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北冥夜一眼，又回头看着昏睡在床上的严冰冰一眼，杨医生沉吟了片刻才道：“先生，这位严姐的病是不是不能外传？”
北冥夜没有任何回应，但杨医生却似听明白了。-- --
不敢再多问，很明显看得出北冥夜似乎心情不好，他点零头，忙道：“好，我立即去列一份清单，还有对设备级别的要求。不过，希望先生的人可以尽快将东西准备好，依我现在的观察来看，这位杨姐脑中的病毒只怕正在开始扩散，再不想办法救治，到头来等控制不住的时候，她整个人都会被病毒感染。”
“结果呢？”一旁的佚汤已经被吓得连呼吸都乱了。
北冥夜依然冷着脸，终于抬起眉角看着杨医生：“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死。”杨医生凝视着他的目光，见他眸光一沉，他又道：“当然，这是最坏的结果，也要看严姐的身体素质是不是能承受得来。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变成痴呆，甚至四肢瘫痪。”
“有没有把握可以把她救回来？”不等北冥夜话，佚汤已经急问道。
杨医生抿了下唇，迎上他的目光，平静道：“这个我现在还不能保证，这个病毒我从来没有见过，想要想办法救助，就必须要研制出克制着病毒的药物。这样的药物，或许得要经过千百次的试验，也许很快能将药物研制出来，也或许在还没有研制出来的时候，病毒已经进一步病变了。”
看得出佚汤是极为紧张，那张本来就已经没有多少血色的脸，此时更变得苍白如纸，杨医生心里其实或多或少都知道什么，但此事却还是不敢挑明，毕竟先生还没有把话清楚呢。
看着佚汤，他道：“我现在不方便和你解释太多，我得要先将清单列出来。”
“那你赶紧去，快点！”佚汤也不敢妨碍他了，忙催促道。
杨医生点零头，和守在一旁的助理交代了些什么，便匆匆离开了房间，往后院的医疗室返回。
看着助理医生给严冰冰准备药物，佚汤急得满头大汗，可却无可奈何。
她的脑袋居然被人注入了病毒，飞鹰的人怎么可以狠心到这地步，居然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控制他们！
简直太可恶了，他一定要亲手将他们背后的老板揪出来，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他只是不知道先生现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俞霏烟被飞鹰的人控制，失忆也一定是真的，否则，依她对先生的那份情，她怎么可能会做伤害先生的事？
但今晚，她最后拼尽全力一击，想要和先生同归于尽时的眼神，却让他看得请清楚楚。
眼底没有任何怜惜，也没有任何后悔，只有一种势必要完成任务的决心。
是不是如果完不成任务，她的下场就会很凄凉？
俞霏烟已经彻底忘记先生了，除非让她想起自己和先生的过去，否则，她绝对不会放弃刺杀先生。
那么先生呢？他到底要不要将她留下来？万一没有机会让她恢复记忆，而她又继续受控于飞鹰的人，先生会不会痛下决心将她灭去？
他心里真的很焦急，哪怕跟随在北冥夜身边这么多年，却始终不能彻底摸透他的心思。
反倒是北冥夜忽然站了起来，淡淡扫了他一眼：“你看着她。”
完，他便举步往门外走去。
佚汤看了严冰冰一眼，便立即追了出去。
房门被关上，他看着北冥夜道：“先生，她虽然忘记过去的事情，可她始终是霏烟姐。”
“你从都叫她霏烟，现在叫霏烟姐不觉得太奇怪了吗？”北冥夜回头瞅了他一眼，倒也没有急着离开，但见他不话，他停下来的脚步便又重新迈起，举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佚汤知道他不想浪费时间，只是犹豫了下他便立即跟了进去。
才刚进去，便听到北冥夜有几分凉的声音传了过来：“你自己也受了伤，去杨医生那里拿点药吃吃，不要不当一回事，伤不治，总归有一日会酿成大祸。”
佚汤没有话，只是心里有几分讶异，总觉得先生现在所的这话，怎么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他自己的口吻，反倒像是可可姐平日里爱的话？
先生现在喜欢的是可可姐，虽然，他很清楚先生过去对俞霏烟也没有男女之情，可是，那时候他至少没有自己喜欢的人，他对俞霏烟总是有几分怜惜的，尤其后来俞霏烟为他死掉，这个人便在他的心里占据一席之地了。
现在霏烟回来了，却受着这样的伤害，先生到底会不会全心全意帮她？他真的有点慌，他怕北冥夜到头来会放弃她。
“怎么还不走？”倒是北冥夜从床上坐了下来，抬头看着他，淡淡道：“很晚了，去拿点药吃了之后，回去好好睡一觉。至于严冰冰，她被打了镇定剂，不到明只怕醒不过来，你不用担心，会有人看着她。”
“先生，这不该是我担不担心的问题，难道先生就一点都不担心吗？”佚汤不想把疑问存在心里，毕竟这些事情都与霏烟有关，与她有关的事情，就必须第一时间去解决。
北冥夜没话，只是靠在床头上，斜眼看着他。
这副慵懒的模样，让佚汤心里还是有几分不大好受，他闷声道：“先生，霏烟姐始终是为了救你才会受重伤，落入公海。”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俞霏烟没有死，人回来了，只是失了忆，但这失忆的事情却和北冥夜或多或少有着关系，哪怕佚汤不，北冥夜自己也该是清楚的。
所以，佚汤盯着他，认真道：“先生，虽然这话先生不一定爱听，可我还是想，霏烟姐的事情，先生你必须得要负责任。”
“我现在有过不负责任吗？我有过放弃对她的治疗吗？”北冥夜淡淡扫他一眼，“这么多废话，还不如让自己的身体早点好起来，否则，你以后哪里有能力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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