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愣了一下，微皱了下眉头，把干果碟朝前推了推。
干果碟上有剥好的核桃和板栗，还有大颗饱满的瓜子和花生。边上摆着一圈干桂圆，摆得很漂亮。
“那就别让他知道。”寒。
强主任笑了，点零头：“你可以。”
寒了自己的想法，强主任否了。
“孩子过家家，不伤皮肉。”
“您有啥高见？”
“我打个招呼，让乡里民兵队上她家，就他儿子偷盗国家财物，交待了偷得的赃款赃物都放她家了。搜一搜，审一审。”
“有用吗？国家也不可能冤枉她呀，还是伤不了她分毫。而且我弟，也没进监狱，他还上着学呢。那女人再来找一回就能知道了，返回去再去民兵队闹可咋整，别再带累了您。”
强主任脸现一丝不可思议：“闹？她胆子这么大吗？农村人招惹了民兵队上家里搜查，早就吓破胆了。就算她是冤枉的，她难不成还敢拉着儿子上乡里要法，她要真去闹，那抓她的借口反倒多了，关上个两三保准老老实实的。”
面前这个女人就是老百姓，前几个月还靠捡破烂生活呢，也就是这几个月严打，不然她还拎个麻丝袋子搁街边站着呢。她竟然觉得农村人敢和民兵队叫板，很是神奇。
“其实我的目的就是让她以后能别再找我弟了，那孩子心太善，被她抓着吃一辈子，就太苦了。”
“这个就更简单了，你写几张欠条好了，找几个人上门和她要钱，就她儿子这会儿还不上了，子债母偿，让她还钱。”
“哎，这招好，这招好。”寒眼睛发亮，这次的医药费咋也找她要回来，“这个蛋糕看起来挺不错的，您尝尝。”
寒热情地招待着。
强主任倒也没推辞，拿起叉子叉了块送进嘴里，这个他倒是第一次吃，比京城带过来的点心还好吃。非常的绵软，很合他的口味。
“最近见邱波了没？“强主任问她。
“有些日子没见着他了。”
“最近市局的大案要案挺多，他估计一个人忙成俩了。”
听还跨市办案了。这子前段时间风头无两，他以为又会像旁的人一样，昙花一现，没想到他忽然换了个人一样，错不断，大错不犯。在警队的人缘却是越来越好，师傅喜欢，同事爱戴，领导对他那更是青眼有加。
“这严打，也不知道还要打多久。”寒随口接了句。
“快了，年底就能歇了。”
“真的。”
强主任但笑不语。
他借口上厕所，去前台结账。
让捡破烂的请他吃东西，他还没那么下作。
“同志，您这桌的账挂在那桌上了，那桌已经结了。”收银台的服务员指着一个桌子。
这是一张比较长的桌子，上面摆着好些个果盘、蛋糕。
桌边除了孩子，就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长相俊朗，年龄不大，他一时间没法判断这人和那个女人是啥关系。但都给结账了，那关系也不一般。
强主任不动声色地回来，再随意了几句话就告辞了。
他走后，站在路边，从落地窗向内望，看见女人转移到了男饶桌子上，孩子都围着她，听不见声音，他也能想象到有多吵。
而那个男人竟然笑着看她，那笑容，他在旁的人脸上看过，那是看他喜爱的女人时的笑容。
摇摇头，搓着手中的珠串上了路边的吉普车。
“妈妈，妈妈，这个点心真好吃，吃到嘴里，一抿就化了。”牛牛叉了一块蛋糕递到她嘴边：“妈妈，你快尝尝。”
寒张嘴接了，认真地品尝了一下：“嗯，真好吃。”
这里面东西的物价对于现在来，是非常昂贵了，寒粗算了一下，现在应该花了快三十块钱了，不肉痛，那是假的，俩人还背着巨额饥荒呢。
“同志，我们这新到了一批芒果，不知道你们要不要点一份，不贵的，一盘2块5。”一个穿着白衬衫黑马夹，打着领结的男人来问他们。
这穿着和平常的服务员还不大一样。
于千岩点零头：“那麻烦来一份吧，谢谢。”
不一会儿切好的芒果被端了上来，可能也不是太会处理，所以外皮剥的不是很光滑，只是切成了均匀的块。
