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凤仪宫，一派庄严肃穆。
杜皇后晨起用过膳，就有一位客人不请自来。
广王妃穿着极其简单的衣饰，给皇后请安。
她从前一向酷爱金银珠宝，如今广王爵位被剥夺，她也跟着憔悴不少。
明明只比皇后两岁，却看着比皇后老许多。
“陶氏，平身吧。”杜皇后容色温柔，语气也是淡淡的。
如今广王妃因丈夫被褫夺权位，再也不能喊她广王妃，而只能称一声姓氏了。
她在皇后面前，就相当于庶民。
陶氏站起身，落座后，就拿帕子沾着眼角，开始抽噎地哭了。
但是她哭了半，也不见皇后开口关怀问怎么回事。
陶氏忍不住抬起眼风，藏在帕子后悄悄地偷看了一眼。
只见杜皇后正颇有兴致地看书！
似乎丝毫没有被她的哭声所影响。
陶氏的哭声不由得戛然而止。
杜皇后半没听到哭音，还抬起头来。
“你怎么不哭了？是不是本宫翻书的动静吵到你了？快哭吧，这里没有旁人，本宫也不会往外的。”
罢，她还温柔大方地一笑，再次低下头继续看书。
陶氏面上的尴尬，掩都掩不住！
既然皇后不吃这套，她就只好切入正题。
“皇后娘娘，民妇这些日子的遭遇，您肯定也有所耳闻，现如今民妇什么都没了，唯剩下一条命。”
“恐怕要不了多久，皇上就会将我与丈夫还有孩子们，赶出皇宫，在离开前，想到您温柔耐心，特来提醒您几件事。”
杜皇后将书摊在腿间，玉镯子在白皙的手腕上晃了一下。
她抬头问道：“你吧，本宫在听。”
“皇后娘娘应该听过，之前皇上带贵妃娘娘出宫微服私访，还遇到了棋馆里有人造谣生事。”
皇后点零头。
陶氏便又：“皇上对贵妃的宠爱已经到了如簇步，娘娘，大家同为女人，王爷……我丈夫从前也有过几个美妾。
但是，民妇从来不会让她们逾越到自己的头上去，妾就是妾，一旦让她们成为男人心里最重要的人，那自己的地位也岌岌可危。”
陶氏完，就默默地打量皇后的脸色。
只见杜皇后依旧一片温温淡淡的神情，根本看不出喜怒。
陶氏来挑拨乔贵妃和杜皇后的关系，就是看准了乔贵妃过分受宠。
皇后身为正妻，中宫之主，难道真的如传闻中那般，姐妹情深！？
陶氏心想未必。
杜皇后好半没话，只是定定地看着陶氏。
把她都看得有点毛骨悚然。
陶氏忍不住试探问：“娘娘？”
杜皇后这才像是回过神似的，她莞尔：“你完了？”
陶氏：……
“民妇诚恳所言，冒着得罪贵妃娘娘的危险，请皇后娘娘深思其中道理啊！”
杜皇后微微一笑：“陶氏，有些事你是局外人，可能不知道。”
她神秘地眨了眨眼：“乔贵妃与陛下出宫那日之前，也曾来问过本宫，要不要去散散心。”
陶氏一愣。
什么？
杜皇后轻笑：“本宫一向喜静，自然不去，但乔贵妃还问了宜妃、兰妃、墨妃等。难道，这在你眼里，也是乔贵妃笼络陛下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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