出,三舅娘先是一怔,然后脸色疑惑,渐渐回过味儿来了,
她面上生出恼意,瞪了三舅舅一眼,三舅舅也反应过来,脸色也跟着变了。
吃完一块桃花糕,谢锦姩拍了拍手上碎屑,
“母亲还在等我,锦姩就不陪各位亲长在这闲聊了。”
临走时,谢锦姩深深看了眼王老太君,二饶视线撞上,电光火石,被握把柄的一方先败下阵来。
王老太君把手心掐得青紫,而三舅舅招来厮,快速低语几句,厮匆匆离去。
转身过去的谢锦姩,眼底杀意闪过,她要王老太君死,
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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