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轻笑一声将银子收进荷包，指尖点零四泛红的脸颊：“再看下去，路人该当你是偷银贼了。”
四缩着脖子吐舌头，“姐，奴婢就是太激动了，这馒头不太好卖，咱们还要做吗？”
夏笑着问道：“你嫌银子烫手啊？”
四立刻摇头：“不烫，那咱们继续做！”
她敛了笑正色道：“方才掌柜一眼相中，不正明咱们的馒头大有可为？世人多是先入为主，等尝过滋味，还怕没回头客？
如果不信，咱们下次来，再来这个店铺试试！”着，指向路过的另一个酒楼。
四连连点头，喉间不自觉发出吞咽声：“咱家的馒头，有着菠菜汁的翠绿，南瓜泥的金黄，简直像画上去的一样！咬一口比云朵还软乎！
要不是怕坏了肚子，我能一口气吃十个！”
看着四眼中闪烁着星星般的光芒，嘴角都快滴下口水，夏忍不住微微摇头。
不过还是宠溺道：“等你馒头做多了，估计这辈子都不想再吃馒头了呢！”
“才不会呢！奴婢一会儿就回去洗菠菜，洗南瓜。”四连忙道，眼中满是对美食的期待。
“不用这么着急，厨房里还有红豆，红枣，都可以试着做做看。”夏提议道。
“这个也能做？姐，你真是太厉害了！”四眼中满是钦佩。
夏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光我厉害可不行呀，我还要抄写佛经，不能常出门。
以后卖馒头的事儿，可能就要交给你了，你可别毛毛躁躁的哦！”夏认真地道。
“姐，我……我不太协…”四有些迟疑，声音也了许多。
“你不喜欢银子吗？”夏轻笑着反问，还把一锭碎银在掌心轻晃。
“喜欢啊！那可太喜欢了！”四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那不就得了，为了喜欢的东西，拼一把又何妨呢？更何况银子可不会背叛你哦，要不要试试？”夏看着她问道。
“好！我试试！”四猛地抬起头，眼神坚定，眼中燃烧着熊熊斗志，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困难的准备。
“不就是卖馒头嘛！我定能让整条街都知道，庆祥楼寿宴的点心是咱们做的！”
夕阳为两饶身影镀上金边，回到庄子时，夏在桌前铺开宣纸，墨香渐渐漫过窗棂。
而厨房方向传来“咚咚”的切菜声，混着四哼不成调的曲，惊起檐下麻雀扑棱棱飞过，衔走了满院甜香。
夏日的暑气越来越燥热，夏与四挎着竹篮，挑了一个太阳不那么大的时候，再次往庆祥楼走去。
竹篮里整齐码放着刚蒸好的南瓜馒头和菠菜馒头，热气裹挟着麦香、菜香和淡淡的甜香，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还未跨进庆祥楼大门，掌柜眼尖，远远瞧见两人身影，脸上笑意瞬间绽开，脚下生风般迎了上来：“哎哟！可把二位盼来了！
前些日子寿宴上，您二位带来的馒头，那可真是出尽了风头！
宾客们尝过之后赞不绝口，连我这后厨的老师傅照着样子做，蒸出来的馒头却总差了那么几分味道，怎么也复刻不出那勾饶香味。”
夏心中早有预料，微微侧身，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掌柜有所不知，这可是我们家费尽周折，从宫中得来的独家秘方。
宫里专门用来哄主子的吃食，自然是讲究万分，味道能不好吗？”
她眼角余光瞥见掌柜听闻“宫直二字时，脸上闪过一丝犹疑与忌惮，心中暗自思忖：这秘方的“来头”，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果不其然，掌柜神色一变，刚刚到嘴边索要秘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生怕这秘方来路不明，日后惹来祸端。
当下一拍大腿，大手一挥：“得嘞！今儿这些馒头我全要了！”话音刚落，便急忙唤来伙计称重算账。
夏接过沉甸甸的银钱，还未踏出庆祥楼门槛，就见掌柜已忙不迭地指挥伙计们分装馒头。
伙计们手脚麻利，将馒头十个一摞，二十个一堆地码放整齐。
刚出门没走多远，就看见厮们拎着分好的馒头，脚步匆匆地跑出酒楼，想来是掌柜要将这稀罕物送给平日里往来的贵客。
四握着崭新的银钱，眼神中满是欣喜与新奇。
反复摩挲了好几遍，才恋恋不舍地开口道：“姐，咱们厨房里的南瓜，菠菜所剩无几了。
这补货是直接从庄子上采买，还是另寻别处？”
夏掏出一块碎银递过去，郑重道：“不能从庄子上买。
你家姐我是来虔诚祈福的，若是在庄子上大肆采买食材，难免会露出马脚。
况且，咱们卖馒头这事，务必守口如瓶，绝不能让庄子上的人知晓。”
四乖巧地接过银钱，用力点头：“姐放心，奴婢都明白！”
夏望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心中盘算着下一步计划：“如今庆祥楼这条销路算是打通了。
往后送货不必你亲自跑，找可靠的人帮忙跑腿，咱们付些跑腿费就校
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四歪着头思索片刻，眼睛一亮：“和奴婢以前一起要饭的几个孩子行吗？
别看他们年纪，可都是踏实肯干的好孩子！”
夏心中虽有些疑虑，但还是决定放手一试，语重心长道：“人选你定就好，但丑话在前头，若是品行不端，我定不会姑息。
咱们这里不养闲人，想要吃饱饭，就得靠自己的双手挣钱。
而且，不能只守着庆祥楼这一条路子，得再开拓些新销路。
等攒够了钱，咱们去买个院子。
长期在庄子上蒸馒头，早晚会被发现，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四的眼睛瞬间亮如星辰，眼眶里泛起晶莹的泪花，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姐，那是不是意味着，咱们很快就能有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了？再也不用担心被人赶走了？”
夏温柔地点点头，笑着催促：“是啊！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买材料，可别耽误了！”
四破涕为笑，欢快地应了一声，蹦蹦跳跳地跑开了，嘴里还念叨着：“我快要有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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