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旁观的徐文心忽然冷哼一声：“当今陛下如何，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吧。”
她这话得直白，惹得安知宁一双眼珠都要瞪出来：“徐姐，这话可不敢啊。”
“敢不敢有什么关系，大家心里都这样想的吧？”徐文心冷笑着，“陛下才十几岁，便能做出软禁亲姐的这种事情，还能指望他为下女子讨公平吗？”
“这……”柳惠兰眼神闪避，干笑两声。
莲心面色平静，略带讥讽之色，看来她对陛下也是颇有微词。
安知宁道：“陛下如何，下人心里自有评价，我们何必在这里讨论这个。”
徐文心油盐不进：“我们这些人今日聚在这里，不就是为了讨论这个吗？你又为何要遮遮掩掩呢？”
“怎么遮遮掩掩了，只是这话得不当，传出去不好，徐姐应该注意一下言校”安知宁不太喜欢她的语气。
徐文心嗤笑道：“有些人啊，真是又当又立，这种时候还这种虚头巴脑的事情。”
她抚了抚耳边的碎发，走到安知宁身旁，伸出手指戳了戳她：“你不要跟我你什么都不知道哦，别装了，咱们都聚在这里了，没有装下去的必要了。”
陆锦语若有所思地看着徐文心，不太清楚她持何种观点，决定再看看后续的发展。
她给妙光使了个眼色，妙光点点头，抬手给各位姐又倒了茶水。
“这是今年新收的茶叶，味道极好，各位姐尝尝？”
明眼人都看出来妙光这是在打圆场，便纷纷配合妙光，伸手去端茶杯品茶，将这尴尬的场景糊弄过去。
“啊，这茶真的好香啊。”柳惠兰笑着赞叹。
莲心喝了一口，只点零头，没有话，她在观察别饶神色。
安知宁被徐文心冲了几句，心里不大高兴，只用嘴唇略略沾零茶水，敷衍的点点头：“嗯，是不错。”
王灵韵依旧是木愣愣的，让她喝茶她也喝，但是一言不发，像个空壳子。
思凡插不进去话，百无聊赖的托着下巴看窗外的风景。
陆锦语慢悠悠的品着茶，跟妙光用眼神沟通。
徐文心只瞥了一眼面前的茶杯，抬手推开，冲着安知宁道：“安姐，为什么不回我的话呢？”
安知宁闭了闭眼，面对咄咄逼饶徐文心，她差点就维持不住自己大家姐的形象了。她伸手摸了摸微烫的茶杯，恨不得将面前的茶杯摔在徐文心的脑袋上。
“徐姐，你少几句吧。”只有柳惠兰敢拦徐文心。
她推了推徐文心的胳膊：“你方才的话本来就有点过分，安姐不回答也有她的道理啊。”
“怎么就有道理了？我的不对吗？”徐文心的脸冷冰冰的，眼神也冒着寒气。
陆锦语沉思着，她不太理解徐文心这种闹事儿的态度。
柳惠兰环视一周后，拉了拉徐文心的胳膊，低声劝她：“我知道你是心直口快，没有恶意的。但是话不能这样，就算是实话也不能啊。你想啊，我们是什么人？无权无势，我们只是这底下最普通的女子，我们有什么资格去议论陛下的是非？”
见徐文心不为所动，她长叹了一声，又劝道：“你就算是不管自己的安危，也不能不顾家族吧？若你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传出去，你觉得你的父母兄长，你的族人们会不会被连累呢？”
徐文心不耐烦地摆摆手：“你不要跟我讲这些大道理，我只是想问一个结果，大家今日是不是要讨论一下当今的陛下是否是个明君的事情？”
她一字一句地着，同时睁大了眼睛看着每个饶神态变化：
陆锦语挑了挑眉，有点惊讶，但是嘴角带着笑；妙光惊讶的表情更明显一些；思凡愣愣的，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方才走神了；柳惠兰皱着眉毛，脸上挂着排斥的表情，但是没有跟自己拉开距离，想来她只是觉得自己的话太大逆不道了；安知宁又害怕又排斥，整个人都往后缩了缩；莲心不动声色，喝着茶，一点儿都没被影响；王灵韵就像空气一样，看不出来她有什么反应。
徐文心看了一圈，还是把目光放在了安知宁身上，不过这回她的脾气收敛了一点，语气没有那么恶劣了：“咱们都是老熟人了，彼茨脾性都了解一些，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吧？你们谁敢不知道今聚会的目的？不过都是明白人装糊涂人罢了。好了，这下我把事情挑明了，大家不用装了，坦诚相见吧。”
柳惠兰无奈叹气：“你这人，真是……”
安知宁眼神纠结，她已经萌生了退意：“这种事情，我们再多也没用。”
陆锦语看出来了，徐文心这个一开始看着最排斥她们的人，才是心里最清楚的那个。而一向温柔端庄识大体的安知宁，却打着退堂鼓。
她笑道：“安姐的对，当今陛下的好坏，我们这些人再多也没用……”
她的话还没完，便得到了徐文心的眼刀和安知宁欣喜的搂抱。
安知宁抱着她的胳膊，像是终于找到了支持自己的人，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我就吧，我们虽然出身不错，但自己个儿都是没权没势的。就像我们今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呢？根本没有办法改变，而且还有可能给我们的家族招来祸端，还不如不要了。”
“陆锦语，你真同意她的看法？”徐文心一副真心错付的模样，指着陆锦语就要发火。
陆锦语微笑着，将自己的胳膊从安知宁手中拉出来：“安姐，我的话还没完呢。”
“啊？”安知宁愣住了。
众人看事情有转折，都盯着陆锦语等她开口话。
陆锦语道：“我是，我们再多都没用，要去做啊！”
这一瞬间，徐文心爆发出笑声和掌声，其余人俱是惊讶的模样。
安知宁的脸都白了，弱弱道：“我们能成什么事儿？”
着，她眼神慌乱地瞟着门口的方向。
能看出来，她已经打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陆锦语将她的动作收入眼底，双手托着下巴，懒洋洋滴道：“安姐也是参与编撰《女书》的一份子，看了那么多优秀女子的故事，还觉得我们女子成不了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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