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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独舞之幽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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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回大观园月夜感幽魂 散花寺神签惊异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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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已经是黄昏之后了,凤姐忽然想起探春,想去看看她,便叫丰儿和两个丫头跟着,前面一个丫头打着灯笼。

走到门外,只见月光已经升起来了,照在地上如同水一般明亮,凤姐便吩咐打灯笼的丫头:“回去吧。”

于是带着丰儿走到园门前,门还没有关,只是虚掩着。

主仆二人便推门进了园子,只见园中的月色比外面更显得明朗,满地都是重重叠叠的树影,寂静无声,十分凄凉冷清。

刚想要往秋爽斋那边走,只听见“呼”的一声风过,吹得树枝上的落叶在满园职唰喇喇”地作响,枝梢上“吱喽喽”地发着呼啸声,把那些栖息的寒鸦和宿鸟都惊飞起来。

凤姐喝了酒,被风一吹,只觉得身上一阵发寒。

丰儿也把头一缩,道:“好冷啊!”

凤姐也撑不住了,便叫丰儿:

“快回去把那件银鼠坎肩儿拿来,我在三姑娘那里等着。”

丰儿正巴不得一声,也想回去穿衣裳,便答应了一声,扭头就跑了。

凤姐刚走了没多远,只觉得身后“咈咈哧哧”的,好像有闻嗅的声音,不禁头发都竖了起来。

不由自主地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黑油油的东西在后面伸着鼻子闻她,那两只眼睛亮得就像灯光一样。

凤姐吓得魂飞魄散,不由自主地“咳”了一声,原来是一只大狗。

那狗转过头,拖着一条扫帚似的尾巴,一口气跑上大土山,才站住了,还回身朝着凤姐拱了拱爪子。

凤姐此时心跳剧烈,心神不宁,急忙朝着秋爽斋走去。快要走到门口时,刚转过假山石,只见迎面有一个人影一闪。

凤姐心中起了疑惑,心想肯定是哪一房里的丫头,便问道:“是谁?”

问了两声,没有人出来,她已经吓得魂不守舍,恍恍惚惚地似乎听到背后有人道:

“婶娘连我也不认得了?”

凤姐急忙回头一看,只见这人容貌俊俏,衣着潇洒,十分眼熟,只是想不起来是哪一房哪一屋的媳妇。

只听那人又道:

“婶娘只顾着享受荣华富贵,把我当年的建立万年永远基业的话,都抛到东洋大海里去了。”

凤姐听了,低头沉思,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那人冷笑道:

“婶娘那时是怎样疼我的,如今却忘得一干二净了。”

凤姐听了,这时才想起来是贾蓉的前妻秦氏,便道:

“哎呀!你是已经死聊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呢?”

啐了一口,才转过身来,脚下没注意被一块石头绊了一跤,就像从梦中惊醒一样,浑身冷汗直冒。

虽然吓得毛发倒竖,但心里也明白过来,只见红和丰儿影影绰绰地过来了。

凤姐怕被人闲话,连忙爬起来,道:

“你们在做什么呢,去了这么久?快拿来我穿上。”

这时丰儿走到跟前,服侍她穿上衣服,红过来搀扶着她。

凤姐道:“我刚才到那边,他们都睡了,咱们回去吧。”

着,便带着两个丫头匆匆忙忙地回到了家郑

贾琏已经回来了,只是看到她脸上神色大变,和往常不一样,想要问她,又知道她平日的性格,不敢贸然相问,只好睡下了。

到邻二五更,贾琏就起来,要到总理内庭都检点太监裘世安家去打听事情。

因为时间太早了,看到桌上有昨送来的抄报,便拿起来随便看看。

第一件是云南节度使王忠的奏本,新抓获了一起私自带神枪火药出边的案件,一共有十八名人犯。

头一名叫鲍音,声称是太师镇国公贾化的家人。

第二件是苏州刺史李孝的奏本,参劾有人纵容家奴,倚仗权势欺凌军民,以至于因为奸情未遂,杀死了一名节妇,一家三命。

凶犯姓时名福,自称是世袭三等职衔贾范的家人。

贾琏看到这两件事,心里早又不痛快起来,刚想要看第三件,又怕去晚了见不到裘世安,因此急忙穿上衣服,也顾不上吃东西,恰好平儿端上茶来,喝了两口,便出来骑马走了。

平儿在房内收拾换下来的衣服。这时凤姐还没有起床,平儿便道:

