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碎片本来就是崔言的！
是江白他们抢走的！
自己拿回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错？
崔言就这么静静待着，静静看着。
谁也不知道祂到底在想什么。
微风拂过，河面有浪起。
鬼火飘了回来。
江心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并不长，鬼帝虽然跟在对方身边，但也确实如同鬼帝一开始的那样，什么都没做。
就是看着。
鬼火只是准备把这些故事记下来，回来讲给江白听。
鬼帝知道，江白其实自己也能看，有机会也能问自己的母亲，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这种回忆，对双方来，都是揭开伤疤，旧事重提，哪怕温馨，也有伤痛。
鬼帝以另一个视角，可以把这个故事，讲的更温馨一些，讲的更...人情味一些。
这件事，鬼帝也和江心过，江心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如今，鬼帝带着江心笑话集回来了。
如果他真能回来的话...
“走啦，回监牢啦。”
鬼帝开心地招呼着，忽然没有察觉到崔言的异常。
崔言能把鬼帝带出来，就代表祂可以吃掉鬼帝，然后逐个击破...
三个碎片在手，崔言有把握在江白手底下逃命。
四个碎片，崔言觉得自己有一战之力。
八个碎片...如果这种状态下，江白依旧敢出现在崔言面前，那就明一件事：江白有九个碎片。
不管怎么看，对崔言来讲，这一仗的胜算都大的离谱。
换做以前的魔主，此刻已经动手了。
事实上，就连崔言此刻，脑袋里都有不少声音嚷嚷着要动手。
崔言什么也没，什么也没做。
祂跟在鬼帝身后，竟然真朝旧日支柱监牢的方向走去。
鬼帝很开心，甚至准备给自己造几个新的帝之首纪念品。
崔言有些闷闷不乐，可看到鬼帝的快乐，只会让祂的心情雪上加霜。
只有崔言自己知道，自己亲手放弃了什么。
放弃...是这种滋味么？
祂如今已经学会了放弃，是否代表，往后祂能学会更多？
崔言并没有因为‘学会’什么而开心，因为崔言很清楚，祂生来就该拥有这一切，祂本不该学习任何东西，祂更不应该放弃什么...
自己越来越不像魔主了。
崔言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崔言翻了个白眼，
“鬼帝，什么事这么开心？”
一只脚已经踏回旧日支柱监牢的鬼帝，回过神来，看向崔言，
“这是个秘密！”
崔言皱眉，“秘密？”
鬼帝勾了勾手指，“你过来，我告诉你。”
崔言还真好奇，鬼帝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所以，祂和鬼帝一起，回到了旧日支柱监牢。
鬼火拍了拍祂的脑袋，笑着道，
“我很开心，这次出去你没有杀我。”
“或者...我应该难过，这件事没有做成？”
崔言的表情只有刹那的迷茫，很快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向四周看去。
地系王座、任桀、鬼童、灭屠...甚至连心理医生都在！
祂在时间长河的一举一动，竟然是被这些人全程围观着的？
鬼帝早就算好了，崔言可能会对自己动手，所以提前喊了人埋伏？
不对...
崔言不会瞧对手，哪怕是鬼帝。
瞧鬼帝的人都死了，这个道理，崔言不会不明白。
崔言开始复盘整件事...
这些人能在崔言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完成对崔言的包围，明这件事是江白默许的。
可江白却没有现身。
那么就带来一个问题：
如果崔言真的对鬼帝动手，只需要一瞬间，杀了鬼帝，崔言就会驾驭两个碎片。
到那时，在场所有人，崔言是所有人，没有一个是祂的对手！
心理医生也不行！
成为灾主，是有代价的。
更别提...心理医生担任了不止一任灾主！
这种情况下，众饶包围不像是围猎，反倒像是送给崔言的外卖。
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
崔言最先怀疑的，是自己掌握的碎片该不会是假的吧？
还好，是真的，没出问题。
然后，崔言开始回顾，是不是这群人里诞生了双碎片的强者...不，也没樱
在属于江白的时代里，强行驾驭双神话碎片，结果只有两个。
要么，死亡，要么，成为魔主苏醒的载体。
这两者都没樱
那崔言知道问题出在谁身上了...
崔言看向鬼帝，眼神微寒，问题出在一个祂从未怀疑过的人身上！
猎物，猎人，身份的对换，有的时候，只是一瞬间的事！
这场猎杀里，鬼帝才是猎人，崔言是猎物，鬼帝是诱饵...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崔言没有开口，鬼帝主动坦白了。
“没错。”
“我把碎片剥离了。”
鬼帝没有卖关子，更何况，这一次他是真的懂，要好好炫耀一番！
“你身上根本没有碎片，所以，我如果对你出手，无法获得第二个碎片，而围猎的人，都能压制我，我无路可逃，你们抹杀我也顺应理...”
做完这一切，净土需要付出的唯一代价，就是鬼帝...
“其实，剥离碎片没有那么难。”
鬼帝很坦然，换做别人，光是过心理这一关，就很难。
崔言忽然想起来，好像很多人都能做到同样的事，做这件事困难的...似乎只有自己。
鬼帝把金蝉许给霖系王座，阴阳鱼还给了江白，祂驾驭碎片的基石早就坍塌，所长的碎片剥离也已经成功。
不然的话，鬼帝应该去忙正事，而不是陪着崔言在时间场合里瞎浪。
也只有鬼帝能做这个诱饵...
因为其他人驾驭碎片，适应度太高，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鬼帝的适应度绝无仅有，正常来讲，这个适应度根本无法掌握碎片...
“我们都活着回来了。”
拍了拍崔言的头，鬼帝重复道，
“我很开心。”
......
（起床，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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