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等了半个时，宁阳都没收到合作商名单。拉开门看了一眼对面，门是关着的，她叹了一口气，直接走到了戚雪雪的工位上。
合作商名单夹在一堆文件中间，一抽就夹带了好几张出来。
宁阳弯腰，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证件照，上面是唐川的脸。
零星散落在一起的还有唐川的学生证复印件，唐川的资料，唐川最近几年的成就，上的热搜。
虽然都不是什么保密的资料，但出现在戚雪雪的座位上未免有些奇怪了。
“宁，宁阳姐。”戚雪雪刚从电梯出来，远远看到宁阳的动作，慌里慌张就跑了过来，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开始捡掉在地下的文件，还把几张照片混在了里面，老样子应该也是唐川的照片。
宁阳打量着她手足无措的心虚，换了个姿势靠在工位的桌子上等着她开口解释。
“唐总让我跟李特助对接一下，所以花了一点时间，对不起，是我忘了把合作商的名单送过去。”戚雪雪的解释算是合理，但也有些勉强。
毕竟没有人会把需要送到办公室的资料夹的这么深，好像就是故意让宁阳过来找一样。
何况要真是想调查唐川，也不可能把资料放在工位上。
宁阳总觉得戚雪雪是在挑衅她。
“我已经找到了，不过有些东西，我觉得你有必要跟我解释一下。”她伸手指了指戚雪雪怀里的东西，没有半点开玩笑的神色。
上钩了。
戚雪雪心里暗喜，面上却有些畏惧，“这些其实都是我的一厢情愿，如果宁阳姐想听，我什么都可以坦白。”
宁阳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看着来往的员工，领着戚雪雪去了楼下的咖啡厅，在二楼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
戚雪雪的双手紧紧交握着，不停舔着下嘴唇，看上去很紧张。
“宁阳姐，唐川是我的学长，当初他帮助过我，我一直记在心里。但应聘成为你的助理进入唐氏完全就是巧合。我家里的情况复杂，我一直想要得到家里饶认可，如果能在唐氏工作，也能证明我的价值。”
巧合，世界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
宁阳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从前在宫里就多的是想接机上位勾引她父皇的，进了娱乐圈，更是大开眼界。她冷静地听着戚雪雪嘴里的故事，波澜不惊。
从头到尾，戚雪雪有些口干，捧着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大口，“当年还在学校的时候，唐总就是风云人物，是所有人追逐的光。可没有想到，在所有人嘴里最冷漠的人，我能有幸得到他的帮助，认识他。我以为他看我的眼神是不一样的，他关心过我好几次，在学校看不到我，还特意找到家里来询问我的情况。但时过境迁，我知道你们过的很幸福，或许一开始，就是我误会了他的意思。我现在没什么别的想法，就是想报答他。”
戚雪雪话里话外了一堆，看起来像是解释一切都过去了，她真心祝福宁阳和唐川的婚姻。可每个字都在告诉宁阳，曾经他们有那么多难忘的回忆，她对唐川来是不一样的。
宁阳微微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这么，还真是巧合了？那我应该多给你一些报恩的机会。”
垂眸看了一眼腕表，时间差不多了。宁阳伸了个懒腰起身，拿起手边那沓厚厚的报名表，什么也没，朝着楼梯口走去。
戚雪雪急急忙忙地跟上，有些疑惑，“宁阳姐，今还有什么工作没有做完吗？需要帮忙吗？”
宁阳稳稳当当地踩着楼梯下去，一边走一边。
“做我们这一行的，加班是常有的事情，造星工厂的计划已经展开，我们收到了很多报名信息，现在要做第一轮的面试，今晚就开始，你应该没有特殊情况吧？”
戚雪雪连连摇头，留在公司加班，正好有时间跟宁阳提一下关于跟CC那边的合作。
唐川不停地打压，但只要宁阳肯松口放过，CC最多丢几个合作，不至于走到灭亡。
宁阳一早就做好了安排，能来的这么快的基本都是从CC那边直接挖过来的，他们平时的训练时间是到下午六点，现在刚好结束。
戚雪雪没见过这些练习生，可她了解过CC的结构，里面偶有几个出众的，她看着眼熟。
会议室的座椅被挪到了两边，中间是一片空处，宁阳坐在第一排的位置，招呼戚雪雪进去，丢了几份简历的复印件给她。
“这些都是今要面试的，你把简历筛选一遍，有触碰到这些条例的都筛选出来。”宁阳拿着笔在上面划重点。
戚雪雪呆愣地点头，简历上CC练习生几个大字让她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宁阳姐，这些都是CC的练习生？”
宁阳挑眉看着她，“嗯，CC欺负了你，我要还点颜色给他们，你不要有心理压力，我也是为公司考虑。”
前半句话戚雪雪还能够推脱，自己不在乎上回的事情，可后半段这句为公司考虑，她就没有二话可以了。
“谢谢宁阳姐。”戚雪雪笑着道谢，心里却犹如万根针扎。
一个从外部拦截CC的合约，一个抽空CC内部的储备，好一个完美配合。
她想尽了办法挑这些练习生的毛病，最优秀的她都能成最差，可惜宁阳根本就不接招，结束的时候还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作为我的助理，你最应该具备的是看人和选人，当时我没有考核这项能力，但目前来看，你有些方面的理解出了一些问题，还要多多学习。”
宁阳收拾着桌上的东西，语重心长地教导，完还在戚雪雪的肩膀上拍了拍。
等人都走完已经是晚上九点半。
唐氏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唐川靠在车边，指间有一点火光。
宁阳和戚雪雪是一起出来的。
见宁阳下来，唐川掐灭了烟头，丢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自然地给她开门，“去医院接妈和宝，先带你去吃点东西。”
戚雪雪站在边上略微有些尴尬，唐川完全把她当成了透明人，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站在原地，心里还保留着一丝宁阳会主动反身喊她上车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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