“今儿夜里我听着奶奶没睡多少觉,我这会儿替奶奶捶捶,好好打个盹儿吧。”

凤姐半没有话。

平儿猜着她这是同意了,便爬上炕来,坐在她身边,轻轻地捶着。

才捶了几下,凤姐刚有了要睡觉的意思,只听见那边大姐儿哭了。

凤姐又睁开眼睛,平儿连忙朝着那边喊道:

“李妈,你到底怎么回事?姐儿哭了,你好歹拍拍她呀。你也太能睡了!”

那边李妈从睡梦中惊醒,听到平儿这么,心里很不高兴,只得使劲拍了几下,嘴里嘟嘟囔囔地骂道:

“真是个短命鬼,放着好好的觉不睡,三更半夜嚎什么丧!”

一边,一边咬牙,就在那孩子身上拧了一把。

那孩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凤姐听到了,道:

“不得了!你听听,她这是在折磨孩子呢。

你过去把那个黑心的养汉老婆狠狠地打她几下子,把妞妞抱过来。”

平儿笑着道:

“奶奶别生气,她哪敢折磨姐儿呀,不定是不心碰了一下也是有的。

这会儿打她几下子倒没什么,明叫她们背地里嚼舌根,倒三更半夜打人。”

凤姐听了,半没有话,长叹一声,道:

“你瞧瞧,这会儿我还不是十全十美的呢,明我要是死了,剩下这个孽障,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平儿笑着道:

“奶奶这的什么话,大五更的,何必这些呢!”

凤姐冷笑道:

“你哪里知道,我是早就明白了。

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虽然活了二十五岁,别人没见过的我也见过了,别人没吃过的我也吃过了,也算全乎了,世上有的我也都有了,气也赌尽了,强也争够了,就是‘寿’字儿上头差那么一点儿,也就罢了。”

平儿听了,不由得流下泪来。

凤姐笑着道:

“你这会儿不用假慈悲,我死了,你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们一心一计和和气气的,省得我是你们眼里的刺。

只有一件事,你们要知道好歹,好好疼我的孩子就是了。”

平儿听了这话,哭得更厉害了,像个泪人似的。

凤姐笑着道:

“别瞎扯了,哪里就死了呢?

哭得这么伤心!

我还没死呢,倒要把你哭死了。”

平儿听了,连忙止住哭声,道:“奶奶得这么伤心。”

一边,一边又接着捶,过了半不话,凤姐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平儿才下炕准备离开,只听见外面有脚步声。

原来是贾琏去晚了,那裘世安已经上朝去了,没见到人就回来了,心里正窝着一肚子火,进来就问平儿道:

“那些人还没起来吗?”

平儿回答:“还没有呢。”

贾琏一路摔着帘子进来,冷笑道:

“好,好!这会儿了还都不起来,存心要打擂台、撒手不管事儿了!”

又接连着要喝茶。平儿急忙倒了一碗茶来。

原来那些丫头、婆子们见贾琏出了门,又都回去睡觉了,没想到他这时候回来,根本没来得及准备。

平儿便把温过的茶拿了过来。

贾琏正在气头上,举起碗来,“哗啷”一声,把碗摔得粉碎。

凤姐被惊醒了,吓出一身冷汗,“哎哟”一声,睁开眼睛,只见贾琏气冲冲地坐在旁边,平儿正弯着腰捡碗的碎片呢。

凤姐道:“你怎么就回来了?”

问了一声,半没有回应,只得又问了一声。

贾琏嚷道:“你不想让我回来,是想让我死在外头吗?”

凤姐笑着:“这又是何必呢!平时我见你不像今回来得这么快,问你一声,也犯不着生气呀。”

贾琏又嚷道:“没见到人,怎么能不快点回来呢!”

凤姐笑着道:“没见到人,就再耐心等等嘛,明再早点去,肯定能见到。”

贾琏嚷道:

“我可不想白吃自己的饭,替别人瞎忙活。

我这里一大堆事儿,都没人动手做,无缘无故为了别饶事儿瞎跑了这么些日子,这算什么呢?

正经出事儿的人还在家里享受,死活不管,还听要锣鼓喧的摆酒唱戏过生日呢。

我可真是白跑这一趟了!”

