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马看着眼睛笑成一条缝的和尚,心里有些发毛。
他咋知道我手心里有这么个玩意?
“不借,这不校”
万马断然回绝。
本就是穿越异世,还想靠着身上的特殊印记干出一番大事业呢,这玩意借出去了,自己和普通人还有什么区别。
和尚定睛看着万马的眼神,身后的影子忽地拉长。
阴风一荡,隐约能听到周遭有婴孩鬼魂咿咿呀呀的哭声。
万马心中一寒,便晓得是有了什么厉害的诡物出现,知会旁边的千军一声,便警惕打量起四周,可顺着那些阴寒的气息来来回回的看,都像是有一个源头。
万马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和尚的脸上。
他还是那般眯着眼睛在笑,笑得让人浑身发毛。
“你……”
凭借在GRE里混迹多年的职业素养,万马出了非常硬气的一句话。
“你要叽霸干啥?”
阴风戛然而止,和尚身后拉长的影子又瞬间收回。
“二位施主不借,我自不会强求,可这物件落在身上,不是福报,而是祸根。”
和尚双手合十,周遭那些婴童鬼魂的咿呀哭声,也渐渐散去。
万马低着头,看着手中古怪的印记,
“祸根?老子不信。”
……
……
饕晦吃了那附着在张玉良身上的食祟神魂。
镇仙碑中,仙香的高度竟然有所增长。
这便意味着,镇仙门道的道行也随着增加了些。
但李镇却高兴不起来,这张玉良虽出身张家,可也为了镇仙军出了不少的力。
如今就这般不明不白的死了,难免惋惜。
且那中州符水张家的的人也晓得了自己的身份,这便意味着,和七门的对峙要早早提上日程。
而如今,盘州还没打下,根脚没有彻底站稳,于李镇而言,都是无形中的压力。
今日王府也挂了白。
张玉良没了脑袋,也不能急着安葬了,否则怨气未散,难免化作诡物。
李镇便守在这口棺材前,静静坐着。
枯坐一夜,回头之时,吴葵竟然就在门外等候。
“葵……”
李镇有些错愕。
“我知道这种感觉,之前以为你死在盘州妖窟的时候,我每都会守在灵堂里。”
吴葵走到李镇身后,轻声细语,并从背后抱住了李镇。
“我听猫姐了,杀了张玉良的诡祟,是符水张家的食祟仙,李镇,你不要有压力,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旁。”
李镇拍了拍吴葵的手,心中暖意升腾。
这一夜守着张玉良的棺材,李镇也在盘算着未来的打算。
到最后,也只想出来两种路子。
他不知七门的心思,也不知七门和朝廷还会不会派出这般食祟来奇袭自己。
年关过后,必须立刻拿下盘州。
盘州是南域四州的核心,有了盘州,才可以向西向东扩展。
而对付那些潜藏在暗处的七门,李镇倒没有太多的头绪。
爷爷过,打下盘州之后,可再去妖窟,取李家秘藏。
不知取了李家秘藏后,又能对自己的本事带来什么样的帮助。
而李镇想出来的两种法子,也极其的简单粗暴。
七门若再犯,那便孤身上中州,斩其首!
这是险招,这些门道世家盘踞中州多年,不知底蕴可许。
而自己镇仙碑的本事,又太过依赖于寿香。
而今如果全力召来饕晦,估摸着能撑半炷香的时间。
在这么有限的时间里想处理掉七门所有的食祟,难。
附着在张玉良身上的那张家食祟,本事怪矣,若非李镇发现了其领域的破绽,倒不好真会被耗上许久。
更何况他夺舍的还是张玉良的肉身,张玉良生前不过断江仙,肉身在很大程度上能抑制神魂的本事。
早前在那方世道里,与那三头犬仙相斗时候,李镇便清楚的意识到,食祟境的战力会有多么的恐怖。
哪怕如今自己已是断江仙的铁把式,许是少有,但仍是与食祟仙差了甚多。
这斩首的法子,便看七门的动作了。
剩下一个法子,便是忍。
以被动为主动,七门派人来犯,那便守。
直等自己取完秘藏,直等镇仙军拿下九州大部分州域。
届时兵力充沛,直捣中州,任谁也挡不住。
寿香也能在这段时日里,涨上不少。
若是能让那红衣娘娘来助自己就好了……
不过也只能想想罢了,那般存在,连三头犬仙都随手灭之,还扒了其内丹,实在可怖。
只是还不清楚那红衣娘娘的底细,到底是在图谋什么……
李镇悠悠想着,眼前的场景便已变了。
铜棺落,黄土掩埋。
已是数日后了。
埋人是有规矩的,这土,需铁把式来降。
下葬之后,还需问米人撒把米,来问问那亡魂,看看还有什么遗愿。
只是这次请来的问米人,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在一把糯米里,叫张玉良的亡魂显形。
良久,才叹声道:
“大王,许是这张百总,三魂七魄尽灭……”
张玉良生前是百夫长,都称其百总。
李镇听罢,长长一叹:
“晓得了。”
张家人手段不一般啊……
能叫一人神魂尽灭,叫食祟夺舍。
李镇自己倒不怕,可怕就怕,自己身边这些亲信。
武举这时候站到李镇身侧,将李镇的手放在自己双手之间,
“大王,莫要怕了,再生何事,有我武举在您身边。”
李镇转过头,抽出手,眉头微皱,
“怕?孤何时怕那七门?”
