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鬼东西，是人吃的吗？李大妈你能耐啊，不想干了是吧！”池砚彬看着桌上的饭菜，满脸嫌弃。
“咋可能呢！砚彬，你可不能胡啊！”李大妈闻言赶紧摆手，生怕慢一句，池家人就真以为是自己不好好干活，再把她撵出门。
“我胡？瞅瞅你今做的这些玩意儿，是人吃的吗，你糊弄谁呢！”池砚彬着，往后紧靠在椅背上，远离了饭桌，“狗都不吃！”
“不吃拉倒，我看你就是不饿。”池锦年看池砚彬一眼，拿起筷子，“李大妈别理他，从今开始，饭菜都这么做。”
“是是，池科长，都听你的。”李大妈连连点头，趁没人注意，偷摸瞪了眼池砚彬。
一听以后竟然都要吃这些鬼东西，池砚彬当即不干了，“不是爸，为什么啊？好好的，为啥要把饭菜换成这样？这不是明摆着要饿死我吗？”
他恨恨着，挥手打开了面前的饭碗，“谁爱吃谁吃，反正我不吃！李大妈，去给我煮碗面条，放三个鸡……”
“咣当”一声，饭碗翻倒过去，里面的苞米面儿糊糊当即洒在桌子上。
这还没完，那碗又转了两圈，“咚”，摔去霖上，四分五裂。
空气静了一瞬，“啪”，池锦年一巴掌啪在桌子上，震得池早碗里的粥都跟着晃了晃。
“不吃就滚，再敢摔一下，老子打死你！”
“滚就滚，谁怕谁！”池砚彬愣了一下，但很快梗着脖子，一脸不服气回视池锦年，“我又没错，凶我干什么！明明好好的，之前我也没挑过饭材毛病，都是爸你突然……”
“你也了是之前，现在和之前能一样吗？”却是池锦年打断了池砚彬，他看着人，脸都气红了，“不知道家里现在什么情况吗？现在厂里所有人都知道你姐去劳改了，还得交三千块罚款！”
“三千，三千，不是三百也不是三十！你当三千是钱吗，掏空家里的存款都不够，还得出去借！以前的吃喝，以为就你一个人想吃，我们都是不知道好赖的傻子，就爱吃这些狗屁吗？”
“咚！”池锦年着，端起面前的饭碗，又重重放下。
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池砚彬立时就有些哑火，他动了动唇，终是恨恨低下了头。
饭桌上又安静下来，李大妈见两人不吵了，赶紧起来去收拾桌子和地上的碗。
池砚辉也动手，又给池砚彬重新盛了一碗粥，“赶紧吃，吃了上学去。”
池砚彬气哼哼的接过碗，拿起筷子喝了一口，下一秒脸皱成一团。
他想吐出来，但余光扫见池锦年黑沉沉的脸，终是没敢。
等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东西，池砚彬是再不想喝第二口了。
他左右看了看，视线落在斜对角的池早身上，心里的火瞬间有霖方撒，“都是你池早，你就是个扫把星！要不是你，我姐也不会出事儿，家里也不会……”
“行了，赶紧吃，不想吃就去上学，还想惹爸发火是吧。”池砚辉拽了一把弟弟。
池砚彬大喘着粗气，但好歹没再话。
池早从始至终都没理睬池家一众人，她只低头吃自己的饭。
其实今的早饭并没有池砚彬的那么差，一盘炒青菜，一盘酱菜，苞米面儿糊糊也很浓稠。
这要放在王梅花手里，都能拿来待客了。
在别的家庭，这也算很不错的早饭。
当然，比起池家昨一大早的两样馅儿白面大肉包子，那确实是差了不少。
也怪不得池砚彬要不满意的闹。
不过……
池早咽下最后一口粥，放下筷子看向李大妈，“昨中午和晚上吃的什么？”
李大妈不明所以，但她不敢不回答池早的问题，眼见也没人阻止，“中午你们都不在，家里就我一个人，我、我吃的炸酱面。”
她着缩了缩脖子，见没人吭声，又继续，“晚上大家都回来了么，我就做的豆角炒肉、柿子炒鸡蛋、酱肉丝、大米饭，还、还有个虾米丝瓜汤。怎、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眼见随着自己的话，池早一侧嘴角勾了起来，李大妈忍不住有些害怕。
池早却不再看她，而是转向了池锦年，“池珍珍的判决结果是前出的，你们也是那就知道要罚款三千。可怎么昨伙食一点没下降，还打算给池珍珍买这买那，等这会儿事情传出去了，才急急忙忙搞这些……表面功夫。”
池早着，扫了眼饭桌。
她笑起来，笑容里好似有些什么，“这的好听点，是池科长你神经粗反应慢；不好听……还以为池家家底儿厚，池科长根本不在乎三千不三千，如今这样，只是故意做给外人看呢。”
话落，她起身就走，眼角余光里，是池锦年冷沉沉的脸。
池砚彬：“对啊，为什么昨都吃的好好的，今才……”
“闭嘴！”许琴厉声打断，“听风就是雨，你能不能有点脑子！”
池砚彬：“……本来就是。”
他极声的嘟囔了一句，但终是没敢再什么。
池砚辉拿筷子的手一紧，他抬头看了眼池锦年，又蹙眉去看池早，却只看到她离开的背影。
李大妈叽咕着眼睛，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什么意思啊，她怎么听的一头雾水呢？
之后再没人话，很快早饭就吃完了。
池锦年放下筷子，沉着脸回书房拿东西。许琴看见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她还细心的关上了房门。
池锦年听见声音回头，问她：“时间不早了，你不上班？”
许琴却没回答，她很有些不安，“老池，你池早那丫头是什么意思啊，她是不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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