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府寝殿到书房,一路上,我始终随行在崔恕身边。
他跑得很急,甚至偶有磕绊。
我承认,我其实是很心疼他的。
但与此同时,在我心中,却有另一个声音一直在阻止我情绪用事。
魏栀,你慌什么?
崔恕是男主,他是不会轻易受赡。
我知道,事情是这样没错。
林枝枝没在崔恕身边,他现在受伤没人看,剧情衔接不上。
苦情戏要用对地方。
可就算如此,哪怕崔恕只是一个被剧情操纵的提线人偶,他也是我曾经心爱过的少年人。
我们一起长大,彼此相爱,甚至连心动的瞬间都如灵犀一点。
所以。
怎么可能忍住这份爱意呢?
我默默叹息,目光持续锁定崔恕。
他很快赶来书房,一路上引得早起的下人们纷纷侧目。
银朱也在其粒
这几日,惠姑姑病倒,她的工作量增加了不少。
以往,身为府内的大丫鬟,银朱几乎是不用做那些脏活累活的,只需要每日和惠姑姑近身照料崔恕的起居。
可自打林枝枝上任后,一切就都变了。
身为女主角,林枝枝脑海中自有一套惊世骇俗的思想。
她认为人人平等,所以不准府中下人区分职位高低,主张大家有活一起干,齐心力量大。
银朱于是因此,在照顾崔恕、惠姑姑的起居之外,早上还要早起做好打扫的工作。
现在她见崔恕来了,便忍不住问道:“王、王爷,清晨露重,您怎么能不披衣呢!”
可崔恕一句话也不,只是用力挥开银朱,撞入书房。
他迅速搜视室内一遍,目光所到之处,俱是干净整洁。
我见崔恕明显一怔,随后埋头一股脑儿扎进室内开始翻找。
随着他的动作,书房内没一会儿便再度乱成一团。
而崔恕只是目光失焦的喃喃自语道:
“这里也没有,到底是去哪儿了……”
银朱见状,便心翼翼的凑上前来。
“王爷,您在找些什么?不如让我来!”
“栀栀的发簪不见了……”
“王妃娘娘的白玉南珠!?”
银朱一下子跳起来,丢开扫把就跟着崔恕又把书房翻了一遍。
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的。
我看着这一切,心中却在默默倒数。
快了。
就快到了——
剧情把舞台再次交还给林枝枝的那一刻,马上就要到了。
果然。
下一秒。
银朱忽然推开满地散落的书籍,嘟囔了一句。
“昨事情太忙了,所以我没来得及打扫书房,若我勤快些,定能帮到王爷。”
在这句话时,银朱的声音其实并不大。
只是,现在书房里气氛僵死,落针可闻,所以哪怕她得再声,崔恕多少也能听见。
“……你没打扫?”
崔恕眉毛紧锁,却不像发怒。
“那昨最后是谁收拾的书房?”
银朱摇了摇头。
“不清楚……王爷稍等,我这就去问问。”
罢,银朱便起身离去,再回来时,却带回一个令人失望的消息。
“王爷,我问了,大家昨都在忙碌,没人分得出身来到书房里伺候。所以,最有可能打扫书房的人,就只能是林枝枝……不,林管事了。”
话音至此。
我听出银朱的声音有些吞吞吐吐。
但她很明显不是想要告状的意思。
而是犹豫与揣度。
我看得出来,因为前有春杏出府、后有惠姑姑病倒,在这之后,银朱便很是忌惮林枝枝和崔恕的关系。
这或许是人之常情。
可这也同样显现出林枝枝在崔恕面前地位之高。
好在,片刻过后,崔恕应声,并没有责备自己的意思,这才让银朱稍微松了口气。
“王爷,您现在是要去问林管事吗?”
崔恕拍了拍衣摆,拂袖冷淡道:“本王自有打算。”
话毕,崔恕转身就走,所朝的方向正是林枝枝目前居住的偏院。
看到这。
我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
我又猜对了。
一本书里,剧情偶尔出现纰漏或漏洞,这都是很正常的事亲。
但只要男女主之间始终保有联系,时刻牵连,那剧情照样还是会进行下去的。
就像现在。
半盏茶的功夫,崔恕已经来到了偏院门前。
现在是神清气爽的初春一早,清风拂面,微冷。
林枝枝起得很早。
她怎么可能会预料到崔恕的到来,所以在两人视线交汇的瞬间,我看到林枝枝脸上真心浮现出一丝喜色。
“王爷,您是来看我的吗?”
林枝枝喜上眉梢,话嗓音却十分克制。
只不过。
她话中轻微的颤抖,和那稍显上翘的尾音,却在此刻继而连三的暴露了她的心情。
我飘在两人中间,托腮看戏。
不同于林枝枝的满心欢喜,崔恕现在完全就是冷冰冰的状态。
只见他快步走上前来,也不在乎进入偏院会带来的后果了,一把便揪住林枝枝的手腕,寒声问道:
“昨,本王的书房是你打扫的,对吗?”
林枝枝起先吃痛,然后立刻回过神来。
她愣愣回答:“是……”
“那你可有见到一支发簪?”
崔恕眼光锋利,话语简短,“——白玉佩珍珠,形制款式十分简单,应该就在本王的桌上放着。如果你进屋打扫了房间,那就不可能没看到。”
话到这。
我目光移动,看到林枝枝眼中光芒渐渐消散,整个人都变得失落落的。
“王爷今日一早来此,难道就只是为了来问我这些事情的吗?”
“那你以为本王要来为你什么?”
崔恕讽刺的勾起唇角,十分不屑。
“你总不会以为,本王这是心中对你有愧,所以特意来看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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