武举见李镇动气,忙缩回手揖礼:
“大王息怒!”
李镇大步离开,留了武举和合莫还在这坟前。
武举脸色有些不自然,
“先生,我为大王排忧解难,他为何还要对我动气?”
合莫则是笑笑,“武举啊武举,好歹你也是做过苗王的。”
“你且想想,你会想让手下人猜透你的心思么?”
武举恍然,“受教了。”
“伴君如伴虎,大王如今已有鳞王象,甚至身上有三分龙气环绕。
若此后顺利吞下盘州,只怕会有四分龙气,届时下气运也会顾着大王。
想输,都难了。”
合莫悠悠道,顺道点上了烟锅子,“吧嗒”深吸一口,吐出了烟气。
“先生懂的真多,素日也不见先生看书,这些道理,都是从何处学的?”武举疑惑。
“吾幼时便嗜学,家贫无以为观。”
武举敬佩道,
“所以先生会去乡邻乡舍抄录书簿?”
“不,那时候我只是一只蛤蟆,当然是躲在那些乡绅家的床底下,偷看他们的磺书啦!”
“……”
“有时候看得起兴,还会‘呱’叫一声,被逮着了,又免不了一顿毒打。
只是好歹碰到了善人,那人不仅不用铁锨铲我,还会夸赞道,‘一头半开智的蛤蟆竟都会读学,如此刻苦,不应只作个蛤蟆’。
他便把那磺书取了走,给我取来真正的经文书籍。
这位,也便是我的贵人了。”
武举有些意外,“之前没听先生提起过,他可还在人生?”
“不晓得,时间太久远,我只记得那时候,下人都尊其一句,‘李大管事’。”
“李家人?”
武举愣了愣,“莫非与大王还是本家?”
合莫叹道,“李家已亡,莫再提大王的伤心事了。
武举,我只告诉你一句,既为下百姓吃上一口饱饭,那便老老实实跟着大王做事。
若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金龙椅,便趁早收了这份心思。”
武举心里一颤,
“先生,话不能乱……我可没有这般心思啊!”
合莫摇头,
“连我一只蛤蟆都能看得出来,你以为大王不懂?
上次去夜袭南北联军时候,你身为断江仙的力蛊术士,能不放虫蛊先去踩点?
你发现了人而不下令回退,便是想让王夫之和我……
犯上一次大错吧?”
武举眼睛微眯,“臣子之间,勾心斗角不是常事?
若我不争不抢,心中怎会平顺?
不过这与反不反大王有何关系?”
合莫低低一笑,
“当年教诲我的那位先生,忠臣不忠皇帝,忠的是下。
而奸佞更不忠皇帝,也不忠下。
他们只忠自己。
大王以为你憨笨老实,可我作为你曾经在苗地的军师,怎又不知你心里所想。
高高在上的苗王,岂能敢居人下?”
武举冷冷一笑,
“先生在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合莫摇头:“武举,记住自己的初心,才不会迷失。
道心坚固,才可窥食祟仙之秘。”
武举不屑,“先生探到了?”
合莫轻轻一笑,眼神微变,
“窥探了一二。”
……
……
快至年关。
妹子苏阿雅和爷爷的老相好,当初在苗地的那位老阿巴,也一并接到了湘州的岭北王府来。
初见时,吴葵还因为苏阿雅吃了不的醋,甚至找见了李镇,要她个清楚。
“正房都没纳,就给自己找上妾了?!好你个李镇,你没良心!”
李镇无奈拉着吴葵的手解释道,
“这是我妹子啊!”
“我怎么不晓得你还有个妹子?”吴葵大囧。
“额,来话长。”
李镇把爷爷和老阿巴的故事再讲了一遍。
又了蛊饶事,吴葵这才有些心疼起苏阿雅来。
便整日拉着苏阿雅逛街了。
熟络一段时间,二人仿佛都成了亲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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