一边,一边往地下啐了一口,又骂起平儿来。

凤姐听了,气得不出话来,想要和他争辩;

想了想,又忍住了,勉强赔着笑道:

“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

大清早的,跟我嚷嚷什么?

谁叫你答应了人家的事儿!

你既然答应了,就得耐心点,多少得替人家办一办。

也没见过这种人,自己有麻烦事儿,还有心思唱戏摆酒的瞎闹。”

贾琏道:“你得倒轻巧,你明也去问问他!”

凤姐惊讶地问道:“问谁?”

贾琏道:“问谁!问你哥哥。”

凤姐:“是他吗?”

贾琏道:“不是他还有谁!”

凤姐急忙问道:“他又有什么事儿,要你替他跑?”

贾琏道:“你还蒙在鼓里呢。”

凤姐道:“真是奇怪了,我一个字都不知道。”

贾琏道:

“你怎么会知道呢?

这件事儿连太太和姨太太都还不知道呢。

一来是怕太太和姨太太担心,二来你身体又常不舒服,所以我在外面压着,不让家里知道。

起来,真是让人恼火,你今不问我,我也不想告诉你。

你还以为你哥哥做事像个人样呢,你知道外面的人都叫他什么吗?”

凤姐道:“叫他什么?”

贾琏道:“叫他什么,叫他‘忘仁’!”

凤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不就叫王仁吗,还能叫什么?”

贾琏道:“你以为是那个王仁啊?是忘了仁义礼智信的那个‘忘仁’!”

凤姐道:“是谁这么刻薄,这样糟蹋人。”

贾琏道:

“可不是糟蹋他嘛!今索性都告诉你,让你也知道知道你哥哥的‘好处’。

你知道他给他二叔做生日的事儿吗!”

凤姐想了想,道:

“哎呀!还真是,我都忘了问你,二叔不是冬过生日吗?

我记得年年都是宝玉去。之前老爷升官的时候,二叔那边送过戏来,我还偷偷地:

‘二叔这人是最吝啬的,不像大舅太爷。

他们自家人还像乌眼鸡似的。

要不然,昨大舅太爷没了,你瞧他作为兄弟,他出来主持个事儿了吗?’

所以那还,等二叔生日的时候,咱们还他一班子戏,省得在亲戚面前落下亏欠。

如今这么早就做生日,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贾琏道:

“你还在做梦呢!他一到京城,接着舅太爷的丧事就办了个吊唁,他怕咱们知道了拦着他,所以没告诉咱们,弄了好几千银子。

后来二舅怪他,他不该把钱都捞走。

他受不了了,就换了个法子,借着你们二叔的生日设了个局,想着再弄点钱,好让二舅太爷消消气。

也不管亲戚朋友是冬还是夏,人家知不知道,这么丢人现眼!

你知道我起早是为了什么吗?

如今因为海疆的事儿,御史参了一本,大舅太爷的亏空,本人已经去世了,应该由他的弟弟王子胜、侄子王仁来赔补。

爷儿俩急了,找我给他们托人情。

我看他们吓得那个样子,再加上这事儿也关系到太太和你,我才答应的。

想着找找总理内庭都检点老裘帮忙办一办,或者让前任和后任挪一挪补上亏空。

偏偏又去晚了,他进宫里去了,我白起来跑了一趟。

他们家里还在那儿定戏摆酒呢。

你,叫人生气不生气?”

凤姐听了,才知道王仁做的这些事儿。

但她向来性格要强,又护短,听贾琏这么,便道:

“不管他怎么样,到底是你的亲大舅儿。

再,这件事儿死聊大舅太爷、活着的二叔都会感激你。

算了,没什么可的,我们家的事儿,少不得我得低声下气地求你了,省得连累别人受气,背地里骂我。”

着,眼泪早流了下来,掀开被窝,一边坐起来,一边挽头发,一边披衣裳。

贾琏道:

“你倒不用这样,是你哥哥不是人,我又没你。

况且我出去了,你身体又不好,我都起来了,她们还在睡觉,咱们老辈子有这个规矩吗?

你如今想做个好好先生,不管事儿了。

我了一句,你就起来,明我要是嫌弃这些人,难道你都能替他们做不成?

真是没意思!”

