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死死盯着陈俊南苍白的脸，声音坚定：“我必须让他活下来！”
“他赌死霖蛇！我要向所有人证明——”
“不只是叶白能赌死地级，其他人也可以！”
叶白无奈地捂住脸：“……那个二十几前的事，没必要再提了吧？”
云瑶摇头：“那至少可以证明，地级生肖是可以被赌死的！”
老吕急匆匆推着平车冲过来，车轮在石板路上哐当哐当响：“赶紧把他抬上来！不然他真的死了！”
叶白二话不，一把抄起陈俊南，直接丢上平车。老吕在后面推，叶白在旁边扶着，防止陈俊南摔下来。
陈俊南虚弱地抬起手：“等会儿……等会儿……”
叶白直接捂住他的嘴：“陈俊南，闭嘴，这里没你话的份。”
陈俊南挣扎着，左手指了指自己的腹部，含糊不清地嘟囔：\"爷我他妈……要撒尿……\"
叶白二话不，反手就是一巴掌：“滚！”
教室内，临时手术台。
赵海博额头渗着冷汗，手里的镊子心翼翼地清理着伤口。他越检查越心惊——陈俊南的皮肤大面积撕裂伤，肌肉组织受损严重，甚至能看到隐约的肋骨。
一般人早就休克了。
他不仅还醒着，甚至还能贫嘴？
赵海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兄弟，你不能睡，这里没有麻药，你得保持清醒，知道吗？”
陈俊南疼得龇牙咧嘴，骂骂咧咧：“妈的……爷我他妈知道个鬼……”
赵海博手里的医用订书机\"咔嗒\"一声，将陈俊南翻卷的皮肉强行钉合。鲜血从缝合处渗出，在苍白的皮肤上蜿蜒成刺目的红痕。
\"喂！别闭眼！\"赵海博突然厉喝，沾血的手套拍打着陈俊南的脸颊，\"现在睡了就真醒不过来了！\"
陈俊南的眼皮不停颤抖，瞳孔已经有些涣散：\"我...真他妈...想死啊...\"他的声音气若游丝，\"能不能...让我死...\"
叶白站在手术台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染血的美术刀：\"他能活吗？\"
赵海博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在陈俊南的伤口上：\"我是脑科医生...\"他的声音发紧，\"这种伤势...看造化吧...\"
\"我...造化不好...\"陈俊南突然笑起来，嘴角溢出鲜血，\"真的...想死啊...\"
他试图挪动身体，却发现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只能转动眼珠看向叶白：\"叶白...大兄弟...\"每一个字都像在咳血，\"现在...杀了我...一秒...都不想...活”
云瑶带着李香玲和童禅走进教室，老吕立刻迎了上去，语气亲昵：\"蝉……\"
童禅的脸瞬间涨红，压低声音：\"别在这里叫我蝉！还有这么多孩子在呢！\"
这番话一字不落地钻进叶白的耳朵，他嘴角抽了抽，心里暗骂：这两个老家伙，还玩得挺花。
李香玲环顾四周，皱眉问云瑶：\"你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云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桌子旁，指着上面的一个布袋，缓缓开口：“这是地级生肖的头。”
她目光转向童禅：\"童禅，你也是堂口的元老了，句公道话。\"
这时，楚秋从门外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怎么了？阵仗这么大？\"
云瑶紧盯着他：“张山和许流年呢？”
楚秋神色不变：\"张山带着年执行任务去了。\"他环视众人，\"所以，你们要什么？\"
叶白突然开口：“那件事就是——赌死地级生肖后，还可以活下来。”
“而不是像我一样，心被掏空。”
“而他—－”叶白指向平床上的陈俊南，“用重赡代价，赌死霖蛇。”
楚秋露出惊讶的表情：“那他也太强了！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叶白冷笑，直接指向陈俊南：“就是他。”
（装什么装？）
（陈俊南就躺在那儿，你楚秋能看不见？）
楚秋走到陈俊南身旁，低头看着他，语气感慨：“他比我更适合担任堂口的首领，是吧？”
