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我们又见面了！”
秦文雪再次见到了九难法师，他依然坐着敲木鱼，就好像从昨到今，或者从更久远的时间到现在，就没有变过一样。
就像一个真正的敬佛和桑
不过，正常而言，身上会穿百衲衣的，就是属于和尚之中的苦行僧。
传，百衲衣的初始来源，就是收集百家之布，所缝制的一件衣服。
到了现在，也就剩下一个象征意义。
秦文雪以执法者的身份要见他，九难也拒绝不了。
“女施主，请坐！”
和昨一样的招呼，也和昨一样的位置，摆着和昨一样的蒲团，似乎一切都没有变过。
秦文雪双手环抱，问道：“昨晚上，法师休息可好？”
“阿弥陀佛，心静人自安，自然安好！”
秦文雪淡淡的：“那我怎么觉得，法师应该是做噩梦了？
要不然的话，外面如此热闹，为何在这里躲清静？
心静自然安好，可是心静之人，还需要求安静吗？
我看法师的眼底，似乎已经有了血丝，休息并不好啊！
都出家人不打妄语，你怎么还随意撒谎呢？”
实际上，九难的眼里有没有血丝，秦文雪并不知道。
因为九难是坐着的，她是站着的，况且九难还低眉顺目，连眼珠子都别想看到。
但是，这不妨碍秦文雪试探。
“女施主笑了，贫僧头上并没有长眼睛，何以见得有所谓血丝？”九难心平气和的反问。
“法师既然头上没有长眼睛，为何知道我是女施主呢？”秦文雪也反问。
“阿弥陀佛，一切由心！
若施主否认，也可。
肉身只是皮囊，男女又如何呢？”
两人之间再次打起了机锋，好像谁都不明白谁的话，又好像谁都明白谁的话。
“法师真是好口才，难道法师一直低眉顺目，是因为怕看到自己头上有冤魂缭绕？”秦文雪问道。
“阿弥陀佛，佛门清静之地，无有冤屈！”
“既然如此，法师为何每念经超度？
无有冤屈之地，法师在超度谁？”
“非也，贫僧乃为众生祈福，非超度，施主误解了！”
“是吗？”
秦文雪反问了一声，然后冷声道：“先不论，法师有什么资格，为所谓的众生祈福。
就法师编着的那首咒语，明明是告诉大家，血肉痛苦灵魂飞升的。
在我们凡尘俗世来，不就是让人家赶紧死吗？
法师，你知不知道，你这一首咒语放出去，有多少人会为此而死？”
“空～空～空～空～空～空……”
九难开始敲起了木鱼，不过还是回应道：“非也，若是有此功效，女施主今日也不会来问贫僧。
此咒语，只为解除人之忧虑，让人心灵安宁，仅此而已。”
“曾经有那么一个少年……”
秦文雪不紧不慢，把自己从那八首音乐之中，分析出来的关键，合编成一个故事，讲了出来。
她的语速很慢，但是九难敲木鱼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此时，秦文雪的目光，已经冰冷了下来。
如果是昨，秦文雪还不能确定，这九难法师，跟精神控制案有关系。
那么今，她就已经确定，就在刚刚确定的。
真以为她刚刚那些话，是废话吗？
不管是和尚还是道士，只要是人，就有脾气。
但是，从昨到今，眼前这和尚的表现，简直堪称是毫无脾气。
即便是秦文雪嘲讽他，污蔑他，试探他。
从始至终，他要么就用阿弥陀佛来结束，直接闭口不言，要么就很平淡的回应。
看起来，这一切好像很正常。
可实际上，这一切一点不正常。
按佛家的话，佛门也有怒目金刚。
一个才四十来岁的和尚，哪来的这么好的心性？
真的心性好，对万事万物都不在意，就算有人骑在头上拉屎，也能一笑了之。
那样的话，又为什么会不管敲木鱼，还是转念珠，都乱节奏？
那就很明显了，是在强行憋着，强行装得若无其事。
更何况，这九难，昨到今，从来没有看过秦文雪一眼。
从头到尾，全是低眉顺目的状态，这正常吗？
昨她来试探一番，可以想见，九难肯定会破防。
就像她之前认为的，不管这家伙，是不是跟精神控制案有关，至少背后是有鬼的。
既然背后有鬼，对于执法者来找他，一些让他猜测不定的话，他要是心理波动都没有，那才是真的见鬼。
而今，尤其是刚刚，秦文雪他，弄出这么一首咒语，是要大家去死的时候。
他这个反应，实在是有些大过头了。
这就代表，他知道自己的咒语，有那样的效果，但他偏偏还强行解释了一句。
更何况，当秦文雪起那个故事之后，他已经控制不住，简直是要把木鱼敲烂那种架势。
结合起来，他和精神控制案没关系，鬼都不相信了。
就是截止目前，秦文雪没办法肯定，他在这个案子之中，究竟只是一个创作者的角色，还是一个指挥者的角色。
不过，这一点很快就能确定。
“法师啊……还记得我昨，给你听的那八首音乐吗？”
“空～空～空～空～空～”
只有木鱼的声音，一直在响起。
秦文雪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那八首音乐，根据我们目前的查证，大约三年以来，害死了至少一千多人。
如此多的冤魂，他们不得安息！
所以，我作为一个执法者，势必会把凶手找出来。
昨，我来请教法师，法师却不愿多言。
不过也没关系，我们相信，网恢恢，疏而不漏！
既然那凶手，会放出那八首音乐，导致那么多人死亡，总不能是因为好玩或者无知。
以前，没有被我们注意到也就罢了。
现在已经被我们注意到，那他就绝不可能逃脱！
法师，希望你祈福的对象之中，没有这位凶手。
否则的话，我看不但不会灵验，甚至会折损你的修为，让你永坠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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