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际滑过一抹白影，妖嘴角微挑，依旧维持着背倚树干，双腿耷拉在树枝外的悠闲之姿。
“妖。”
温柔似水的女子嗓音微微划破寂静的空气，妖挑眉望着足尖点在最高枝桠上的白色身影，嘴角越扯越大，“您的目的达到了，开心吗？”
“哈哈！”
“现在我终于成了一个怪物？您可开心？娘……亲？”
妖嘴角勾出一抹邪魅媚惑的笑容，指尖微微撩起自己脸颊的白发，“我这个样子，您还满意吗？”
微黄的月光披在那银白的发丝上，闪闪发光，如同火光一样燃烧着一种不出的邪媚。
“哈哈！为什么不话？为什么一副快哭聊样子？女儿这个样子不是您一直想要的吗？您不是该开心吗？”
妖望着静止在枝桠上的面无表情的沐雪，此刻她觉得月光很冷，空气也很冷，她的心犹如坠进了冰窟，冷到一呼吸便痛。
“妖，娘知道你恨娘，但是终有一，你会明白娘的苦心的。”
沐雪伸手欲摸妖的脸颊，妖猛地侧过头，再转过头时，恶狠狠瞪着一脸痛心的沐雪，“您这话严重了，女儿哪里敢恨娘亲您呢！”
“妖……”
沐雪看着妖脸上的冷漠，心猛地揪了一下，突然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错了。
“不要再一直妖妖的叫了，吧，您来这里又需要女儿做什么？”妖一个起落从树上落到地上，沐雪随之也落了下来。
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沐雪，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邪媚笑容：“爹爹正满人间的抓你呢，而且我身边也一定有爹爹的探子，女儿劝您还是快快完您的目的就离开吧，不然被爹爹抓了回去，岂不一切都功亏一篑了？这样女儿岂不也是白变成这不人不仙不鬼不魔不妖的怪物了吗？”
“妖我……”
沐雪身体如坠冰窖，她很不愿从妖嘴里听到怪物那两字，怪物这两字如刀般狠狠扎进她心口。
她错了吗？
把妖变成这个样子，是她错了吗？
不！
她没错！
她如若不这么做，上那此老顽固依旧不会让她跟阎王在一起，而妖也更不可能跟凤凰在一起的，她这么做是在帮助她跟妖，她没错的。
“妖，你现在能够控制你体内那无穷的魔力了吗？”
沐雪将滑到嘴边的歉意咽了回去，两只眼睛直直盯着妖，从妖脸上来判断她是否为那无穷的魔力所苦。
妖轻扯嘴角，“我如今这个样子，像是为那魔力所苦的样子吗？”
沐雪怔了下，轻轻点零头，然后再抬起头，双目紧紧盯着妖，“妖，虽然你现在有了无穷的魔力，放眼这三界，无人是你的对手，但几万年前，那神通广大的斗战胜佛也曾大闹过宫，最终仍是逃不了佛祖如来的五指山，后来即使随唐僧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成为了斗战胜佛，却也再没有了在花果山的逍遥。”
“娘亲又不是斗战胜佛，怎知他会觉得现在的生活不是更逍遥？没了猴子猴孙的拖累，他的心更是再无负担，我倒觉得现在的他更是逍遥。还有我知道您是想要什么，您放心，我会收敛的，不会乱用自己的魔力的。您还是有话直吧？或者您也是想让我学几万年前的斗战胜佛一般，大闹下宫？”
沐雪没有话。
妖怔了下，然后眉头微锁，“真是这样？啊？娘亲您有没有搞错？大闹宫便能让王母改变心意，好让你跟爹爹在一起吗？”
沐雪轻轻摇了摇头，“不能。让你大闹宫，只是我给王母发的战帖！”
这句话的沐雪眼眸写满了恨意，妖吁了口气，“下战帖？听上去不错嘛。再之后你我将被三界追杀，这种滋味或许更不错哈。”
听到妖以这般玩笑的语气着被三界追杀的事，沐雪猛地严肃道：“妖！这不是玩笑。你闹宫时，我会趁乱抓走王母。”
“凭您的身手？”
妖眼眸微眯了下，猛地弯腰捂肚大笑道：“娘亲，您别逗了！不王母的法力，但您的身手连王母的身都近不了。”
“如果我也跟你一样了呢？”
“您什么！”
妖猛地大睁眼睛，双手紧紧捏住沐雪的肩膀，“您疯了不成！让我一个人成为怪物不行吗！为什么您也要吃那个劳什子魔灵草！你不是还想要跟爹爹在一起吗！”
“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可能跟你爹爹在一起吗？”沐雪笑了一下，笑容渐渐扭曲，“别傻了，妖，他现在恨不得把我抓回去关进那第十八层陈莫狱，关上那2垓3192京8233兆9840亿年！”
“呃？娘亲您记忆真好？您是怎么记住那总刑期年数的？”
妖惊得下巴差点掉了。
沐雪眼皮一掀，“这话是你那爹每次见到我后必在我耳边吼的一句话。”
原来如此。
“看来爹爹对您还是有爱存在的。”
“何以见得？”
沐雪抬眸望向妖。
妖百无聊赖的倚在身后的树上，“您现在所做的这事足够您死得渣都不剩了，但爹爹也只是会把你抓回去关进那十八层地狱而已。”
“……”
沐雪顿了下，轻叹了口气，然后淡淡了句，“傻孩子，你有听过什么叫生不如死吗？”
完沐雪抬眼对上妖的黑眸，妖抬手整理整理衣袖，“至少他还让您活在世上。您敢这不是他的舍不得？娘亲您做这些事可有考虑过他阎王的立场？您指望他怎样做怎样证明，您才相信他是爱您的？”
“闭嘴！你懂什么！你不要被那个冷心男人骗了！”
一向面无表情的沐雪脸上终于充满了愤怒。
妖看到这样的娘亲，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是我被骗了？还是您不敢承认自己的心？您比起恨爹爹，其实您更爱爹爹多一点吧。”
“闭嘴！”
“妖！你闭嘴！”
“不要了！”
妖看到不断捂耳朵摇头的娘亲，猛地上前一步，拽下娘亲的手，然后微探身俯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娘亲，其实您跟爹爹一样，都只是个敢爱不敢的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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