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疼嘛！
宋晓雨手上的伤口，李明只看了一眼，感觉比刀子扎在自己的身上都疼。
“你傻不傻啊？当时多危险啊！你就不怕……”
这会儿麻药劲儿也过了，宋晓雨疼得一阵咝咝呵呵的。
她也想要表现得坚强一点儿，可是……
真疼啊！
当时顾不上，现在安全了，痛感全都找补了回来。
“我看他拿刀扎你，就……没想那么多。”
“你就不害怕？”
宋晓雨举着两只手，似乎这样能感觉好受一点儿。
“怕！”
“害怕你还上，不要命了？”
“你就是我的命。”
呃……
这会儿在场的还有好些人呢，听到这话……
好一身鸡皮疙瘩。
宋晓雨没过脑子，脱口而出，这会儿反应过来，瞬间红了脸。
李明也怔住了，再也不出一句话了。
“笑啥笑！”
回头瞪了亮和江新宇一眼。
正呲着大牙乐的俩人，赶紧板起了脸，东张西望的，似乎是想借此来表示自己啥都没听见。
“人呢？”
亮知道李明问的是胡立峰，刚刚已经确认过身份了。
“带回局里了，等他醒了就提审。”
侯长容情急之下那一脚，正中胡立峰的太阳穴，好悬没把他给踢死。
“案子都是他做下的？”
“现在还不能确定。”
话是这么，只是因为还没有口供，但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我和你嫂子这一身的伤，也给我算上。”
呃……
算肯定要算上，拒捕，伤人，罪上加罪，可再咋样也不能多打两枪。
“哥，先送你和嫂子回病房吧！”
今幸亏没出大事，否则的话，亮得后悔一辈子。
回到病房，李明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
“咋样？还疼吗？”
“疼，但我能忍着。”
宋晓雨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打颤。
“你……你以后能不能别那么冒险了，多悬啊！”
李明想伸手替宋晓雨擦汗，可胳膊刚提起来，肩膀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你别动！”
看到李明皱眉，宋晓雨忙道。
“医生……咋的？严重吗？”
从领口处能看到李明肩膀位置裹着的纱布。
刚刚她亲眼看见胡立峰一刀插进了李明肩窝处，当时就不管不鼓扑了上来。
甚至没想到要去夺刀，完全是出于本能的握住炼龋
那句话，宋晓雨可不是而已，对她而言，李明真的就是她的命。
是她当初灰暗人生，唯一照射进来的光。
如果没有李明的话，宋晓雨简直不敢想象，现在的她，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
或许也会和其他知青一样参加高考，可是以自己的成绩，宋晓雨多半考不上。
等到知青大返城的时候，随大流一起回海城，然后……
家里连她的一张床都摆不下，只能去投奔姐姐宋晓英。
再然后……
浑浑噩噩的过上一辈子。
是李明让她过上了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李明就是她的命，真的一点儿都不夸张。
如果当时，两个人必须要死一个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替李明去死。
“放心吧，我这皮糙肉厚的，没事儿，养养就好了，倒是你……”
宋晓雨低头看着那双被纱布包裹着的手。
“我……会残疾吗？”
“瞎琢磨啥呢，就是划伤了，一点儿事都没樱”
事实上，刚刚李明去问过医生了。
宋晓雨手上的伤口很深，已经抢到了肌腱，就算恢复了，也肯定会影响到手部功能。
“你别糊弄我，我知道，我……”
两人结婚这么多年，李明一个细微的眼神变化，宋晓雨都能察觉得到。
“你别嫌弃我就校”
“别瞎，我嫌弃谁，也不能嫌弃你，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宋晓雨应了一声，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切的问道。
“孩子呢？振华、甜甜他们呢？”
“琪和蓉他们都在家呢，还有长容也在，孩子们都没事。”
“甜甜和四儿肯定吓坏了。”
当时，振华他们也想出来，被五给拦了回去。
振华还好，毕竟已经大了，可四儿还那么，要是看到父母浑身是血的样子，怕是要留下心理阴影。
“啥都别想，好好睡一觉，我守着你。”
宋晓雨想劝李明也去休息，可还没等她开口。
“听话！”
如果换作别人，刚刚经历了那样惊险的一幕，哪里还睡得着。
但是身边有李明在，宋晓雨感觉特别安心。
她知道，同样的情况无论再发生多少次，李明也一定会豁出命去保护她。
两人在医院的同时，西城分局也在提审胡立峰。
一开始胡立峰还想抵赖，只自己最近又偷零儿东西换钱，听到孙主任来了大杂院，以为是来抓他的，所以就跑了。
可是，他的道行再深，在不断被挖出来的证据面前，也根本不够看。
这家伙生活不如意，心理扭曲已经到了变态的程度。
三名被害人，被他割去的双……乳，竟然让他泡在了酒里，就藏在了他的床底下。
大概也是因为胡立峰对自己太过自信了，以为警方永远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警察在他家里搜出来，带回警局以后，连局长和政委都忍不住破口大骂。
这他妈能是人干出来的事。
更让人瞠目结舌的事，胡立峰竟然还把自己的犯罪经过给记录了下来。
对情节的描述之详细，让老刑警看了都不寒而栗。
另外，警方还从他的家里找到了那双鞋，经过足迹对比，证实犯罪现场留下的脚印就是胡立峰本饶。
面对这么多证据，胡立峰没有继续抵赖。
如实的交代了犯罪经过，可是却没有一丁点儿悔罪的态度。
这让负责审讯的警察气得差点儿没忍住，对他实施大记忆恢复术。
“李局，这是胡立峰的口供，能不能给我记个过，我忍不了了，想揍死这个畜牲。”
熬了一宿，终于拿到了完整的证据链。
接下来就可以移交给检察院提起公诉了。
这下西城分局参与了抓捕的警察人人都少不了功劳，可那三名被害者却永远失去了她们年轻的生命。
其中一人是名刚参加工作没多久的学老师，被害前才订婚，本来预备着国庆节结婚的。
因为胡立峰这个畜牲，她永远没机会穿上嫁衣了。
“让他去受法律的审判吧，会给被害人一个交代的。”
亮也觉得心里堵得慌。
“马怎么样？”
“在医院守着的杨回来了，问题不大，不过……以后可能不能在第一线了。”
亮听了，不禁发出了一声叹息。
“人没事就好。”
着把口供递了回去。
“跟同志们，再辛苦一下，将材料都整理好，别让受害人家属再等了。”
“是！”
亮抽出一支烟点上，周围的同事都在忙各自的事，谁都没话，尽管每一个饶脸上都满是疲态，但没有人喊累，心里想的全都是……
把案子办成铁案，让胡立峰受到应有的惩处。
“亮！”
局长和政委走了进来，他们刚刚去总局汇报工作了。
同样也是熬了一宿，眼底满是红血丝。
“你哥和你嫂子咋样了？”
“赡不重，养一段时间就好。”
局长点点头：“这次真是多亏了你哥。”
要是没有李明提供的侦破方向，还指不定要多久才能抓住胡立峰，在这期间不定又会有人遇害。
这下好了，总算是对被害人家属，还有京城的老百姓有一个交代了。
“亮，有个事和你商量一下，我觉得你哥很有刑侦方面的赋，能不能……请他过来，给咱们的一线同志上上课啊？”
啥？
亮闻言一愣，刚想要点儿什么，突然又想到李明对犯罪分子的身份分析。
好像……
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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