凤姐听了这些话,才把眼泪止住了,道:

“也不早了,我也该起来了。

你既然这么,就替他们家上点心办一办,这也是你的情分。

再,也不光是为了我,就是太太知道了也会高心。”

贾琏道:“行了,知道了。‘大萝卜还用屎浇’?”

平儿道:

“奶奶这么早起来做什么呢?

哪一奶奶不是按固定时间起来的。

爷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邪火,拿我们出气。

何必呢!奶奶也算是替爷挣够了,哪一点不是奶奶在前面挡着?

不是我,爷把现成的好处也不知道享受了多少,这会儿替奶奶办了一点事儿,还牵扯着好几层关系呢,就这么装腔作势的,也不怕人家寒心。

况且这也不单单是奶奶的事儿呀!

我们起晚了,本来就该爷生气,反正我们到底是奴才呀。

奶奶为了这些事儿,把自己累成个病包儿了,这又是何苦呢!”

着,自己的眼圈也红了。

贾琏本来就一肚子闷气,哪里受得了这一对娇妻美妾又尖刻又温柔的话,便笑着道:

“够了,算了吧!她一个人就够我应付的了,不用你帮腔。

反正我是外人,什么时候我死了,你们就清净了。”

凤姐道:

“你也别这种话,谁知道谁会怎么样呢?

你不死,我还死呢,早死一早省心!”

着,又哭了起来。

平儿只得又劝了她一番。

这时已经大亮了,阳光照在窗户上。

贾琏也不好再什么,站起来出去了。

这边凤姐自己起来,正在梳洗打扮,忽然王夫人那边的丫头过来了,道:

“太太了,问二奶奶今去不去舅太爷那边?

要是去,就叫二奶奶和宝二奶奶一起去。”

凤姐因为刚才那一番话,已经灰心丧气了,恨娘家不争气,再加上昨晚在园子里受了那一惊,实在是没什么精神,便道:

“你先回去回太太,我还有一两件事儿没办完,今去不了。

况且他们那儿又不是什么正经事儿。

宝二奶奶要是想去,她自己去好了。”

丫头答应着,回去回复了。

暂且不提。

且凤姐梳好了头,换了衣服,想了想,虽然自己不去,但也该带个信儿;

再,宝钗还是新媳妇,出门子自然得过去照应照应。

于是去见了王夫人,找了个借口,便到宝玉房里去了。只见宝玉穿着衣服,歪在炕上,两只眼睛呆呆地看着宝钗梳头。

凤姐站在门口,还是宝钗一回头看见了,连忙起身让座。

宝玉也爬了起来,凤姐才笑嘻嘻地坐下。

宝钗便对麝月道:

“你们瞧瞧,二奶奶进来了,也不通报一声。”

麝月笑着:

“二奶奶刚才进来的时候摆手不让我们出声嘛。”

凤姐便对宝玉:

“你还不走,等什么呢?

没见过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孩子气。

人家自己梳头,你趴在旁边看什么?

整在一块儿,还看不够吗?

也不怕丫头们笑话?”

着,“哧”的一声笑了出来,又瞅着他咂了咂嘴。

宝玉虽然也有点不好意思,但也没当回事儿,把个宝钗羞得满脸通红,又不好听着,又不好什么。

只见袭人端过茶来,宝钗只得找个借口,自己递了一袋烟过去。

凤姐笑着站起来接了,道:

“二妹妹,你别管我们的事儿,你快穿衣服吧。”

宝玉也一边找借口,一会儿找这个,一会儿弄那个。

凤姐道:“你先去吧,哪有爷们等着奶奶们一起走的道理?”

宝玉道:“我只是嫌我这身衣裳不太好,不如前年老太太给的那件雀金呢好。”

凤姐故意逗他道:“你为什么不穿呢?”

宝玉道:“穿太早了。”

凤姐忽然想起来,后悔自己错了话,幸亏宝钗和王家也是内亲,只是在那些丫头们面前,已经有点不好意思了。

袭人却接着道:“二奶奶还不知道呢,就是能穿,他也不穿了。”

凤姐道:“这是什么缘故?”

