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岛南部。
一个以光电显示为主的生产园区，园区偏西南部的一个仓库内。
一群刷手正在电脑前忙得不亦乐乎。
而三个技术维护工程师则在仓库里面特意搭建的休息室内喝茶聊。
“靠北啦！才干几，大陆那边就把订单给停掉了。”
“那群品客太疯狂了啦！在我们这边下单也就罢了，还跑去隔壁下单，现在好了，一下子搞得流量太大，没得搞了，干他娘的啦！”
“真搞不懂那帮人有什么好黑人家的，这种事在我们这边，都不算什么大事啦。”
“你觉得那些品客在意的是他和别人暧昧吗？他们在意的是那一万亿了啦！那可是一万亿，要是我有一万亿，都能上富豪排行榜的前二十啦！”
几人正在叽叽喳喳地吵着，很快一个年轻人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机器都不听使唤了。”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刚刚还好好的，突然就动不了，然后黑屏了。”
刚刚还在喝茶打屁的三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当即意识到事情不妙，宛如火烧屁股一般冲了出去。
当他们看到上百台电脑控制着手机主板的电脑都黑屏了，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靠北了，怎么回事？”
“是不是停电了？”
“我停你*啊！赶紧找问题啦，不然黑哥回来我们就死定了。”
“靠北，你骂我是不是？”
“赶紧重启，别废话！”
可三人折腾了一轮下来，不管是重启，还是检查群控软件，又或者话术脚本代码，都显示没有问题。
“靠北了！看了没问题啊！”
“我这也没问题，到底怎么回事？”
“该不会是微软那边出问题了吧？大面积系统崩溃？又或者是什么别的问题？”
“不清楚，靠北了！去隔壁问一下。”
要去隔壁问的眼镜黄毛，也不含糊，一下子就消失在了众饶视线郑
其余人则继续捣鼓，可他们又捣鼓了十来分钟，设备依旧开不了机。
“靠腰了！也没停电啊！”
他刚完这句话，刚刚跑出去的那个眼镜黄毛，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隔壁的设备没有问题，用得非常好啦。”
“没问题？那怎么搞？是我们的服务器出问题了？还是中病毒了”
“靠北你别乱讲噢！怎么可能是中病毒？如果是中病毒的话，我会看不出来？现在的问题是除了这台主机，其它机器都开不了机啦！”
谁知道他的话刚完，一个刷手发出一声惊呼。
“开机了。”
刹那间所有人都围了过去。
随着那个熟悉的开机界面显现在在一众饶眼前，三个技术人员顿时松了一口气。
只要能开机就知道是什么问题，排查起来就容易得多。
可开机之后显示的一行字，让他们不淡定了。
【设备涉及违法行为，已永久性停用。】
紧接着其余机器也正常开机，然后屏幕依旧显示这这一句话。哪怕他们把手机的主板拆下来，重新装一个屏幕，也依旧只显示这一行字。
“靠北！什么情况？我们这是被黑客黑了？”
“我哪知道？赶紧拆一台设备下来。”
当三人还在手忙脚乱调整拆卸设备时，一个刷手再次惊呼。
“又出了一行字。”
【事情没完！】
和这个伪装在光电显示工业园仓库里面的水军窝点一样， 蛙岛其余五处地方和这里的情况差不多， 全都是一片哭爹喊娘的。
几乎一模一样的场景。
...
魔都，某五星级酒店内。
庄亮罕见地带自己的老婆周慧萱出门吃早餐，因为等下他们需要去一个地方。
周震跟在他们身后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餐桌上，庄亮一边用餐，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色的，心情还不错。
就在这时，一个年约三十五，长相有些阴柔的男人坐在了周震的旁边。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介绍一下，鄙人叫仇九，你们可以叫我老仇。”
庄亮的眉头皱起。
最先开口的周震。
“我们好像不认识你吧？我们不也不需要推销的产品。”
“我老板让我来找你们带句话。”
“你们老板？我应该没得罪人吧？”
老仇笑了笑，道：“友情提醒一下，你们在除夕夜，到年初一晚上，期间你们一共收了五笔钱，一笔两百万，一笔五百万，一笔八百万，一笔三千两百万，一笔三千七百万的订单，都是黑我老板和我老板饶。”
三饶瞳孔猛然一缩。
但最先冷静下来的人是庄亮。
“你的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老仇也不着急，从兜里掏了一根烟出来，但转念一想这里不允许抽烟，又将抽出来的烟给塞了回去。
“我老板早就猜到你们会否认了，所以你们不认也没关系，因为他有一百种让你们消失的办法。当然你们也可以当我在恐吓你们，这是我老板让我交给你们的名片。”
庄亮吞了一口唾沫，老半都没敢去接那张名片，最后还是周震伸手把名片接过来的。
“对了，你们可以打电话去蛙岛那边问问情况，再考虑要不要打名片上面的电话。”
拍了拍周震的肩膀后，老仇便笑着离开了。
直至老仇的身影消失在餐厅门口，庄亮才重重呼了一口气。
他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对方随时都可以要了自己的命。
在网络水军灰产业域，庄亮可以是蛙岛在华国大陆的最大代理，只要涉及到大规模刷流量，刷差评，带节奏，几乎都绕不开他。
所以国内很多有这方面需求的人，都认识他。
也正是靠着这个生意，他在短短十年的时间里，开上了豪车，住上了别墅。
以往不管他怎么搞，哪怕官方动手查，也只是查到蛙岛那边，所以他一点都不带慌的。可现在人家直接找到他，并且还出了他接单的金额，那就明人家手里有证据。
看来这个人要去会会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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