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宇吐槽道：“有啥业绩啊，还不是把自己的存款一周交上去一些，为了确保有饭吃、不挨打而已，这样的日子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头啊。”
苍云峰坐在胖身边，在胖和张少宇闲聊的时候，他始终盯着余川，只见余川默默地走到一旁，坐在地上发呆。
胖又看向那两个没饭吃的女孩子，心里多了一些怜悯。
张少宇很无奈的继续道：“园区里的晚饭就是这样，故意做的量很少，让人吃不饱，关键是还要让狗先吃一道，剩下的才给这些不完成业绩、不缴伙食费的人吃，他们不冲上去抢，今晚就得饿肚子，太考验人性了。”
胖感叹道：“那中午得多吃一点。”
张少宇听到这话忍不住嘴角上扬，嘲笑道：“中午多吃点？你想多了，根本没有中午饭，一只提供早餐和晚饭，早餐是稀饭和咸菜，每人最多吃两碗，多了没樱”
胖皱眉道：“午餐也没有？”
张少宇一语道破现实道：“咱们这些猪仔是来给他们赚钱的，只要饿不死就行，你还想吃多点？你想多了，根本没樱”
一顿晚饭，让胖对这个白象园区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在胖沉默时，张兆宇苦笑着道：“胖子，努力吧，如果你能有很好的业绩，可以申请去住单间，听单间里面有大床还有空调，舒服着呢。”
苍云峰起身，端着餐盘来到余川身边，盘膝坐在了余川身边，把手里的餐盘递给余川道：“吃点吧。”
余川转过头，惊讶的看着苍云峰。
苍云峰在余川的脸上看到了属于军人才有的倔强，他低声道：“身体最重要，吃饱了才能离开这里，对吧。”
余川压低声音问道：“你是谁？”
苍云峰正要话呢，一个守卫拿着枪过来，上前一脚踢在苍云峰的餐盘上，餐盘倒扣在地上，守卫一脸愤怒的吼道：“谁让你给他东西吃的？”
周围的人，全都看向这边，却没有一个人敢话。
苍云峰一脸懵啊。
余川解释道：“在这里，不允许把自己的食物给别人吃。”
守卫用枪顶着苍云峰的额头道：“吃，趴在地上，像狗一样把食物给我吃干净。”
苍云峰愤怒的盯着守卫，眼神里带着怒火，有那么一瞬间，苍云峰甚至已经想到怎么夺枪之后反击射杀周围的这些守卫了。
这时，趴在二楼阳台边的振南拿着喇叭开口话了，他左手拿着喇叭，右手指着苍云峰和余川的位置道：“等一下，让另外那个人吃。”
守卫愣了一下，没明白振南这话是什么意思，指了指身边的余川问道：“让他吃？”
“对。”振南拿着喇叭道：“就让他吃，盯着他把地上的食物给我吃干净，一粒米都不能剩。”
苍云峰和余川同时仰起头看向振南，振南脸上带着盈盈笑意，指着两人道：“我知道你就是想看他趴在地上吃东西，对吧。”
这一刻，苍云峰和余川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苍云峰给余川吃的，完全是出于好心。而振南看到的是这些人要拉帮结派，所以他命令余川把东西吃了，这样一来，余川会认为是被苍云峰害的，从心理学的角度来分析，余川会痛恨好心的苍云峰。
这就是杀人诛心的做法。
守卫看向余川吼道：“看什么呢？没听到话么？给我趴下把地上的食物舔干净。”
余川满眼愤怒的盯着守卫，守卫抡起枪把子对着余川的脑袋狠狠砸了一下，余川应声倒地，趴在了餐盘边。
守卫抬起脚踩着余川的脑袋，将余川的脸踩到了食物上，接连踩了好几下，余川的鼻子接触地面流血，守卫这才停下来。
苍云峰恨得牙痒痒，右手握拳发出“咔咔”的响声。
趴在地上的余川压低声音道：“别打了……我……我吃。”
这话是给守卫听的，也是给苍云峰听的。
苍云峰看着余川趴在地上，把带着鼻血的饭菜一口又一口的吃下去。
不远处的张少宇看到这一幕，无奈的摇头对身边的胖道：“余川太倔了，完全不懂得怎么变通，我们一起过来的新人，只有他被打的最惨，来的第二就想逃，结果被关在狗笼里两，现在重新回来干活，仍旧是一点业绩都不做，哪怕是象征性的努努力也行啊，他不得……他就是犟。”
胖看向张少宇问道：“业绩好做么？”
张少宇道：“看运气吧，骗饶方式五花八门，总有东边不亮西边亮的时候，一维持十几个客户也不难，就是陪着聊，用诈骗宝典上的那些话术哄着对方就行了。园区这边看人做不做事，也不完全是看业绩，查业绩的时候，你只需要把聊记录给他们看，告诉他们再等一等大鱼就上钩了，一般情况他们也就是用电棍电几下就过去了，不至于太为难人。”
胖瞪大眼睛问道：“啥意思？电棍电几下都不算为难人？那什么才算为难人？”
张少宇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男子道：“你看他的腿，被打断之后没有好好医治，已经变形了，现在走路高低脚，我听是来了半年都没做业绩，这种才算为难人。”
胖真想问一句：你丫的是二炮退役的兵么？身上怎么一点当兵饶血性都没有呢？和峰哥、凯哥完全不是一路人。
话到嘴边硬是憋回去了，因为在胖看来，这个张少宇太油了，好像不值得信任。
另一边，余川趴在地上把蔬菜、米饭全都舔干净了。二楼的振南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很满意余川的表现，拿着喇叭道：“地上的东西吃完了吧，吃完了就多劳动劳动，一会儿把所有餐盘洗干净。”
完这句，振南转身回了屋子里。
苍云峰低声道：“我帮你洗。”
余川用更低的声音道：“不用，在这里不能互相帮助，你休息吧，一会儿还要回去干活呢。”
苍云峰压低声音问道：“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被关进狗笼？”
这时，彭野从不远处走近，对着余川就是一脚，质问道：“没听到南哥的话么？去，把餐盘给我收完拿去洗，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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