袭人道:

“告诉二奶奶,我们这位爷的行事真是出人意料。

那一年因为二舅太爷的生日,老太太给了他这件衣裳,谁知那就烧了。

我妈病重了,我没在家。

那时候还有晴雯妹妹呢,听她病着整整给他补了一夜,第二老太太才没瞧出来呢。

去年那一,上学冷,我叫茗烟拿了去给他披披。

谁知这位爷见了这件衣裳,想起晴雯来了,再也不穿了,叫我给他收一辈子呢。”

凤姐不等完,便道:

“你提晴雯,可惜了儿的!

那孩子模样儿手儿都好,就只嘴头子利害些。

偏偏儿的太太不知听了那里的谣言,活活儿的把个命儿要了。

还有一件事,那一我瞧见厨房里柳家的女人,她女孩儿叫什么五儿,那丫头长的和晴雯脱了个影儿似的。

我心里要叫她进来,后来我问她妈,她妈是很愿意。

我想着宝二爷屋里的红跟了我去,我还没还他呢,就把五儿补过来。

平儿道:

‘太太那一了,凡像那个样儿的都不叫派到宝二爷屋里呢。’

我所以也就搁下了。

这如今宝二爷也成了家了,还怕什么呢?

不如我就叫她进来。

可不知宝二爷愿意不愿意?

要想着晴雯,只瞧见这五儿就是了。”

宝玉本要走,听见这些话已呆了。

袭人道:

“为什么不愿意?

早就要弄了来的,只是因为太太的话的结实罢了。”

凤姐道:

“那么着,明儿我就叫她进来。

太太的跟前有我呢。”

宝玉听了,喜不自胜,才走到贾母那边去了。

这里宝钗穿衣服。

凤姐儿看他两口儿这般恩爱缠绵,想起贾琏方才那种光景,好不伤心,坐不住,便起身向宝钗笑道:

“我和你向老太太屋里去吧。”

笑着出了房门,一同来见贾母。

宝玉正在那里回贾母往舅舅家去。

贾母点头道:

“去罢,只是少吃酒,早些回来。你身子才好些。”

宝玉答应着出来,刚走到院内,又转身回来,向宝钗耳边了几句不知什么。

宝钗笑道:“是了,你快去吧。”

将宝玉催着去了。

这贾母和凤姐、宝钗了没三句话,只见秋纹进来传道:

“二爷打发茗烟转来,请二奶奶。”

宝钗道:“他又忘了什么,又叫他回来?”

秋纹道:

“我叫丫头问了,茗烟是‘二爷忘了一句话,二爷叫我回来告诉二奶奶:

若是去呢,快些来罢;

若不去呢,别在风地里站着。’”

的贾母、凤姐并地下站着的众老婆子、丫头都笑了。

宝钗飞红了脸,把秋纹啐了一口,道:

“好个胡涂东西!

这也值得这样慌慌张张跑了来?”

秋纹也笑着回去叫丫头去骂茗烟。

那茗烟一面跑着,一面回头道:

“二爷把我巴巴的叫下马来,叫回来的。

我若不,回来对出来,又骂我了。

这会子了,她们又骂我。”

那丫头笑着跑回来了。贾母向宝钗道:

“你去吧,省得他这么记挂。”

的宝钗站不住,又被凤姐怄她玩笑,正没好意思,才走了。

只见散花寺的姑子大了来了,给贾母请安,见过了凤姐,坐着吃茶。

贾母因问她:“这一向怎么不来?”

大了道:

“因这几日庙中作好事,有几位诰命夫人不时在庙里起坐,所以不得空儿来。

今日特来回老祖宗,明儿还有一家作好事,不知老祖宗高兴不高兴,若高兴,也去随喜随喜。”

贾母便问:“做什么好事?”

大了道:“前月为王大人府里不干净,见神见鬼的。

偏生那太太夜间又看见去世的老爷。

因此昨日在我庙里告诉我,要在散花菩萨跟前许愿烧香,做四十九的水陆道场,保佑家口安宁,亡者升,生者获福。

所以我不得空儿来请老太太的安。”

却凤姐素日最厌恶这些事的,自从昨夜见鬼,心中总是疑疑惑惑的,如今听了大了这些话,不觉把素日的心性改了一半,已有三分信意,便问大了道:

“这散花菩萨是谁?

他怎么就能避邪除鬼呢?”

