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城里。
枪炮声就没停过，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日军剩下的两千多鬼子全缩在城中心。
把路口、街道都堵得严严实实，铁了心要和第一师的战士们死磕到底。
城中心到处都是鬼子设的防线，用沙袋、木板堆成了一道又一道墙，还挖了不少战壕。
楼顶上、窗户缝里，藏着数不清的机枪手，只要战士们一露头，子弹就“突突突”地扫过来。
那些混凝土楼更是难啃，鬼子在里面架着重机枪，从墙缝里往外打，子弹打得砖墙直冒火星子。
第一师的战士们想往前冲，可鬼子火力太猛。
好几次刚冲到街道中间，就被楼上的机枪压得抬不起头，只能躲在墙角、门洞子里。
有的战士好不容易摸到鬼子的防线边上，却发现战壕又深又宽，上面还拉着带刺的铁丝网，根本过不去。
指挥部里，王大虎听完雁门关城中心的情况，急得直跺脚，一把抄起步话机吼道。
“炮兵阵地！炮兵阵地！
我是王大虎！赶紧给城中心的鬼子来几发狠的！”
步话机里传来陈团长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
“王师长，榴弹炮的炮弹都打光了！
咱们准备的二十批炮弹，全都轰出去了！
山炮射程不够，根本够不着城中心的鬼子！”
王大虎一听就急了，额头上青筋直冒。
“射程不够就想办法！
把山炮拉到城里去！
我马上派人过来帮忙拖炮！
今什么也得给鬼子来个狠的！”
陈团长在那头赶紧应道。
“明白！我这就带人收拾火炮，保证尽快把炮架到城里！”
放下步话机，王大虎抹了把脸上的汗，又抓起电话，开始安排人手去城外接应炮兵。
他心里清楚，要是没有炮火支援，城里的战士们还得付出更大的代价。
另一边，关内鬼子司令部里，佐藤急得在屋里来回踱步。
“八嘎！救国军发疯似的往城中心冲，马上给支援部队发电报！
告诉他们要是黑前赶不到，统统切腹谢罪！”
副官吓得一哆嗦，急忙转身下去。
还没等他走远，一名鬼子军官跌跌撞撞地冲进来，军帽歪在脑袋上，喘着粗气喊。
“报告！
救国军又攻上来了，不过我们守住了！
他们的重炮一直没响，估计是没炮弹了！”
佐藤眼睛一亮，抓起望远镜就往窗外看。
远处硝烟里，救国军的进攻确实比之前弱了不少。
他松了口气，抹了把汗。
“好！没了重炮，他们就是群没牙的老虎！
传令下去，让士兵把能用的机枪都架起来，所有弹药集中到城中心，只要撑到援军来，就是反攻时刻！”
鬼子军官应声领命，转身下去传达。
他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大喊，将佐藤的命令一层层传递下去。
很快，城中心的鬼子像热锅上的蚂蚁般躁动起来，鬼子们从各个角落钻出来，扛着机枪、弹药箱，朝着最核心的防御工事集结。
几个鬼子费力地将九二式重机枪架上坍塌的二楼窗台，枪管朝着街道下方虎视眈眈。
弹药手们把一箱箱子弹码在掩体旁。
佐藤亲自登上了望塔，望远镜里，救国军战士们正借着废墟掩护，心翼翼地向核心阵地逼近。
“重机枪先不要开火！”
佐藤突然压低声音。
“等他们进入五十米内，再给我把子弹打光！”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沉闷的爆炸声。
救国军的敢死队抱着炸药包，借着烟雾掩护，朝着鬼子的铁丝网冲了过来。
佐藤的瞳孔猛地收缩，举起军刀嘶吼。
“射击！射击！绝不能让他们靠近！”
与此同时，城墙上，王大虎攥着望远镜紧盯着城中心。
看到敢死队发起突袭，他转头对军官吼道。
“告诉战士们，炮兵已经进城！
只要再拖住十分钟，就能把鬼子的老窝炸上！”
不多时，尘土飞扬的街道上，炮兵团的战士们推着十门山炮，喊着号子冲进雁门关。
陈团长东瞅西看，在一处还算平整的空地上一跺脚
“就这儿！快架炮！”
炮兵们迅速搬炮架、调角度、检查引信。
不到五分钟，十门山炮就齐刷刷地对准城中心，像十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陈团长攥着前线传回来的坐标单，扯着嗓子喊。
“目标城中心鬼子据点，开炮！”
炮手们立刻忙活开，把炮弹“哐当”塞进炮膛，拧紧引信，猛地一拉炮栓。
“轰！轰！轰！.....”
山炮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炮口不断喷出火舌。
炮弹拖着白烟，像长了眼睛似的直扑鬼子阵地。
那些刚才还嚣张的机枪碉堡，在山炮的轰击下就像纸糊的，被炸得砖石乱飞；藏在楼房里的火力点，也被炮弹炸得稀巴烂，鬼子们连滚带爬地往外逃。
硝烟还没散尽，陈团长又喊道。
“继续装填，给我可劲儿轰！”
战士们顾不上擦脸上的灰，又忙着搬运炮弹。
城中心的鬼子这下慌了神，刚才还耀武扬威的指挥官，这会儿缩在墙角直哆嗦，扯着嗓子喊。
“反击！快反击！”
可哪还有什么反击的机会，救国军的山炮一轮接着一轮，把鬼子的阵地炸成了一片火海。
炮兵把鬼子的火力点炸哑火后，第一师的战士们从各个角落冲了出来。
他们端着枪，喊着杀声，朝着城中心的鬼子扑过去。
眨眼间，枪炮声又密密麻麻地响起来，子弹“嗖嗖”地飞，手榴弹“轰轰”地炸，到处都是烟和火。
鬼子被打得晕头转向，只能一边开枪一边往后退。
有的鬼子刚探出头想瞄准，就被一枪撂倒；有的想换个地方躲，还没跑两步，就被炮弹的气浪掀翻。
战士们越打越勇，一个比一个冲得快，枪膛打热了也顾不上，换个弹夹接着打。
鬼子指挥官佐藤急得直跳脚，挥舞着军刀逼着士兵往前冲，可根本没用。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一颗炮弹落在他身边，连人带刀被炸得没了踪影。
剩下的鬼子没了指挥官，更慌了神，像没头苍蝇似的乱躲乱藏。
太阳慢慢往西边落下去的时候，第一师的红旗终于插上了城中心最高的楼。
战士们喘着粗气，看着满地的鬼子尸体，忍不住大声欢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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