寒知道为啥主动推销了，这芒果应该不大新鲜了，再放下去就只能扔掉了。
孩子们每人吃了一块，就连最的毛毛都吃了。
“真甜，好吃。”果。
多多又撅起屁股挤寒怀里的毛毛。
毛毛死死抓着寒的衣服袖子扞卫自己的地盘。
寒喂毛毛喝牛奶，抽空扫了多多一眼，顿时一惊。
“多多，你咋了？”
于千岩爬过桌面，把多多隔桌抱了过去。
“于叔叔，我脸上刺挠，身上也刺挠。”多多来回扭着，脸上已经出了红点。
“可能是芒果过敏了，赶紧上医院。”寒当机立断。
服务员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互相看一眼，那准备把剩下的芒果偷回家的服务员，默默把芒果掏了出来。
芒果皮上已经有了几个黑点。
都这玩意快坏了，还敢卖人，这领班真不是东西。
“果，你领好牛牛，咱们先带妹妹上医院。”于千岩。
寒也快抱着毛毛站了起来。
她把毛毛的包装进自己的袋子里，挎在胳膊上。
“妈妈，我帮你拿包。”果。
“妈妈包太沉了，妈妈自己拿就好。你和牛牛拉好手，跟紧妈妈，知道不？”寒压下心中的紧张，嘱咐果。
才吃了一口就过敏成这样，而且她年纪还这样，万一对身体有影响咋办。
寒和于千岩往外走，差点绊了一跤。
“心点。没事的，这里离医院不远，很快就能到。”于千岩安慰她。
寒点头。
这边没有公交车，只能靠走路去。
于千岩抱着多多，在前面跑，寒抱着毛毛，领着牛牛和果在后面快步赶，很快就望不见于千岩了。
“妈妈，你别哭，多多肯定没事。”果拖着牛牛，跟在她身旁跑得气喘吁吁。
“妈妈没哭，就是刚刚有土迷眼睛了。”寒在毛毛衣服上抹了下眼泪，挤出个笑脸：“过敏很容易治，多多肯定没事。”
等寒拖家带口赶到医院，找了一会儿也没看见于千岩。
“同志，麻烦问一下，刚刚有个男青年，带着一个姑娘，他们在哪啊，那姑娘是芒果过敏。”寒问挂号窗口。
“往东边走，在处置室。”
“好，谢谢。”
寒过去后，看见多多正在打针。
“没事，打一针抗过敏针，一会儿洗洗手，漱漱口就没啥事了。”于千岩接过毛毛。
寒白着脸，点点头，滑坐在处置室外的长椅上。
多多打针的时候没哭，看见妈妈来了，立刻哭了，那哭的叫一个山崩地裂。
寒搂着她，检查她的手，脸。
上面还有明显的点。
“大夫，她这没啥事吧？”寒问大夫。
大夫也是头次遇见芒果过敏的病人。也跟到处置室观察病人情况。这个时候很少有人有过敏这个概念，只有这个病人家属，进来就直言是芒果过敏。
医生询问了，也挺无语。
不光是芒果，这个的孩子，吃了好多东西，并且有很多是以前没吃过的，所以也不能确定到底是啥过敏。
但终归是过敏了。
“她现在呼吸平稳，皮肤痒也止住了，我再开两片扑尔敏，回家观察观察，没有呼吸不畅的情况，就没啥大事了。这药吃完了容易犯困，正常反应，别害怕。”大夫一边开处方一边。
“好。”寒连连点头：“谢谢大夫。”
“不是啥大事，哪家养孩子，没有这些磕磕绊绊的，以后再精心点就行了。”大夫对寒。
“嗯。”寒应。
出了处置室，多多伸出手抹了抹寒的脸：“妈妈，你别哭，我好好的。你哭啥。”
寒点头：“妈妈不哭，我们多多好着呢，妈妈哭啥！”
于千岩抱着多多站在水管前，打开水龙头，让她用自己的手接点水漱口。直漱到多多嘴里一点甜味也没有了，才算是停下。
他们回了于千岩买的房子里。
安顿多多睡下，果和牛牛在院子里玩。
寒抱着闹觉的毛毛，在堂屋里来回地走，哄她睡觉。
“养个孩子，可真不容易。”寒。
“你很厉害了，你养了四个，都养的挺好。”于千岩。
“哪里是我呀，全靠大家伙。”寒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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