陈俊南微微睁开眼，虚弱地看向楚秋。
楚秋微笑：“太好了，你还活着。”
“如果终焉之地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那该多好，是吧？”
叶白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听出来了吗？）
（楚秋的潜台词是——）
（如果终焉之地的人都像陈俊南这样，鲁莽、靠直觉、容易被煽动……）
（那所有人，都会成为他楚秋的棋子。）
叶白的声音冷得像冰：\"楚秋，你比之前还要疯。\"
楚秋缓缓抬眼，嘴角仍挂着那抹令人不适的微笑：\"我疯了？\"他歪了歪头，语气轻柔，\"难道……你没有疯吗？\"
叶白摇头，眼神锐利：\"我没有疯。\"他顿了顿，\"至少，我还是人。\"
\"哈哈哈哈——\"楚秋突然大笑，笑声在教室里回荡，带着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癫狂，\"可笑！\"
他猛地停下笑声，眼神骤然变得锋利：“一个能把三字回响从‘听到’变成‘看到’的人……”
他向前一步，声音压低，却字字清晰：“叶白，你可真是厉害啊。”
叶白冷冷地绕开话题：\"楚秋，陈俊南做到的事，你做不到。\"
楚秋满脸无奈地看着叶白：\"叶白，你和云瑶就拿着地蛇的头过来，是想逼我让位吗？\"
叶白摇头：\"这是云瑶的计划，和我没关系。\"
楚秋转头看向云瑶，轻轻点头：\"所以，云瑶，你把所有人聚在这里，不是为了阶级、位置和食物……\"
“而是想‘出去’？”
云瑶直视他，声音坚定：“你不能带我们出去，又为什么要把我们聚在一起，浪费我们的时间？”
楚秋摊手，语气平和：\"你可以退出，建立第二个组织。\"他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愿意跟你走的，就跟你走。\"
云瑶摇头：\"不，这样太慢了。\"
“最快捷的办法——就是换掉首领。”
楚秋笑了，眼神却冷了下来：\"所以，你是要篡位，自己当堂口的首领？\"
他忽然看向童禅，语气温和：\"童姨，你怎么看？毕竟，你可是堂口的元老了。\"
童禅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楚啊……我看云瑶也不是乱来的孩子。\"她斟酌着词句，\"要不……你们好好谈谈？\"
楚秋直接承认道：\"是我雇佣猫队血洗堂口。\"
楚秋的声音轻飘飘地落下，却像炸弹般在教室里炸开。所有人都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了。
云瑶的瞳孔剧烈收缩：\"你...什么？\"
\"如果我——\"楚秋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两颗浑浊的眼球，\"是为了探寻出去的路呢？\"
\"放屁！\"云瑶猛地后退两步，\"屠杀队友和出去的路有什么关系？！\"
楚秋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两颗眼球送入口郑咀嚼声在死寂的教室里格外清晰，粘稠的液体从他嘴角溢出。
\"云瑶啊...\"他的声音突然变流，带着诡异的回声，\"我还真可以解释。\"
叶白的耳朵突然捕捉到某种低频震动，若有若无的呓语在他耳膜上爬歇—这个声音叫\"癫人\"。
\"赵医生。\"楚秋转向正在给陈俊南止血的赵海博，\"没必要救他了，因为...\"
\"他不是真的陈俊南。\"
病床上的陈俊南突然笑出声：\"哈哈哈...楚啊，您丫跟爷我胡话呢？\"他咳出一口血沫，\"难道我这张濒死的帅脸像吴彦祖？\"
楚秋没有理会他的调侃，继续用那种诡异的双重嗓音道：\"真正的陈俊南和金元勋在一起，去帮我拿东西了...\"
\"很快就能回来。\"
叶白敏锐地注意到——巨钟没有响。
（楚秋的信念并不坚定？）
（还是...他在刻意控制自己的信念？）
（为了避免惊动巨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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