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凤有些迟疑的看着秦雨：“那得多浪费卫生纸啊？我们老家上厕所都用的旧书本草纸什么的。”
秦雨看贾凤还算是个讲道理的人，温和的道：“可是这样卫生干净啊，你现在好歹是住在城市里，你男人又在当干事，你怎么也要顾及他的形象，这样他在单位人缘才能好起来啊。”
贾凤赶紧点头：“你的有道理，我就是怕有时候忘了。”着喉咙又不舒服起来。
秦雨赶紧从包里掏出一张裁好的卫生纸递给贾凤。
贾凤很感激的接过，还有些不好意思的背过身去吐痰，完事后跑着扔到垃圾池里。
秦雨脸上一直带着微笑，就像鼓励一个孩子一样。
贾凤红着脸又跑了回来，敞开心的跟孙佳月和秦雨道：“以前我一直知道大家不喜欢我，我家老魏也过我很多次，可是我改不了啊，我们那儿人很多人有这个毛病，谁也没嫌弃过谁，刚才嫂子的对，我整点纸装口袋里，争取做个文明人。”
秦雨抿嘴乐着：“你这还是嗓子有些问题，就买点胖大海回去泡茶喝，平时注意别吃生冷辣的，慢慢嗓子就好了。”
贾凤连连点头：“你的对，不过在老家这种毛病谁去看啊，都觉得就是上火了落下的病根儿。”
秦雨知道这会儿人们基本就是病自己在家治，大病拖着。
李彩虹给孩子把完尿，提好棉裤过来，几人才继续往商场走去。
冬的商场生意要好很多，秦雨转了几家，看没什么好看的衣服，给果果买了一斤红毛线，准备回去自己给她织件新衣服。
又买了块红色条绒布，准备给果果做条棉裤。
孙佳月给自己买了块毛料，准备做套西服。
李彩虹嫌弃商场里的衣服贵，转了一圈跟贾凤去商场后面的批发市场去，那边的布料衣服相对来便宜很多，几个人约好一会儿在一楼门口见面。
秦雨又转了一圈，心里开始惦记果果，奶也涨了起来，总担心孩子在家饿着，跟孙佳月道：“还买啥不？不买咱们回去吧？”
“不是刚到吗？上面还有两层没有转呢。”孙佳月有些不想走。
秦雨无奈的道：“我怕果果在家饿着，我想先回去，要不你一会儿跟她们两个一起回去？”
孙佳月点点头：“嗯，我想上楼上卖石头的地方看看，再过去找她们。”
一石头，秦雨来了精神：“这上面还有卖石头的啊？在这种地方能卖出去吗？”
孙佳月指了指三楼：“上面有一家卖假花假盆景的，有时候也会卖点儿石头啥的，有些还挺好的呢。”
秦雨想了想道：“那我跟你上去瞅瞅？我也挺喜欢石头的。”
“好啊。”孙佳月笑着领着秦雨上了三楼。
在三楼不起眼的角落里，是一家卖假山假花的摊，摊上摆着塑料的盆栽，什么石榴桃子，葡萄都有，塑料花也是硬壳塑料的，颜色鲜艳大多是荷花和串串红。
孙佳月熟门熟路的过去问道：“大姐，你家今有什么石头吗？”
摊主大姐指了个角落里的筐子：“都在哪儿呢，看有喜欢的没有，自己去挑吧。”
孙佳月招呼秦雨过去蹲下，从筐里扒拉起来。
秦雨看了几眼，都是些成色不好的玛瑙，上面的裂痕和杂质也很严重。
“你买这种石头回去雕什么啊？”秦雨好奇的问道。
“没事雕着玩儿，也没有想好雕什么，不过我喜欢雕凤凰什么的这种精细的动物，就是雕不好。”孙佳月声的道。
秦雨想了想，附孙佳月耳边声道：“你这个应该要是好好雕一下，是可以挣钱的，你可以选一点材质好的东西来雕刻啊。”
孙佳月摇头：“不行，我们这些都拿不出手，我们老家是石雕的故乡，一个村不都会吧，百分之七十都会这门手艺，就是精巧不精巧，也没见谁用这门手艺吃饭啊。”
秦雨知道因为社会现在老是喊着四个现代化的口号，很多原始的手工艺反而不被重视，想了想跟孙佳月道：“你们老家离这儿远吗？”
“不算太远啊，坐汽车几个时就到了。”
秦雨听零点头，没有吱声，扒拉着筐里的石头。
孙佳月扒拉了块还算完好的劣质玛瑙石，给了摊主一块钱，笑着跟秦雨道：“我每个月就买一两块钱的石头，积攒下来也不少呢。”
秦雨笑笑也挑了块比孙佳月手里成色还差的玛瑙，但是个头要大一些，也是一块钱。
付完钱出来，孙佳月才拉着秦雨走了一段道：“你买这个不能贪图个头大，要看成色的，你看这些都是有暇疵的，但这这个暇疵就要少一点，最起码里面没有断带，你这块这么多，什么也做不了啊。”
秦雨一脸惊讶：“你还懂玉石啊？”
孙佳月摇摇头：“我不懂玉石，就是看石头纹路和裂痕，别的我倒是看不出什么，我爷爷这个也是要有慧眼的，有些人生吃这碗饭，石头拿到手里一掂量，就知道成色咋样，能雕什么东西，像我这样的，得回去研究好几，才敢下刀。”
秦雨对孙佳月的爷爷有些好奇和崇拜起来，感觉像是书里隐藏在世外的高手一般。
两人边边下楼，秦雨惦记孩子，跟孙佳月了声，就匆匆的往回赶。
一路跑着回了家，到家发现自己真是想多了，果果安静的躺在床上睡觉，罗湛还在屋里拖地。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罗湛有些纳闷。
“果果没哭啊？没有闹着吃奶？”秦雨边摘围巾边问道，因为跑的急，脑门儿上密密的出了一层汗。
罗湛过去到了杯水给她，摇头道：“果果喝零米汤，又吃了两口鸡蛋羹，自己在床上躺着踢了会儿腿就睡着了。”
秦雨心里顿时升起浓浓的失落感，不被需要怎么这么难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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