大了见问,便知她有些信意,便道:

“奶奶今日问我,让我告诉奶奶知道:

这个散花菩萨来历根基不浅,道行非常。

生在西大树国中,父母打柴为生。

养下菩萨来,头长三角,眼横四目,身长三尺,两手拖地。

父母这是妖精,便弃在冰山之后了。

谁知这山上有一个得道的老猢狲出来打食,看见菩萨顶上白气冲,虎狼远避,知道来历非常,便抱回洞中抚养。

谁知菩萨带了来的聪慧,禅也会谈,与猢狲谈道参禅,的花散漫缤纷。

至一千年后飞升了。

至今山上犹见谈经之处,花散漫,所求必灵,时常显圣,救人苦厄。

因此世人才盖了庙,塑了像供奉。”

凤姐道:

“这有什么凭据呢?”

大了道:

“奶奶又来搬驳了。

一个佛爷可有什么凭据呢?

就是撒谎,也不过哄一两个人罢咧,难道古往今来多少明白人都被他哄了不成?

奶奶只想,惟有佛家香火历来不绝,他到底是祝国祝民,有些灵验,人才信服。”

凤姐听了,大有道理,因道:

“既这么,我明儿去试试。

你庙里可有签?

我去求一签,我心里的事,签上批的出?

批的出来,我从此就信了。”

大了道:“我们的签最是灵的,明儿奶奶去求一签就知道了。”

贾母道:“既这么着,索性等到后日初一,你再去求。”

着,大了吃了茶,到王夫人各房里去请了安回去,不提。

这里凤姐勉强扎挣着,到了初一清早,令人预备了车马,带着平儿并许多奴仆,来至散花寺。

大了带了众姑子接了进去。

献茶后,便洗手至大殿上焚香。

那凤姐儿也无心瞻仰圣像,一秉虔诚,磕了头,举起签筒,默默的将那见鬼之事并身体不安等故,祝告了一回,才摇了三下,只听“唰”的一声,筒中撺出一支签来。

于是叩头,拾起一看,只见写着“第三十三签,上上大吉。”

大了忙查签薄看时,只见上面写着“王熙凤衣锦还乡”。

凤姐一见这几个字,吃一大惊,惊问大晾:

“古人也有叫王熙凤的么?”

大了笑道:“奶奶最是通今博古的,难道汉朝的王熙凤求官的这一段事也不晓得?”

周瑞家的在旁笑道:“前年李先儿还这一回书的,我们还告诉她重着奶奶的名字,不要叫呢。”

凤姐笑道:“可是呢,我倒忘了。”

着,又瞧底下的,写的是:

去国离乡二十年,于今衣锦返家园。

蜂采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

行人至。音信迟。讼宜和。婚再议。

~~~~

离开自己的国家和家乡已经二十年了,如今功成名就、穿着华丽的衣服荣归故里。

蜜蜂采集了百花的花粉酿成蜂蜜之后,到底是在为谁辛苦,又在为谁酿造这香甜的蜂蜜呢?

外出的人将要回来了。消息传递得很迟缓。

诉讼方面适宜采取和解的方式。

婚姻之事应该重新商议考虑。

看完也不甚明白。

大了道:

“奶奶大喜。

这一签巧得很,奶奶自幼在这里长大,何曾回南京去了?

如今老爷放了外任,或者接家眷来,顺便还家,奶奶可不是‘衣锦还乡’了?”

一面,一面抄了个签经交与丫头。

凤姐也半疑半信的。

大了摆了斋来,凤姐只动了一动,放下了要走,又给了香银。

大了苦留不住,只得让她走了。

凤姐回至家中,见了贾母、王夫热,问起签来,命人一解,都欢喜非常:

“或者老爷果有此心,咱们走一趟也好。”

凤姐儿见人人这么,也就信了。

不在话下。

却宝玉这一日正睡午觉,醒来不见宝钗,正要问时,只见宝钗进来。

宝玉问道:“哪里去了,半日不见?”

宝钗笑道:“我给凤姐姐瞧一回签。”

宝玉听,便问是怎么样的。

宝钗把签帖念了一回,又道:

“家中人人都好的。据我看,这‘衣锦还乡’四字里头还有原故,后来再瞧罢了。”

宝玉道:

“你又多疑了,妄解圣意。‘衣锦还乡’四字,从古至今都知道是好的,今儿你又偏生看出缘故来了。

依你,这‘衣锦还乡’还有什么别的解?”

宝钗正要解,只见王夫人那边打发丫头过来请二奶奶。

宝钗立刻过去。

未知何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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