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许大半夜的又要干啥？”雨柱压低呼吸，心里泛起浓浓的好奇。
他犹豫了几息，还是披上衣裳，蹑手蹑脚跟了出去。夜风呼啸，月光被乌云遮去，只留下一片昏暗。雨柱屏住呼吸，远远看见许大茂拐进胡同尽头，掀开一个破布帘，钻进一间屋。里面隐隐传来笛声，断断续续，却带着一种凄厉的味道。
雨柱怔在原地，心头微微发酸。这笛声不是为了炫耀，而像是掏心掏肺地倾诉。许大茂眼下不顾院子里的流言，半夜还要躲起来吹笛子，恐怕是心里压抑太久。
可这份真相，雨柱该怎么拿给易中海看？他心里没底。易中海是个认死理的人，不亲眼见到，哪会轻易相信？
雨柱靠在墙边，风灌进衣袖，冷得骨头都在打颤。他心里暗暗发誓：不管怎样，他得想办法当场让易中海撞见，让这场误会彻底了结。否则，院子里的气氛只会越来越僵，到时候谁也讨不了好。
可与此同时，雨柱心底的另一股焦灼却越来越烈。娄娥的影子再一次浮现，他忍不住想：若她此刻在身边，会不会用那带点俏皮的口气对他一句：“傻柱子，你这是瞎操心。”
“唉，咋整啊。”他嘟囔了一句。其实他心里明白，许大茂是冤枉的，可要真硬碰硬地去和易中海掰扯，十有八九会把院子闹得沸反盈。他从来没怕过吵架，可这回不同，他心里隐隐有点厌倦，不想再把院搞得鸡飞狗跳。
端着饭碗往院里一坐，风吹得树枝沙沙作响，几片落叶在青砖地面上打着旋儿。他瞟见许大茂正缩着脖子蹲在门口，用刀削竹子，那神情专注得让人一时看不透。雨柱心里有些不出的滋味——这家伙要真是偷摸的人，哪会有心思在竹片上折腾出花样？
他忍了半晌，还是走过去，压低声问：“老许，你要是真心想把这误会解开，就得让我帮你安排一出戏，不然你自己嘴皮子再磨破，别人也只当你狡辩。”
许大茂一愣，眼里闪过一丝希望：“柱子，你真愿意帮我？”
“我帮你不是看得起你，是不想院子闹腾。大伙都得过日子，弄得乌烟瘴气的，有意思么？”何雨柱这话时，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可眼神却不像是推诿。
许大茂嘴唇动了动，像是想什么感谢的话，可最后还是咽了回去。他知道，这位柱子嘴硬心软，若是真开口道谢，反倒会惹得他嫌弃。
雨柱端着碗喝了两口粥，心里却在暗暗打鼓。怎么才能让易中海亲眼撞见，既能证明许大茂的清白，又不至于把院子闹得翻地覆？
当晚，月亮被阴云遮着，院子暗得伸手不见五指。雨柱故意在院里搬了个板凳，点着旱烟，假装随意地坐着。耳边传来女人们低声闲谈，偶尔夹杂孩子的笑闹，他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在琢磨：这出戏得怎么演。
等到夜深人静，院里逐渐安静下来，他才悄悄站起身，溜到易中海门口，轻轻叩了两下。
“谁啊？”屋里传来易中海低沉的声音。
“我，柱子。”他压低嗓子，“大爷，你要是信我，就跟我出去瞧瞧，别惊动别人。”
门吱呀一声开了，易中海探出半个身子，冷着脸：“大半夜的，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雨柱憋了口气，硬把急躁压下去：“您要是想知道许大茂是不是干了亏心事，就跟我走一趟。别问，走了您自然明白。”
易中海盯着他，沉默许久，还是穿上衣裳跟了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胡同里，风里带着凉意。雨柱屏住呼吸，心口直跳，他心里其实没底，若是许大茂今晚没来练笛子，这场安排可就白费了。可他咬牙暗想：不试一把，事情永远翻不了篇。
果然，转到那间破旧屋门口，里面又传出笛声。不同于往常，这一次笛声低沉哀婉，像是把心底所有委屈都吹了进去。
易中海停住脚，眉头紧锁。雨柱不敢出声，只是悄悄侧过脸，观察他的神情。
笛声断断续续，风从破窗缝里吹出，把音色拉得凄凉。易中海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迟疑。他抿了抿嘴唇，像是心里在挣扎。
雨柱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可又不敢轻举妄动。他明白，这一刻不能多嘴，要让事实自己话。
过了好一会儿，笛声停了，屋里传来许大茂低声的自言自语：“这回总算吹顺零……要是让他们知道，我许大茂半夜练笛子，还不得笑掉大牙……”
这一句清清楚楚钻进易中海耳朵里，他身体微微一震，神情复杂。他转头看向雨柱，眼神中带着几分动摇，却没话。
雨柱迎上他的目光，心里突然涌起一股疲惫：自己何必在这院子里费这么多心思？明明只想过个清清静静的日子，不知不觉却总被拖进这些鸡毛蒜皮里。可事情既然摊到眼前，他又忍不下心看着一个人被冤枉到头破血流。
易中海没有立刻开口，雨柱却能看见他眉间那股子倔劲正在松动。
雨柱心里暗暗想：这事儿算是有了个转机，可要彻底解决，还得找个合适的时机，把许大茂当众还个清白。只是……他真不想再折腾下去，院子已经够乱的了。
他抬头望了望夜空，阴云依旧厚重，连一星半点的光都透不出来。心里那股烦闷像堵墙一样，压得他透不过气。刚放晴，他推着一辆新买的自行车回了院。漆黑发亮的车架，车铃一摇咣当脆响，顿时引来一群孩子围上来。
“雨柱叔，这车是新的吧？亮得跟镜子似的！”一个子伸手去摸，被他瞪了一眼，缩回了手，却还是忍不住咧嘴笑。
院子里顿时炸开了锅，几个大人也探头探脑，窃窃私语。毕竟那年月，一辆新车可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东西。有人眼里带着羡慕，有人则暗暗嘀咕，更多的是把心思全放在车铃的清脆声上。
易中海慢悠悠走出来，眯着眼盯着那辆车，脸色没什么波动，却淡淡来了一句：“哟，雨柱，你倒是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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